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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一起,直接把手里的杯子塞回给周行衍了。她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花季少年会喝这种东西。周行衍不太相信过了八年,让她喝她就会喝了。其实向歌真的会喝。因为她每个月的这几天实在是痛得厉害,在疼痛的折磨下,她坚硬的灵魂最终还是屈服了,不过这也是因为夏唯给她煮的红糖生姜水甜度很高,姜又少。如果不是因为有夏唯给她煮了逼她喝,她自己倒也绝对不会弄就是了。周行衍看着女人苍白着脸眼珠子还转了一圈,和他打了招呼就开门下车。又想起了上次去她家的时候,那个可怜的医药盒里面满满的半盒止痛片。她前脚刚迈出车门,这边男人安全带已经解开了,驾驶座车门也跟着打开,周行衍把车落了锁,人率先往前走了两步。向歌微愣,抬起头来。夜幕微垂,小区里路灯已经亮起,昏黄,男人唇抿了下,平静看着她:“走吧。”向歌还没反应过来。周行衍摆了摆头,“开门。”她“哦”了声,抬起手来按开了门锁密码。周行衍瞥了眼,拉开门,侧身,等她进去也跟进来了。两个人进了电梯,向歌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是他第二次来她家。第一次的那个情况从她的角度来说,几乎可以说是印象模糊的。她舔了舔唇角,倚靠在电梯靠里面的角落,单手撑着金属扶手,“周学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周行衍看了她一眼。向歌软软笑了,“要么学长先给我个名分?不然我不好让你进家门啊。”周行衍笑了声,从善如流,“行,那我走了。”电梯刚好停在她家的楼层,向歌出来,周行衍没动。她站在电梯门口,转过身来,刚好看见电梯门缓缓闭合。男人表情寡淡站在里面,垂眼按着关门键。向歌人直接定在原地,完全目瞪口呆。还真就走了。原本以为今晚会有点进展的。她在原地难以置信沮丧了十几秒,吹了口气,才慢悠悠的转身回家。向歌一进门,人就无精打采地瘫在了床上,随手抓过床头的平板点开邮件。今天她难得有空去找周行衍,原本想偷窥一下男人在工作时帅气又认真的样子,结果诊疗室门关了开开了关,连他白大褂的衣角都看不到几眼,晚上吃个饭又出这问题,算是不太美丽的一天。她勾着身子缩在床脚,想爬起来去吃片止痛药倒杯热水又不想动,正一脸痛苦纠结的时候,宋执电话打过来了。向歌头搭在床边,头发全部乱糟糟的散下去,侧身接起来,“喂”了一声。宋执那边有清脆的钢笔撞击桌面的声音,优哉游哉,“你行啊你。”“宋总,有事吗?”向歌有气无力问。“你是怎么拿下白远道那老头的?女主角?你试镜的不是那个女配吗?”向歌一愣,“什么?”“的女主角啊,白远道昨天联系到你的经纪人,想让你接下的女主角。”所以说你给我找了个经纪人就是摆着玩的吗?为啥什么事情都是你告诉我啊?向歌“啊”了一声,声音平板,“老板,你给我开后门了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模特,叫得出名字的秀几年加起来都没走过几场,今年一年内却接到了的杂志封面,Z家秋冬新品代言,以及一部大荧幕女主角。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狗屎运范畴之外了。这是个任何人听了都足以乐得跳起来的消息。宋执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听那边向歌的欢呼了,虽然可能性很小。然而等了一会儿,那边良久沉默之后终于传来了女人异常冷静甚至带了点空茫的声音,“宋总,这部戏,我不想接。”宋执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啥东西?”“我不想演这部。”向歌平静重复道。宋执目瞪口呆,半天,蹦出来一句,“你没睡醒呢?”向歌不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向歌还是不说话。“你认真的?”他声音都有点变调了。向歌闭了闭眼,声音有点哑,“我不知道。”卧室里只开了床头灯,光线昏暗,剧本就摆在她床头,翻到某一页被床头柜子上的闹钟压住。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晃得她眼睛酸胀,连带着脑子里仿佛也有什么东西不安分的蠕动着想要破土而出。这部电影讲的是家庭暴力。女主角沈静家境殷实,幼年丧母,父亲表面上是一个儒雅的高中老师,实际上却有暴力倾向。女孩曾求助过邻居,医院护士,报过警,并没有什么效果。警察对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是大事化小的态度,家庭纠纷,又是父母教育孩子,无非是被气得急了,手段过激了点,提醒两句就算解决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高学历口碑教风都很好的老师。向歌觉得有些事情,真的很神奇。你越想要远离,它就越会找上你,就像柔软的泥潭,从脚底板开始,到小腿膝盖腰腹脖颈,直到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没过了头顶,这才算完。向歌低垂着眼,缓慢道:“宋总,我再考虑考虑。”“你还有什么要考虑的?”宋执还在说话,“向歌,你是不是——”向歌把电话挂了。初春已经开始回暖,向歌却莫名的觉得房间里阴冷,下腹坠着钻心的疼,她垂着睫坐起身来,抬手抽过床头柜子上的剧本。刚捏到手里,门铃响起。向歌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缩了缩肩膀。门铃响了两声,安静了。向歌坐在床上没动。一分钟后,她手机又响了。向歌接起来。周行衍叫她名字,“向歌。”“开门。”向歌慢吞吞地眨了眨眼,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下地,走到门口去,给他开了门。男人还是刚刚那套衣服,身上带了点夜里的冷意,手里两个袋子,一个里面满满装着他之前买给她的那一大包女性用品,此时被他递到她面前。向歌抬手接过来,后退了一步。周行衍没说话,垂眼看着她光着踩在冰凉地板上的脚,皱了皱眉,单手提着满满一袋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另一只手熟练地拉开她家鞋柜,熟练的抽了双羊毛拖鞋出来,熟练的丢在她脚边,“穿上。”向歌没动,依然看着他,长眼一瞬不瞬。“穿。”他重复。向歌这才低下头去,动作很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