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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余晖(bl打电话两地云雨/bg迎后生老蚌重开)

    逢萍和春苏住在一个房间,隔壁是戈登。戈登洗完澡,半躺在床上,在睡觉前打了一个电话给金的家。金听到客厅的电话声,迅速爬起来跑过去接掉,希望这个动静没有惊动楼上安睡的父母。

    “亲爱的,我想你了。”戈登说。

    “宝贝,我也想你。”金说。

    “你知道我现在穿什么衣服吗?”

    “酒店浴袍?”

    “浴袍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刚洗完澡,头发是湿的,身上还带着水汽。你想解开这个松垮的带子吗?”

    “戈登,我的手正在解开你的浴袍。那完美的粉色rutou,我要多摸几下。”

    戈登的肩膀夹着电话听筒,按照金的指示行动。浴袍被解开,他一只手捏着rutou,另一只手游离在胸口和小腹,甚至是腹股沟。金听到微弱的呻吟声,想象着戈登性感的模样,换左手拿听筒,右手伸进了浓密的毛发中。

    “宝贝,我硬了。真希望我的手是你的手。”金说。

    “那是我的手,我正在帮你做手活。你的手呢?”戈登说。

    “我的手正在摸那个敏感的冠头,我的大拇指腹在蹭你的马眼,你在流水。另一只手在玩你的蛋蛋,向后摸你的会阴。再往后一点,一根手指插进小洞里面,试着找前列腺,摸摸它。喜欢吗?”

    “嗯……太爽了。”

    戈登的脚趾扣着床单,呻吟声传到了电话彼方。金轻微地叹息,注意保持安静。两个人聊了好一阵,直到在共同约定的时间一起射精。戈登说他明天就会回去。

    春苏记挂两个女儿,戈登想早点回去找金。他们在第二天一起返回芝加哥。逢萍想在纽约多呆几天,散散心。孙女做底层工作,跟一个花花公子谈情说爱;孙子生怕没有人看不出他是同性恋,他的恋人还是继父的弟弟。过去和现在,太多的事堆积在她的脑海里,她想一个人独处。

    第二天,一个小孩送了一个信封到沃特斯餐馆。信封上的寄件人是赵逢萍,收件人是玛丽·裴。玛丽拆开信封,里面装着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祖孙三代,母亲抱着女儿坐在椅子上,祖母站在后边,背面写着四行字:趙氏翠/阮香玉/Mary Smith/1973.05。第二张是襁褓中的珀心与父母的合照,这张半身照片的脸更为清晰。第三张是五岁生日那天的珀心,她身穿小洋裙,头戴生日皇冠,手上拿着一个音乐盒。

    逢萍会写汉字,但珀心不会认。珀心拿着照片问甘贡,才得知祖母的名字是什么。时隔多少年,她才知道祖母姓甚名谁,容貌如何。在五岁之前,她一直过着被亲生父母和亲人们疼爱的富家小姐生活。那个男人的眼睛深情地看着女人和孩子,怎么都让人想不到他最终会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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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纽约繁华的大街上,逢萍突然有一种被这个世界遗弃的感觉。她看了一眼镜子,发现那个年轻漂亮又知书达理的小姐早已死在过去。年轻时期新潮,到老了还是要变古董。她是家里唯一一个在外国留过学的孩子。一是外语成绩好,二是运气好。

    她精通法语和英语。日占时期,她在学校学了日语,不算精通,也能读会写。她本身的汉字基础(来自会用文言文的父母)助力了日语学习。前两年的大学是在越南度过的。二战结束那一年,母校恢复了和法国某校的交流项目,逢萍成为战后第一批赴法交换生。

    在日本侵略越南之前,赵大小姐和一个日本商人恋爱并登记结婚。到了日占时期,老赵迫于形势当了西贡某个商会的会长。二战结束后,大姐和大姐夫离开越南,定居日本。赵家原本富裕,战后开始出现衰败的迹象。但出于对小女儿的疼爱,他们依然支持女儿的学业。

    在逢萍即将毕业的时候,顺化某个亲王有意为儿子娶一位精通外语、留过学的新式女人。赵家主动联系亲王那边,送去了小女儿的照片。逢萍在所有人选当中被王妃一眼相中。为了家族,逢萍只能牺牲自己的幸福,接受这桩封建包办的婚姻。如果不是家运不济,她的父母不会不支持女儿自由恋爱。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婚礼不是天主教式的。她喜欢美丽纯洁的婚纱,但这辈子却没有机会穿上。新婚的夫妻按照王室传统,穿着古老而隆重的汉式礼服,进行古典的仪式。逢萍认为这场婚礼是七个姊妹当中最愚蠢的。她毫无幸福可言,对新婚初夜也毫无期待。结婚后第三年,他们一家从顺化搬至西贡。

    接连生下两个女儿让逢萍压力巨大。她的父母都是天主教徒,父亲从来没有与母亲之外的任何人有任何性关系。她选择了妥协。与其让别人成为继承人的生母,还不如送上一个自己信赖的人。她可以安慰自己,至少她从来没有爱过两个孩子的父亲。

    老爷讨厌剖腹产的疤痕,在香玉出生后,他一次都没有来过大太太和二太太的院子。逢萍和翠儿经常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深宅大院的女人是寂寞的,从身到心。老爷看到她们睡在一起,也并不在意。一个是母亲选择的正房,一个是正房选择的二房,他都不喜欢。

    三太太无子,老爷依然宠爱她。四太太家世清白,出生在一个贫苦的人家。三太太没有孩子,于是效仿大太太的做法,在远房穷亲戚里找了一个性格懦弱的少女。不知道三太太说了什么,四太太十分害怕大太太,好像她的眼神会杀人。没过多久,四太太真的有了身孕。

    “meimei,这一胎一定要好好保养,多在屋子里休息。我和翠儿都是在教会医院生的孩子。我想菩萨和祖宗都不喜欢天主教,所以不保佑我们,让我们生不出儿子。到时候,meimei一定要在家里生,请一个接生婆,还要请高僧祝祷诵经,这样菩萨和祖宗一定会保佑你平安生下家族继承人。”逢萍说。

    “谢谢大太太,我一定会为老爷生下儿子的。”她说。

    生产当日,产妇痛苦的嚎叫穿透了诵经的声音。一个盼望已久的男婴终于来到阮家,而他的母亲在一小时内失血过多死亡。诵经的和尚们刚祈完平安,现在又要超度亡灵。按照规矩,老爷把儿子交给大太太抚养。正是五月,逢萍为他取名为春生。

    春苏出生在四月,春醒出生在三月,香玉出生在六月。逢萍本来也想给三小姐取春开头的名字。翠儿却说她不应该和太太的两个女儿用同样的字,更何况她出生在夏天。逢萍笑了笑说,西贡只有夏天,没有其他的季节。逢萍随便一想,温香软玉的香玉就成了这个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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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萍走进了一个大商场。她无意购买什么东西,喷着试用装的香水,听着销售员对自己疯狂的赞美。她们看得出来,逢萍是值得挽留的有钱顾客。她没买东西就离开,走到二楼。这里有一架三角钢琴,可以供客人试弹。琴凳上没有人,她把包放在上边,坐下开始弹奏。

    保养得宜的十个指头依然白皙纤长,只是衰老的皮肤终究会变成葡萄干,她想她又该去做美容保养了。《斗牛士之歌》是歌剧《卡门》的配乐。这时,一个年轻的金发男子打断了她的音乐:“你好,夫人。我是一个歌剧演员,我刚好会唱这一段。请问你可以为我伴奏吗?”

    “当然可以,请。”逢萍重头开始弹奏。

    男人唱的是法文原版歌词。歌声和琴声吸引了更多的顾客驻足观看。他唱完之后,鞠躬示意,观众们响起热烈的掌声。她看着年轻男人的脸,回忆起留学岁月。逢萍喜欢的第一个男人是她的老师德·洛林。逢萍从小接受西式教育,会外语和钢琴。在某次钢琴表演,他对她说:“你弹得真好。”

    也许是巧合,某次她一个人去看歌剧《卡门》,坐在她旁边位置的人正好是德·洛林教授。德·洛林已婚,而他的情妇是同院系的一位年轻教师伯德。这位年轻女教师也已婚,她是逢萍的同学马吉德的梦中情人。马吉德来自中国广西,是穆斯林,父亲是国民党军官。同为亚洲人又情场失意,他们谈起了恋爱。

    两个人也没想到,他们的爱情可以持续到毕业前夕。赵家给逢萍安排了婚事,马家也给马吉德选定了一个回族富商的女儿为未婚妻。马吉德向逢萍求婚,他们一起留在法国,忘记家族沉重的责任,放弃曾经享受的优越的生活。实话实说,逢萍没有那么爱他,可以爱到放弃一切的程度。

    逢萍最喜欢法国的春天,因为她可以在路上看到花瓣落在心上人的黑色大衣上。她和亚洲恋人在盛开的梨花树下接吻。除了接吻和拥抱,他们没有进一步的关系。上课的时候,他们用中文在笔记本上聊天。上面的情话和情诗,她其实是写给德·洛林的。他不会看懂,也不会爱她,逢萍这样想。

    离开法国的时候,德·洛林也来送别。逢萍拉着他的手,问他能不能给自己一个离别的赠吻。逢萍知道,如果她的暗示足够,也许他们可以成为情人。但她不想当一个哀怨的情人,宁可保持着幻想的距离。他主动问了她,伸出了舌头。就在他闭上眼睛沉迷于这个深吻的时候,她重重地咬了他的舌头。

    逢萍看着德·洛林生气皱眉的模样,说道:“因为我真的很爱你,请你一定不要忘记我。你会记得,那个女孩不得不回到她的永远是夏天的国度。”她转身离开。

    逢萍在掌声中起身,想要离开,却被那个男人拦住了。刚才有人送给他一支玫瑰,他把玫瑰递给逢萍,说道:“夫人,我是路易·德·卡斯特尔,我能认识一下你吗?”

    “我是安托瓦内特·赵,”逢萍收下玫瑰,说道,“你是法国人?”

    “是的,你呢?”

    “我是越南人。”她用法语回答。

    “原来您会说法语。”他也换了法语。

    “我曾在法国留学,巴黎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我的家就在巴黎。”

    两个人边走边聊。逢萍把玫瑰放在鼻子下面,闻到了淡淡的香气。她有多久没有收到男人送的花?除了母亲节这样的节日。回忆往昔,居然只有马吉德送过她花。他应该还没有老死,本家和妻家大概都在台湾。在背井离乡这件事上,他们的命运达成一致。

    “我已经很老了,而您那么年轻。”逢萍说。

    “我能看到您青春的灵魂,更何况,您看上去并不算很老。”路易说。

    “我的孙子都已经成年了。”

    “真的吗?我完全猜不到,我以为您的孩子和我是同龄人。”

    昨天这张床上躺着女儿,今天这张床上躺着情人。路易今年还没过31岁的生日。逢萍不会拒绝一个甜言蜜语又年轻漂亮的男人。就算他是职业小白脸,逢萍也高兴有人伺候自己。他的吻带着毒蛇般的诱惑,她的身体仿佛被毒蛇缠绕。路易亲吻逢萍的小腹,那里有一道剖腹产的疤痕,两次刀口都在同一个位置。

    “我有两个女儿。”她说。

    “那她们一定很漂亮。”他说着,沿着老疤痕亲吻,舔她的腹股沟。

    干涩的yindao没有分泌甜蜜的汁液。床头柜有一支通用润滑剂,路易用手指将润滑剂涂抹在她的外阴,又用手指探入yindao。由于黑色素分泌的减少,yinchun和大腿根部比年轻时期苍白很多。路易的手指探索着逢萍的身体。她和老爷连亲吻都很少,只是为了完成生孩子的任务。

    今天才称得上一个真正的初夜。逢萍摸着那根勃起的yinjing,又粗又硬,带着年轻人炽热的体温。路易皮肤白皙,身材很好,没有多余的赘rou。她生了两个孩子却从未哺乳,可rufang总是会下垂的,早晚的事。路易正要撕开安全套的包装,逢萍蹭着他,不用,快点进来。

    逢萍两条腿打开并支撑在床上,路易亲吻着她的脖颈进入了她。逢萍的双手抚摸着路易后背的皮肤,健康又光滑。yinjing撑开了yindao的皮肤,二人紧密结合。逢萍发出舒服的叹息声,感受年轻人挺动的欲望。

    “年轻真好。”她用越南语和法语说了两遍。怪不得老男人喜欢找小姑娘,她这个老女人也喜欢小伙子。年长者吸取年幼者旺盛的生命力,仿佛自己也能因此变得年轻。高潮的时候,逢萍的双腿紧紧夹住路易的腰。他们互相叫着对方的名字。第二次,他们换了一个姿势,逢萍侧躺,一条腿被太高。

    路易在逢萍的身体里射了两次。持续的高潮带来的疲惫让她只想洗澡休息。在浴室里,他们又来了一次。如果自己还年轻,她也许想从天黑做到天亮。但她老了,容易感到疲惫。再这样下去,她会马上风。二人身体相贴,路易的舌头搅动着逢萍的口腔,一只手还在往混合了jingye和润滑剂的yindao里戳弄。

    逢萍推开他,说道:“够了,我的小黄瓜。”

    “不,我不是小黄瓜。”路易吻着她的耳廓。

    “好吧,我的大黄瓜。我真的累了,我没您那么年轻。”

    “安托瓦内特,您高潮的样子很美。”

    这天晚上,逢萍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上,逢萍打开钱包,数了数里面的现金,拿了一叠递给路易,说道:“这些够吗?”

    “我不是那种人。”他说。

    逢萍尴尬地把钱收回,说:“对不起,我误会您了。”

    “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他们互换名片。

    临走之前,路易和逢萍吻别,他说:“我期待下一次与您相见。”

    路易离开之后,逢萍看到名片上面写着“百老汇剧院”。他把卡片扔进了垃圾桶。她想,以后大概不会再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