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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她心里是极通透的。子蓠笑笑:“你们都嫁了,剩我一个真是没趣。”舜英也笑起来:“你这话说得像你不嫁一般,你知道婶婶不在替你找夫婿?”“我才不急,不嫁也行的。”“才说你不是个俗人,你就当真了?再过一年我看你急是不急。”两人轻笑起来,雨燕睡醒又来剪了剪灯芯。舜英回去两天,子蓠就准备到钦天监参加考试。因考试系临时,所以考场也临时定在钦天监廨署。钦天监在正阳门内皇城千步廊东侧,兵部街以东,御河以西。在礼部之后,太医院之北。虞子蓠同白晋一齐乘轿至钦天监衙署前。虞子蓠当日穿着黄白色长袍,领口绣百花,缓步下轿。这便是先生多次说起的钦天监,果然庄重。大门三开,上面正中挂着“钦天监”匾额。考试时间从上午巳时至下午未时,子蓠打发芳音先回去到时间再来接。自古以来,就是此衙门囊括天学知识。这样想着,她不觉心动起来。能以女子之身进入此门考试者,她系第一人。杭州六年所学,今日要在这测一测真假。随着白晋跨入钦天监大门,入眼的先是一墙影壁,再往前是仪门。过了仪门到大堂院落,正堂五间工字厅一字贯之。监正闵明我正在大堂处理公务,子蓠需先去拜见他。白晋:“是监正大人批准你的考核,不必紧张。”子蓠点了点头,跟着白晋往里走。早有院里其他值班人员看见白晋带她进来,个个眼带不屑却又都偷看过去。这女子高髻玉钗,长袍缓步,自是有一番气度。当中几个年轻的天文生见了,不觉出了神,早把原先附和说的什么女子不能入钦天监之类的话跑诸脑后。两个年逾花甲的博士见他们看得眼睛发直,恨铁不成钢道:“真是不成器的小子!”白晋将她引进大堂,闵明我与时宪科五官正正在商量着什么。看到白晋引着位姑娘进来,料是来考试的虞子蓠,于是放下正忙的事。白晋先上前拜见,子蓠接着上前行礼。闵明我与那蒙古的五官正见她举止得体,都颇有好感。见过监正,白晋领着她往旁边院落中临时定的考场过去。季秋时节,院里颇见萧条之象。廊下细草颤颤巍巍,小石板道上已见片片落叶。细细品味,似还能闻见淡淡桂花香气。一阵凉风袭过庭院,她不禁想起六年前在杭州桂花林时听见松鸣鹤吟的那几句诗。“玉衡指酉风起兮,习习吹乱花雨。天净飞云雁过兮,噪噪禽戏秋浦”。先生总是这样出没不定,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随白晋穿过院门来到旁院的属官廨署,院里属官们正在办公,外面几个看见他们过来看了一眼就回身进屋去通知。一群人像看稀兽一般。年老的几个不屑一顾仍端坐堂内,中年几个蠢蠢欲动又碍于脸面没出去,年轻的阴阳生及天文生也不好太过明目,借着些借口出去偷看两眼。若换了其他未出阁女子,想必这时已满脸红晕。只是她时常外出磕碰,见的人多了也就自然习惯,因此泰然处之。倒是那些后生不如她大方,连正脸也不敢看。白晋领她过去,后生们回来就说开来。因怕遭老头们呵斥,因此声音很低。正埋头办公的老博士们眼看着纸上,耳朵却竖得很高。这些老头,有的年已花甲,竟能有这样好听力,不得不佩服。“那女子看来不过十七八岁光景,这样年纪就学天文了?”一天文生道。“照我说,虞侍郎真和一般人不同,竟让自己女儿学这个。”“这就是闲得慌不是,反正家道富足,干什么也容易。”一夏官插上话来:“也不是这么说,富足人家多了去,怎么不见其他人家也出这样的事。”“有理有理。”这时,一博士实在忍不住大声说到:“学是一码事,懂是一码事!”几个年轻后生都识相闭了嘴。虞子蓠在临时考场外头,两个监考官在旁边堂里休息,一个是礼部官,一个是翰林官。看着这深墙高院,她禁不住有些空落落感觉。不知要做的是什么题目,若是碰着自己不会的,岂不是要被外头那些人取笑。她这时才这么想,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白晋见她脸色紧绷,笑道:“能到这来的女子,你已是第一个。”子蓠勉强笑笑。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看正剧和传奇的童鞋们请戳本文!第31章小试牛刀开考时辰将至,两名监考官从堂中出来。一人着白鹇补服官袍,顶水晶朝冠;另一人穿鸂鶒补服官袍,顶素金朝冠。穿白鹇补服的翰林,子蓠一眼便认出他是曾在笼翠观和画舫上见到过的那位公子。翰林公子当时未注意,双方见过礼时才猛然发现两人曾见过。那日船家所说的侍郎家的千金,果真是她。两人心里都有些惊喜,猛然相视两无话。进入考场,子蓠坐定,一张桌子一叠算纸。礼部官将卷子发下。出门前一天,虞铨已将科考答卷时规格规范告诉她,其实很以女儿为荣。清代科举缮写试卷有相关规格,试卷题字错落,夹杂空页,有涂抹污染及行文不避庙讳、御名等都算违反规格。犯规格的考生要上贡院蓝榜,受到取消下一场考试资格处罚。子蓠将父亲之话都记心里,不过她这类考试犯讳机会不多,只是多涉及演算推步。她在钦天监考试,杜氏在家烧香拜佛。往者家中有人参加考试,家长必是烧香乞求高中,唯独杜夫人不同。她只要女儿不中。“既天意让她出紫禁城,让她安安分分做个寻常人就是,何苦再进那高墙之内。”杜氏诚心祈祷。另一头,松鸣鹤正在山水亭上品酌香茗。亭子背靠高山,下临溪水。叮咚水鸣声伴着古琴声齐飞,云淡天高远。孟离疏如痴如醉躺在大石上,金秋飒爽,好不惬意。只听得松鸣鹤琴声悠悠,山中细草晃晃,秋虫欢噪。一只绿蓑鹭长脚立在溪边,时而戏水时而梳毛,累累秋实味道自山外飘来,仿佛可见收割繁忙景象。孟离疏闭眼闻着谷香,听师父琴声之意。“四时忽其代序兮,万物纷以回薄。览花莳之时育兮,察盛衰之所托。感冬索而春敷兮,嗟夏茂而秋落。虽末士之荣悴兮,伊人情之美恶……庭树槭以洒落兮,劲风戾而吹帷。蝉恢恢而寒吟兮,雁飘飘而南飞。天晃朗以弥高兮,日悠阳而浸微……泉涌湍于石间兮,菊扬芳于崖筮。澡秋水之涓涓兮,玩游攸之澼澼。逍遥乎山川之阿,放旷乎人间之世。悠哉游哉,聊以卒岁。”松鸣鹤边弹边吟起潘岳的,孟离疏摇头晃脑听着,只觉得飘然如天上俯视人间。一曲弹罢,松鸣鹤琴音稍变。悠远转为激越,孟离疏一下从天上回到人间。睁眼一看,那绿蓑鹭仍立在水中。再看师父,弹得如痴如醉。他仿佛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