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恨我，也不要离开我

    婵皙最终获得了曼珠的认可。

    她拿着那株彼岸花快步向岸上游。

    回程的路上不再像刚下水时那样刺骨疼痛，婵皙猜测应该是手中的彼岸花的缘由。赶着在香灰飘尽前回到了忘川河畔，然后看到了在岸边等候多时的孟婆。

    “呼——我拿到了。”

    婵皙把手中的彼岸花递给孟婆。

    孟婆接过花，试探性地问道：“刚刚水下发生了……？”

    咳咳，她是个八卦的孟婆，愿意呆在奈何桥下给过往亡魂发孟婆汤是因为可以趁工作之余听到人间各种各样的八卦，比地府其它职位都有意思得多。所以她当然是不会放过这个看起来是大八卦的八卦。

    婵皙想到最后告别前曼珠的交代，哭笑不得地回：“曼珠说保密，她猜到你会问这个问题。”

    孟婆撇了撇嘴，曼珠那丫头也真是的。

    好吧好吧，不管怎么说，看到那丫头和沙华竟然冲破上神诅咒重新在一起，她还是挺开心的。

    “孟婆，我留在地府的时间不多了。还麻烦您帮我准备恢复记忆的那个药剂……”

    ——

    婵皙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普慈寺。

    她做了一个交代：【系统，我拿到了。】

    【那就好。】

    婵皙偏头一看，发现去时还是青天白日，回来时已经是黑夜。

    她感受到手中握着孟婆最终制成的成品，心中一定，谨记着孟婆说的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喂给相应的人。于是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双手竟然使不出什么力气，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整个身体又回到了刚进入第三个小世界时的虚弱……甚至比当时还要差。

    是因为，这药剂用了她的心头血吗？

    时间紧迫，婵皙顾不得想太多。一次起不来，那就两次，三次……

    她终于还是站了起来，身上渗了虚汗，喘着气扶着木门边缘推开，看到了天际悬挂的圆月，迎面吹来刺骨的寒风，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月光之下，婵皙快步走向兰因居。

    ……

    “叩叩叩——”

    婵皙颤抖着手敲响兰因居的门，心中充杂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她的执念是快些见到女主，她有点想她了……还有，快些把药送入女主的口中。

    也许是终于走到了兰因面前，她感觉自己的力气一点点散去，虚虚倚着木门喘着气。

    婵皙低估了失了三分之一的心头血的后果，当木门打开的那一瞬，她甚至没有力气站稳。

    向前倒去的那一瞬，她恍惚间发觉，这次相见和一开始那次误摔何其相似。温暖的气息包裹了她的身体，令她心安的檀香，让她眼眶一瞬间就有了湿意。

    终于见到她了。

    婵皙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情，伸手抱住兰因的腰，浑身的力气都用到了这个拥抱里。

    “婵皙，怎……怎么了？”

    兰因不知所措地揽着怀中人，感知到对方身上冰凉的温度和隐约间的啜泣声时，更是手脚大乱。今日她没在用斋时看到婵皙，问了方丈才知原来是休息了。

    想起婵皙曾和她说的逃亡生活，联想到近日的寒冬，兰因继续追问道：“是染了风寒吗？”

    兰因完全忘了眼下二人的距离过于亲昵。

    她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怀中的人，却发现怀中的人抖得厉害，更是着急，失了往日的沉静。情急之下，打横抱起婵皙，往木床边走去。如果是染了风寒，她会一些医术，或许能派上用场。

    直到兰因准备婵皙放平在床榻之上，她才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婵皙，也才察觉自己的腰间抱了一双手。

    下意识想要推开，但婵皙那婆娑的泪光却让她忍下了这个冲动，心中担忧着怎么婵皙的脸色这样苍白……？

    婵皙抬眼，贪婪地看着面前温柔又焦急的人儿，从那轻蹙的眉梢，到似水的眼眸……反复看了好几遍，将这未知情的柔记到心底。

    兰因越是关心她，她的心就越难受。隐隐作痛的心尖好像在配合着她的想法一般。

    可也该到那一步了……

    婵皙颤抖着声线道：“兰因，对不起。”

    兰因察觉口中入了冰凉的药时已为时已晚，她想要问婵皙到底发生了什么时，意识却只来得及听到这一句道歉，而后陷入昏沉，压着身前的婵皙倒向了床榻间。

    婵皙抱着枕在她胸间的人儿，颤抖着手，按照记忆中的感觉一下一下地抚着兰因温热的唇，失神地望着房顶的梁柱呢喃：“我爱你，我爱你……”

    恨我，也不要离开我。

    依依。

    ——

    题外话

    明天小叶梦里色色，终于写到这了……

    此时此刻，是不是值得我们投珠珠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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