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7
传递给她的思绪亦太过纷乱——那是可可所不擅长的。格拉特尼作为绝对力量的拥有者,从来不擅长处理复杂的东西,也没有耐性。“不能说?”可可松开手,耸了耸肩,“那也没什么,我就当没听到……”“不,”他几乎是急迫地拽住她手,比起他掌心的温度,那只手凉得惊人。”可可笑了:“艾维因,你今天可真奇怪,你到底想说什么呢?”“你真的不愿意考虑我……还有我的请求吗?”他问。“不愿意。”可可答得干脆。“因为那个人?”“唔……你非要这么理解也没错。”原本发热的脸颊与身子一寸一寸地冷下去。夜精灵收起了所有痛苦、惶惑的神情,重新换上可可所熟悉的冰冷模样,红眸暗沉,如同热度即将消散的余烬。可可直觉也许有什么不对。但再探向仆从的情绪,却发现收到的和他的表情一般,都是熟悉的冰凉与冷硬,仿佛隔着厚厚的岩块。“没事了?”“是的,没有了。”他垂眸,声音亦是冷淡,“祝您晚安,吾主。”……红月前日的表彰仪式如期举行。当伊丽莎白换上亚麻袍子,系上金丝编织成的腰带,挽上金雀花枝时,她的好友却是在窗口蹦来窜去,兴奋地眺望个不停。“伊丽莎白,你看,真的好多人啊!”精灵少女不语,只是对着镜子安静地修整仪容。透过镜子,她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如同薄纱般轻盈的晴空,一丝云彩也无。可就在这仿佛受到日神祝福般的天气下,伊丽莎白却莫名有些心悸,不明来源的。——这样的晴好,是否会延续到明晚呢?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必须交代的一个环节……感觉像在写一个大渣攻……憋死我了(我知道你们也是)……下章直接开打,真的……第77章久候当少女们穿过训导塔,走过连接的雪花石长廊,最终来到青金色的礼堂时,歌莉娅意识到伊丽莎白的脸色明显依然不是太好。先前她还暗笑,原来一贯高傲冷静的好友也有紧张的时候,可现在看来似乎不完全是紧张的缘故。“你还好吗?”歌莉娅问。伊丽莎白只是略略点头,确实抿唇不语。不用转头她也知道歌莉娅在担心什么,她也觉得是自己神经过敏。一路上走过来的时候,不适的感觉已经稍稍缓解了些,可就在刚刚进入礼堂的刹那,那种不适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可她却很难形容,这样的不妥究竟来自何处。也许是因为人太多了?出发耽搁了一阵后,她和歌莉娅到的时间并不算早,绝大多数学员都已经就坐,一眼望去,都是白花花的袍子,在炽燃的晶石灯下,泛着一片又一片耀目的白,晃得她有些眼晕;焐热的人气混杂着微微的噪声,涌动在空气中,让习惯远离人群的她多少有些不适。也许是因为礼堂里的布置太奇特?青金石铺就的地面上,随处可见纷繁交错的线条;除了讲台一侧,其余三面的高处都有当初参与驱逐边境魔兽、建造巴甫洛夫学院的英雄们的画像——以魔兽陨落的姿态作为背景,他们保留着生前最高大肃穆的姿态,绘在落地彩窗之上,拄着传说中的武器,低眉垂首,注视着后来的人们。是的,注视。伊丽莎白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不舒服了。明明彩绘玻璃上的人像大多眼睛只是纯色绘制,颜色颇深,但她却总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这些东西看着可真讨厌。”清晰的抱怨声在身边响起,顿时吓了伊丽莎白一跳。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心声被人说了出来。伊丽莎白转头朝说话人看去,却发现正是那个曾经让她在意不已的少女可可——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身量相仿的金发青年,眉眼如同圣像般无暇,正是她那传闻中的便宜哥哥马芬。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时,出色耀眼得就像是双子神亲临地上界一般。而他们所过之处显然也同样吸引了其他不少学员注意。一时无数惊诧、艳羡的目光纷纷朝他们的位置投来,热烈无比。伊丽莎白立刻皱眉,头也不回地朝着第一排坐席走去,可后面的两人却似乎根本不在意那般,连音量也不曾压低丝毫,继续讨论着。“你说的是这些画像吗?”马芬一面寻找着空置的座位,带着笑意反问可可,似乎丝毫没有为她在这样神圣的地方抱怨的做法表现出丝毫不满。“所有的。”可可也没有打算停止的意思,“凭什么把魔兽画的这么小?明明人才是最小的?”“这只是一种表现手法罢了。”马芬笑着解释,“最伟大的英雄降服了最凶残的魔兽,如果按原样绘画,那这个礼堂可能还塞不下一半?”“一条尾巴。”可可强调,“最多一条尾巴……”——简直不知礼节为何。伊丽莎白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她加快脚步,赶紧在安排好的坐席上同歌莉娅坐下。作为这次新生狩猎的杰出代表,她们早已有安排好了的席位。相比之下,失责的队长“可可”还有她那早已不需要俗世一般褒奖的哥哥,只能找个离她极远的角落坐了。可即使如此,她也依然能听到那两人的讨论,极为清晰地——于是第一次,伊丽莎白因为自己过分敏锐的听力而生出了十分懊恼。但这样的困扰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地,表彰典礼就开始了。同所有授勋、褒奖仪式一样,这场针对新生的典礼并没有十分特殊之处——除了站在讲台上主持整个仪式的大祭司巴尔德。这是伊丽莎白入学以来第一次近距离围观现任光明的代言者。他的面容确实如同传闻一般融合了慈爱还有威严,声音也确实如同她想象的那般温和而不失坚定,带着引导人心的力量——可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他的脑袋引人注目。哪怕沉甸甸的日冕石法冠在他的头顶坐得稳稳当当,但每每瞥到那同整个礼堂光源交相辉映的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