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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单论五官,比她更精致更美丽的比比皆是,可是她有一种懵懂纯真的神态,天真而不谙世事的像是不通世事的孩童,却又有一种对一些惊世骇俗的事物,理所当然一般的宽容,她的眼神比崔文珺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灵动而明亮,可她无意识时又常常的流露出一种漠然和冷淡。她看人的眼神一贯有些迷离,这也是她引的那些小郎君们脸红心跳,魂不守舍的独特魅力之一。崔文珺曾经问过她看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当时沈如玉很惊讶的看着她,好像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有这么一回事。还有,她的眼神跟她的笑容,都是一视同仁的。她看着皇帝和皇帝身边太监的眼神是一样的,她对着皇帝和皇帝身边的太监,笑容也是一样的。更要命的是她自己从来意识不到这一点。就是这一点最可爱了。要不是因为她的行为举止和现代人差别巨大,她真的要以为,沈如玉也是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了。崔文珺觉得沈如玉真是太有趣了。怪不得历史上最后崔文珺爱上了沈如玉呢。……但她绝对不会的!她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崔文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了下去,“小时候夫子总是拿你当榜样,说你瞧瞧人家如玉怎么怎么样,怎么怎么好,背书背的好,作诗也做的好,功课也写得好,性子又好,温文尔雅,仪态翩翩,真是听得我恨死你了。”沈如玉无奈的抬眼瞥了她一眼。同为世家,沈,崔,卢,王四家的孩子向来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沈如玉前世二十多岁的人了,穿越过来在一群小屁孩中自然显得早慧,而她一个成年人的心智,虽然为了不被当做妖怪而收敛伪装了一些,但要是真的连一群小孩都比不过,那才惨烈呢。加上她前世就对古典文化十分感兴趣,对于小孩子们的游戏又没什么兴致,自然是她们在玩的时候,她就在家里练字,学画,弹琴,骑马,学绉诗,学写赋——其他的就不说了,在现代想要学琴学骑马要花多少钱你们造吗!她有兴趣学,又有人愿意好好的教,简直就是如鱼得水,每天埋首在功课中,充实的不得了,自然是夫子长辈人人夸的又有天分,又很勤奋的好孩子了。这么从小学习,而且又有大环境辅助,她这么一个现代人,慢慢也能自己作诗写文了。而且从二十一世纪讯息大爆炸的时代穿越过来,沈如玉的思维反应当然比一群古人要活跃的多,从小到大,诗会,茶会,酒会参加多了,莫名其妙的就走出了一条“才华横溢”的路子来,到她行了笄礼之后,名气甚至大到了才冠天下的地步,把她弄得心虚的要死——或许她的诗文的确不错,不过夸成这样说没有沈家的背景影响她才不信呢。但更莫名其妙的不是才女之名,而是她的风流多情之名——上天作证,她可是闷sao系的啊!看见那些甚至还没长开,都不能称之为少年的男孩们——她友好亲切的笑一笑怎么了!怎么了!他们羞涩的跟她说话,她耐心温和的听着然后笑着回答不行吗!他们紧张的结结巴巴,她觉得很有趣不能笑吗!不能吗!凭啥说她风流多情!凭啥说她到处勾搭无知少年!那是少年吗!那是吗!在她眼里,这些十二三岁就要准备嫁人了的男孩子都是一群小学生好不好!而且她哪里勾搭了!哪里勾搭了!!都说了她是闷sao系的了!未语先带三分笑难道不是基本的礼貌吗!礼貌吗!她长得就那么不庄重吗!“不过现在倒好了,还好我没有‘如玉娘子’的名声,要不然,”崔文珺挑了挑她的长眉,揶揄的看了沈如玉一眼,“都十七岁了,连个男人都不能碰,可怜,可怜啊。”沈如玉嘴角一抽。如玉娘子什么的,大概就类似于她以前那个世界的如玉公子之类的称呼吧……可是,是她还不够习惯女尊的风俗吗……如玉公子听起来很帅,如玉娘子……为什么感觉就那么挫呢……“谁说我没碰过。”她没忍住白了崔文珺一眼。沈如玉的性格之前说过了,是个闷sao,闷sao的意义就在于那个闷字,她总是一个人默默想着许多事情,但是却绝不会表露分毫,因此,她沉静的在这个女尊世界里生活了十七年,谁也看不见她隐藏着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的棱角。所以很多人都不明白,在长辈眼中沉稳温厚的沈如玉,为什么会跟有名的狂姬崔文珺交好。……因为比起那些一板一眼的古代人,崔文珺够狂。崔文珺登时瞪大了眼睛,“你碰了谁?”她嘴巴损的厉害的说,“哎哟喂,你可别去祸害别人家的小郎君了,你十六岁那年,你娘透露了那么一丝想要和何家结亲的意思,结果呢?没几天何家就被全家流放了。”说话的时候,她的嘴巴朝着皇宫的方向撇了撇嘴,一脸的“那位贵人可不会放过你”。“胡说八道。”沈如玉坚持认为一个皇帝怎么可能会这么意气用事,这又不是不需要逻辑的言情小白狗血文,女主角看别人一眼,男主角就跟蛇精病一样的杀人全家。“那是因为何家涉嫌恒州刺史贪污案好吗?她们来找我娘是想跟我meimei如琢结亲,无非就是想借着我们沈氏脱罪罢了。我娘看出来了,根本就没答应。”崔文珺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谁知道呢。男人总是容易被嫉妒冲昏头的。”这句话让沈如玉又有一点错乱了。但崔文珺很快又转回了正题,“诶,你还没说,你碰了谁?”“她碰了谁?!”太极宫中,一身黄袍的年轻男人——好吧,按照古代人的标准,他已经不算年轻了——眼神阴郁的逼视着跪在殿前的内卫。身着内卫服侍的年轻女子无比恭敬的低着头,此时这幅规规矩矩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传说中狂姬的狂肆?“回陛下,如玉娘子说,她在十岁那年,在一位男子掌心写过一个字。但属下后来再怎么询问,她也只是笑而不语,并不回答了。”崔文珺在心中默默的想,不知道这位倒霉的小郎君到底是哪一位,要是被查了出来,估计那双手都得砍掉。但她跪了半晌,却忽然听见上面传来了一声轻笑。崔文珺心头一跳,顿时头低的更低了。完蛋,陛下这是气疯了的节奏啊。可谁知李曌再度开口的时候,再也不曾提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