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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的人有交集,沈如玉自己都觉得有些奇妙。果然,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之间最多不超过七个人的定理,即使在古代,也是相通的?沈如玉一行人收获颇丰的回到了客栈,就发现沈家的侍女,和一个陌生的女子一同等在门口,瞧见沈如玉的时候,沈家的侍女连忙行了一礼。王子君似乎知道她们一定有些不好当着外人的面的事情要做,顿时拽住了温明和明曦,笑眯眯的完全无视了温明和明曦的抗议,将他们推着先行一步了,“饿死了饿死了,我们先去点菜啦,如玉你快点来啊!”“好。”沈如玉笑着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然后沈家的侍女恭敬的将手中拿着的一叠信件奉上。“三娘子,”沈家家仆似乎有些忌惮站在她身边不远处的那个女人,她低着头跟沈如玉细声细气的说话,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好像觉得这样,对方就听不见了一样。“家主送来的家书。”沈如玉微微一愣,接了过来。“……好,我知道了。”沈家侍女便欲言又止的望了她一眼,最终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了。仿佛就是等着沈家侍女完事,待到她交出了信件离开时,那个陌生的女人才上前一步,她也行了一礼,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来。“……如玉小姐,陛下私信。”☆、第二十四章沈如玉淡定的将两封信都收入袖中后,那位宫中来的女侍又行了一礼,“还望沈家娘子……尽快回信。”她说,“我会在驿站一直等候着的,若是有回信要寄,只需要来驿站找我便可。”听她的意思,看来每个来送信的人都承担着必须带回一封信的任务。沈如玉看起来非常认真的听完之后,却突然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女侍顿时微微一愣,才有些迟疑的回答道:“回沈家娘子,我名……采薇。”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担心沈如玉知道了她的名字之后,写在信里对皇帝抱怨她的冒犯——虽然她的一举一动都严格的按照了宫规进行,但是历史上皇帝的宠儿就是跋扈傲慢,从来不需要讲理,太过恭敬有时候也是错,只要让他们看不顺眼了,一个恶劣的玩笑就足以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只是,虽然听说过如玉娘子性格温和,心地善良,但从小就在宫里摸爬滚打长大的采薇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担心。“采薇……?”却只听见沈如玉认真的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后微微笑了起来,“这个名字很美。”采薇呆了一下,才连忙谦逊的回答道,“……如玉娘子谬赞了。”沈如玉便不再纠结名字的问题,她朝着采薇温和的说道:“我等会儿就看,麻烦你跑这么一趟了。”听她这么说,采薇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的摆了摆手,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因为什么,她白皙的脸慢慢的涨红了起来,“并,并不麻烦,只是忠,忠君之事罢了。”沈如玉便朝她笑了笑,走入了客栈。采薇站在门口望着她纤细挺拔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才又羡慕那种风姿,又高兴于被温柔以待的转身离去了。男女不同席,因此,晚饭沈如玉和王子君一桌,而温明和明曦是另一桌。不动声色的吃完饭后,沈如玉和王子君一起回到了房间,待到两人都沐浴完毕后,窗外已经是夜幕降临,繁星满天了。王子君只穿着里衣,外面披着自己的青色大氅,把椅子从桌边挪到了窗前,双手捧着脸,撑在窗台上,兴致高昂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大姜没有宵禁,因此还可以在一片夜色中,瞧见点点属于人间的星光,凡尘俗梦,却也美好无比。但她或许是想给沈如玉一个比较私人的空间,来让她好好瞧瞧今天收到的那两封信。沈如玉便一个人坐在桌前,考虑先拆哪一封信。王子君趴在窗台上,专注的望着不远处一点最为明亮的灯火通明的地方,眯着眼睛想要在窗边把那里看的清清楚楚,但她的耳朵却能听得见从背后传来的撕开信封,轻柔的抚平信纸的声音。王子君的注意力瞬间就不能集中在梦境般的夜色风景上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叹息,顿时忍不住转过了头去。沈如玉趴在桌子上,将脸埋在自己的双臂之间,看起来疲倦极了。“怎么啦?”王子君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你累了吗?如玉?”沈如玉依然没有抬头,只是晃了晃脑袋。王子君便坐在了她身边的另一个椅子上,好奇的问道,“是信里写了什么吗?”沈如玉沉默了一会儿,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坐了起来,“我娘写信来,说恒山郡下代州的州牧……通俗来说,是我们这边的人。但恒山郡郡守不是,我娘送来了恒山郡郡守贪污行贿的证据,让我递交给陛下扳倒她,好让代州州牧上位。”王子君想了想,“……真是个简单粗暴却干脆利落的计划呢……可行吗?”“可行。”沈如玉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她的声音从手掌之下传出来,显得有些闷闷的。“可行。”她捂着脸,像个小孩子一样嘟嚷了起来,“就是因为我想了想,觉得如果我这么干了,可以干成,我才这么不舒服啊……扳倒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反而让我感觉我自己都没什么保障了……”王子君便伸手拢了拢身上有些快要滑落的大氅,歪了歪头,“那,如玉你要这么做吗?”沈如玉深深的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其实没打算好好行使黜陟使的职责,因为我知道陛下并不是真的需要我当黜陟使。考察官吏,赏罚惩奖……我本来是打算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过去,之后总会有真正的黜陟使来做的……”她低声的喃喃自语道,“结果我娘却似乎想充分利用一下这个职务的权利呢……”王子君就趴在一边,刚刚洗完澡的眼睛湿漉漉的,在烛光的照耀下尤其明亮。“可是她的确是贪污了呀。”“是啊,有证据放在眼前我不能视而不见,但是,如果我其他人都不管,只根据沈家的情报抓人,那么我不就像是沈家排除异己的工具了吗?”沈如玉烦躁的坐了起来。“现在世家的敌人是谁我不知道吗?对于皇帝和世家来说,贪钱或许是最不值得在意的污点了——每个官员身后都有着错综复杂的脉络,这个不是世族这边的,那么是帝党?那我算什么?陛下授予我黜陟使的职责,结果我一路当做沈家的利剑,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