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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办公室,问道:“爸爸,你还记得去年暑假的时候跟你在办公室吵架的那个唐涧泉吗?”钟永胜从文件中猛然抬起头,由于过度的辛劳,他头顶上的头发已经快掉光了,剩下的也都是白多黑少。“干妈要问这个人?”他愣了几秒钟,才恼怒地问。“前天我在路上碰到他了。他为什么要和你吵架?”钟永胜沉思了一会,眼中跳动着狡猾的精光,用平静的口吻说:“还不是因为生意场上的事和他发生冲突,他那人没安好心,你离他越远越好。”“那么简单?那现在他和你和好了吗?”“和好?”他鼻子重重地一哼,说:“除非我死!”筱萧像被一桶冰水猛然从头顶泼了下来,哆嗦了一下,顿觉周身冰冷,心情糟透了。“爸,我要回学校。”“好吧,自己小心点。去叫老徐送你。”出了父亲的办公室,她更觉得苦闷难耐,有种活得不耐烦的感觉。宽阔的家,此刻像一座王侯陵墓般寂静。她去吧台后面找了一瓶父亲收藏多年据说是法国拿破仑时期的XX酒庄窖藏的一瓶红酒,用工具抽出木塞子,倒到高脚玻璃杯里。一边大口喝着像血一样的红葡萄酒,一边想着母亲的死,涧泉的无情,父亲的冷酷……生活中一切不如意和忧愁烦恼,都被她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只可惜,借酒浇愁愁更愁……直到胃撑得都要爆炸的时候,办公室里的父亲都没有任何动静。她重重打了一个酒嗝,悲戚地想:我如果死在这里,多少天才会被发现呢?酒气开始冒上头了,她要马上离开,死也不想在这里死!摇晃着出了门口,老徐的车刚好停到阶梯下。感谢网络,让一切都可以料事如神。自己开门上车,闷闷的没有心情说话。老徐也不敢打搅她。快到学校的时候她突然问了一句:“徐伯伯,我mama,是怎么死的?”老徐一愣,吃惊地问道:“小姐,怎么想到问这个?”“她是不是自杀死的?”筱萧怀疑地问。老徐沉思片刻说道:“夫人是病死了,不是自杀。”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母亲跟父亲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一定会自杀。“徐伯伯,请你把车停在学校正门,我想走走。”学校正门离女生宿舍区还有好长的路程,老徐当然知道她喝了不少的酒,很为她担心。“小姐……”“不许叫我小姐!”她恼怒地吼道。老徐在钟家服务了大半辈子,老板虽然为人冷漠刻薄,但待遇还是不错。在钟家,一贯以来都是以老爷、夫人、小姐称呼家里的三个主子。习惯了,很难改口。他也知道这位小主子的脾气,看起来像绵羊一样温顺,可是犟脾气一发,那可真是刮风下雨电闪雷鸣,不好收拾。更何况今晚喝了不少的酒。老徐赶紧打方向盘换方向,到了学校正门不远的停车场泊好车。刚要去帮小姐开门,她自己已经开门出来,车门也不关,就脚步不稳地向学校大门走去。老徐锁好车,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快到校门口了,她突然身子一转,怒道:“不许再跟着我!”“小姐……”“你再跟,我今晚就睡这里。”她用手指指地下。老徐不敢再跟,停在校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筱萧脚步虚浮,头重脚轻,居然走错了方向,不知道耗费了多长的时间才晃到寝室大门前。黑暗中,突然一堵高墙堵在面前。筱萧不耐烦的要绕道过去。口里还不满地叱呵道:“让开,别挡我的道!”“筱萧!”似曾相识的声音从头顶落了下来。“你……是谁?”筱萧停住脚步,抬头瞧了一下,背着光,看不清。“筱萧,你怎么了?”很着急的声音。“别挡我。”她不耐烦地又推了一把那堵可以移动的墙。“我是涧泉!”他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一听这名字,筱萧身子一震,酒醒了些。倒退一步,借着暗淡的路灯,用眼睛仔细研究了他一会,笑了,说:“你终于来看我了?”涧泉神色突变,把她拉到一边,担心地说:“你陪我走一会,行吗?”筱萧笑得花枝摇晃,大方地说:“太好了,我正愁着没有人陪呢!”走了几步,主动伸手去抓涧泉的手臂,摇了摇,眨一眨带着醉意的妩媚眼睛,神秘地说:“有一个地方,今晚……我要带你去。”“好,好。”涧泉头一次见到筱萧对自己撒娇,全身一阵酥麻。弯弯曲曲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筱萧都是半依半靠在涧泉身上,远远看去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一路上,涧泉偷偷地欣赏着筱萧难得的娇柔媚态,呼吸有些困难,又喜又忧。终于来到一个很幽静的去处。暗淡的月光下,密密麻麻的竹子影影绰绰;薄薄的雾气笼罩了整个空间;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花香。涧泉不由暗暗感叹:如果这辈子能够这样一直走下去,那该多好?“嘘!”筱萧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地摇一摇他的手臂,娇柔地说:“别吵了人家。”吵了人家?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刚才一直只注意身边人的涧泉,等眼睛习惯了黑暗,才发现他们来到一个鸳鸯池,林子的各处成双成对,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甚至有人按压不住发出压抑的喘息。筱萧用低低的摩擦音说道:“这就是有名的‘滴翠轩’,我们学校的情侣晚上都来这里……约会。嗯……的确不错。涧泉……你觉得呢?”几点悲凉的星光在涧泉的黑眸中闪烁,片刻后他才说:“不知道,我们得换一个地方。”他用力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