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任不可能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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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任不可能成为朋友
“你又站这。”
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男人,端着点单的饮料,找到老顾客的位置。
周末的“巷子里”的店安静得很,因为高中生都忙着蹭这两天休息,都会选择尝试远点没探过的店,少人来学校周边的小餐馆。
乌知茶每每特意挑这个时间点来。
她也知道一个只站在墙前,盯着一张旧得颜色发深的横幅,眼睛含笑的人,像个不正常的人。
“都挂了十几年了,要不是你喜欢它,年年过来看,我早就丢了。”
喜欢几团早布满灰尘的旧字迹,不用老板次次感叹?,她也觉得自己很傻。
乌知茶越想眼睛越忍不住眨,今天来有种以往没有的酸涩,可能这次是道别吧。她订了后天凌晨2点沿江到梧川的机票。
老板王平范没发现她的不对,看店里清闲就两人,给自己也做了杯饮品,坐在乌知茶那杯对面,自顾的怀念逝去的青春:
“想当年一腔窘劲,这店刚开,要不是你成为我的第一个客户,带你们班、那届的人来,早就十年前我就没饭吃。”
“哎…还是那会热闹。”
“我记得…你那时候老带个很要好的女生,你说后来,她哪可能天天忙啊?”
乌知茶从掏出CCD,听后下意识心虚差点脱手。她把相机对准深红的横幅的一处,右手食指拨动焦距画盘,调到双眼定格在小画面里——
乌知茶\爱心\林梪,fitting!
咔嚓!乌知茶甩了甩出的相片,等显样检查下,直到能明显看出是两个人一起写的。
她翻开家里带来的日记本,翻过一沓写满的纸,夹到很后面的第一页空白。
她拍完了才有空接老板的自言自语:“她要结婚了,在明天。”
拍完一张才用了三四秒,相片被随意地塞进外套兜里。不止这一张,乌知茶今天跑了很多地方,她觉得现在不用仔细看,反正以后会很容易看完它们。
王平范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切过店里的歌曲,放了首周兴哲的?挚友?,还特意开个单曲循环。
男人衬景地跟几句熟的歌词唱:
“我们不讨论的关系,”
很接近却不是爱情~~”
没人不羡慕的关系,”
只是没结局的续集~~”
全是感情没任何技巧,唯一能夸的是每句的尾词音拉长了,但像难过还要卡低音结果哭的痰倒回去。
“非要放这歌吗?”乌知茶看他假装哽咽的样子失笑。
王平范啧了声,见好心安慰不成:“嫌我唱得难听啊,那你来,刚好省一波宣传费。”
乌知茶现在算个小网红,不知谁上传她在酒馆弹唱的视频,空灵特别的嗓音,外加清冷的较好长相,在现代的短视频流突显,小火了一波,见酒馆收益渐长乌知茶还营销了一番。
“不想唱,最近晚上唱太多。”乌知茶抿了口点的云雾乌龙绿豆沙,味道一点没变。
王平范小呼惊讶:“哟!你还会对唱歌腻?”
乌知茶又端起抿一大口。
怎么会腻,是乌知茶累了。想了台下的她一通宵,不知觉带上这首歌的旋律。想到唱挚友时后悔没对上她看来的笑眼,想到她往常地跟自己吐槽身边人,想到她拿出结婚请柬那一刻,才想到口中的人是她结婚对象。
“你会来参加的对吗,为我高兴。”
再想起又似当头一棒愣住。
“咳咳咳!”乌知茶不小心呛到,没回过神喝得太急。
“你...会去前任的婚礼吗?”她忍不住询问老板。
王平范白她一眼:“去干嘛,去犯贱吗?”问完乌知茶和那晚一样的又沉默。
手里把吸管包装纸折折叠叠,玩烂又把撕条簇进手心。
小动作都做完,她找不到答案,便和老板道别了。
当你纠结什么就去面对它,或许是最快知道结果的方法。这是17岁的林梪最初教自己的道理。
可明知答案的人例外,所以只会对林梪点头,是乌知茶做过最没脑子的事。
等意识过来的乌知茶早已入席会场,同学群的被安排在全场居中的位置,里面大多都知道自己和林梪间的事,毕竟那时闹得蛮轰烈的,以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尴尬,乌知茶愈发把躁意怪罪在林梪身上,冰冷的臭脸让想八卦的人不敢靠近。
“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共同见证孟学柏先生和林梪小姐的婚礼…”
司仪在台上说着欢迎词,全桌在催早点开席,只有乌知茶一杯杯倒红酒下肚。
乌知茶老喝酒,但自身酒量不好。现在很快上脸,气红了眼尾。会场一瞬变黑暗,人们转头看向进门处,乌知茶低下了麻痹的大脑。
“美丽的新娘在向我们走来,有请二位新人转过身,相对而立。”
“哇啊!真是一对郎才女貌啊,大家说是不是!”好事的都大声起哄道,乌知茶小声地嘁了一口。
她偷偷地瞥一眼,没想到林梪的视线与自己猝不及防地撞上。
手指轻撩拨一边的头纱,抹胸一字肩在精致的珠片脖套的相衬下,把女人原有的温柔混加几分华丽,主纱的裙摆轻盈摆动,几缕微卷的刘海下是喜悦的眼神。
宣誓,交换戒指台上还在进行,林梪偏身向乌知茶那,在对自己悄悄做口型:
“我,好,不,好,看”
乌知茶的喉咙一下哽住,突有蒙起的水雾,想看清,猛得眨眼睛。
很奇怪眨巴眼的时间里,奇怪自己红着眼笑回应台上的她,刚刚的火气那么快就灭掉了。
不知道那么远她有没有看到,如果我在台上就好了。
这样的婚礼普通又规矩,过了一段司仪的祝福词,席上的亲戚家小孩不耐烦的拍桌:“我要吃鲍鱼!我要吃大龙虾!”,为抢汽水把桌上的牌丢在地上,那家小孩的大人继续玩手机。
新人下台敬酒,司仪按流程新加一个环节:“在这个浪漫的日子是不是想这对新人给大家一些特别福利啊?现在,我们来进行个小游戏,每个人的位置都有一张牌,但是King牌只有一张,谁拥有,新人就会无条件满足他一个要求。”
是最火的卡牌游戏,众人已经开始翻开自己的牌,没中的去问别人,那家大人忙把牌捡起来,结果没中。
司仪扫了一圈,“抽到King牌举个手,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啊!”
“今天唯一的机会哦!”
他见依然没人出来,疑惑地询问后台工作人员,是不是漏发了。
“谁中了啊直接站出来啊!别害羞我们还想看亲密场面呢,哈哈哈...”开头婚闹的那批男的大喊着,许多人被点燃兴致,相邻的一个个去问。
那个饿得闹的小孩坐在乌知茶后面,他跪在椅子往后探个小脑袋,看到她的牌被杯子压在下面,好奇地戳她的肩膀:“jiejie,你的是什么?”
这是高中她发明的卡牌游戏,游戏规则她最清楚不过。
乌知茶转头问唯一和自己说话的人:“你想知道?”小男孩点点头。找到理由后,她掀起卡牌的一角,手肘压着慢慢地透过底缝,乌知茶眼皮一颤,犹豫的心没来得及防住背后小孩的尖眼。
“哇啊!你,唔...”乌知茶用饼干堵进小孩的嘴,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趁小孩被干堵得呛,快身离座,连带上那张卡牌。
婚礼的秩序逐渐不在正轨上,幸运的人一直不肯出现,宾客不满的情绪上升。
新郎忙叫司仪打圆场时,让身旁的新娘落单,等回过身却只见所有人望向大门另一侧猛打开的小门。
婚礼开始于18点18分,靠江边的假日村没闲杂打扰,落日下的遍地绿植格外温暖闲情。现在是20点44分,这偏僻鬼地方阵阵阴风,踩张牙舞爪的树影子带着走,人得走到入口的第一个红绿灯才打到车。
乌知茶逃离般地跑到红绿灯下,掏出手机想打车,江边的风大,她揉了揉流泪的眼睛。
擦泪的那只手猛得停住,右手腕被人抓住,乌知茶不敢相信地看眼前的林梪。
“你不等我结束吗?不是说了还有聚会…”不理林梪说,乌知茶恼羞地快抹一把泪,甩开她的抓握。
绿灯亮起,乌知茶走到斑马线中间,手臂又被后面人拉住,
“你到底怎么了!我特意邀请你来参加婚礼,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躲着我?”林梪这次的语气加重,有些急了。
“我不想等!我不想参加!我一点都不想参加你的婚礼!”迎面的吼道,林梪愣住。
乌知茶现在很讨厌自己的泪失禁,林梪肯定看到自己的眼泪了。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明明知道是为什么。”
这里只有斑马线附近的路灯亮起,在中间牵扯的两人能清晰看到对方。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林梪不忍地低头了下,勉强扯出个笑:“我们一起18年,高中起,我身边的交情就你最长,我在乎你。”
“什么狗屁朋友,你要真的在乎我就不该叫我来!”
不料这句话彻底点炸忍耐这两天的人,乌知茶对林梪凶出了十几年不敢说的话:
“我不在乎你我会拖着这副样子追出来吗?!”
“可我不想见你!”
“我今天参加前任的婚礼,我就是犯贱!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有病的事,做朋友也是!”
空荡的道路没有人,这样的环境让两人只顾自己的愈争愈烈,但乌知茶吵架从来低人一头,容易吵着吵着像快哭了,哭腔讲字偶尔会听不出话。
林梪松开拉人的那只手,垂在裙摆边,拳头攥紧里抠:“你怎么还在纠结以前的事。”
“你明明也没忘,为什么要一直装傻,还让我装。”乌知茶含泪问,对方不敢看她的眼睛,林梪依旧沉默。
黄灯倒计时从3开始,会发出哔哔声响定乌知茶的尝试,她往林梪走一步:“我今晚就要离开这,去梧川。”
林梪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而后抿紧唇线,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走,丢掉乌知茶最后的求慰信号。
“既然你早决定离开,随便你,以后我们不再见。”
乌知茶听到这话很绝情,她看着林梪回去,直直决绝的转身。
乌知茶不知道林梪,自己是最不想和她断绝关系的那个。可早应该这样了,像自己说的,她们不该做朋友。
警示灯一眨一眨闪烁,一路的人往两边分离。昏黄的马路回归寂静,背后人的脚步声越远越清晰,是敲在心头的响。
突然,黑夜不知什么时候窜出一辆小车,拖地的裙尾刮到石子,被吓到的身体更加僵硬,路中间的林梪眼睁睁只能感觉车灯已经贴脸。整个人忽然被股温暖从后面抱住,紧接着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只知道自己摔在地上,脑袋的眩晕和四肢的刺骨使林梪一点都支撑不起来。她眼只有同样全身是血的乌知茶。
为…为,什…么…
林梪知道乌知茶对痛特别敏感,她不断想站起却被痛得膝盖摔在地上,乌知茶血rou露出的部分让林梪体内的痛更明显。有什么东西好像掉出口袋,飘到血泊中的林梪眼前。
视线逐渐模糊,林梪快要坚持不住意识,她用尽最后力气看清,是那张不愿出面的King牌。
砰!
肇事车再次撞向跪爬向她的乌知茶,血腥味更加厚重,是林梪死去最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