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西园
祸起西园
浦鹓雏亲征大漠,年关以前,我猜她不会班师回朝,趁着这段日子,我得快速发展势力。 一切都是在打着培训女工的幌子下进行的,组装厂最外围是一圈铁匠铺,铁匠打铁的声音能掩盖厂里女工们训练打靶时的枪声,我同样整了十几门大炮藏在厂中仓库,由精挑细选的点炮手每日检查维护。 所有事情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却总觉得少了什么。 当某日出现雷打冬的现象,闪电放射的强光透过窗户闪到我脸上,我猝然从含霜的怀里坐起来,下榻盯着外头的雷暴天,喃喃自语:“我知道了。”我返回榻上,摇醒睡眼惺忪的含霜,高兴道:“电!是电!少了电!” 这个时代原本就不缺生活日常用品,肥皂牙膏什么的,古人做的甚至比现代人还好,手工绣制的衣裳织物什么的,也都是精美无比,她们缺的,是一个高效率的系统结构。 “你说什么?”含霜也坐起来,锦被滑下,酥体裸露,蜜色的肌肤上遍布我的杰作,红色吻痕连成一片,仿佛动人心魄的火烧云。 含霜是农家出来的美人儿,自小就下地帮家人干活,常年风吹日晒下,肤色不比其她人白皙,却别具一格,深得我的青睐。 我被她的风情美到,坐回榻边窝进她怀里,乖乖任她给我顺毛,右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我要让整个裘朝焕然一新,家家晚上有明亮灯光,户户温暖,人人都有庇身之所。” “你要卖蜡烛和房子不成?” “是建电网和造房子。” 含霜搂紧我,抱我躺回被窝,炙热的身子裹着我,笑着鼓励:“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希望能成功。” 我感动地回拥她:“有你真好。” 建电网的前提,是有发电机,我回忆过去的知识,画下简易构造图,先用目前条件能找到的材料组装了一台小型发电机,输出端连上灯泡,成功点亮后,我又制作了几台蓄电池,将发的电暂时存储在里面,待找到能支持发大功率电的材料后,我再着手修建电网。 前世看的那些个穿越作品里,主角穿越回去不是宅斗宫斗就是利用历史剧透升官打仗吃红利,那些主角融入得太过顺利,仿佛自己就是个古人一样,一个个过得憋屈又搞笑,明明有满脑子现代知识,结果愣是一点不用,非跟猴精似的古人玩脑子,你玩得过才有鬼。 比起这些所谓的小儿科“智斗”,我更喜欢直接的武力压制。我拿一把枪顶在你脑门,你有再多的阴谋阳谋也无用,我不听,你的下场只会是死。 我把脑子里的货倒出来,全球科技直接提前几千年加快进程!关起门来斗来斗去,不如专心致志搞工业革命造福人类。 有了电,我先给自己的组装厂装上电灯和自动流水线,再把铁匠铺制作的灯泡搭配蓄电池先后卖给凤城及周边城池的铺子,反响不错,都说比蜡烛照得更亮更持久。有了电灯,我给自己雪照阁内外翻新一遍,每个屋子都装上,将电线拉到我在荒地里建的一个发电厂里,开关一开,夜间的雪照阁,成了整个周府最亮堂的地方。 在外边干矿场的事,我没跟家里人讲,连我娘都不知道,大家只当郊外突然发迹的矿场铁匠铺是不知名财主的,全然没猜到我头上来。周穗和周稞挽手经过南园时,见到灯火通明恍如天庭的雪照阁,没来由一酸,嘟囔一句妖人妖法,悻悻疾步而过。 发电厂办得像模像样后,我给周府上下都拉了电线换上电灯,有人好奇询问,我就说我是在郊外铺子买的。 几十天过去,到了正月,眼看没多少日子就要到年关,期间潘可人不时派人送信提醒我,我想起自己许下的诺言,郡学里读书的二姐又回家过元旦节,趁着这天家宴所有人都在,我刚想宣布自己要迎潘可人进门,才站起来,我那迟迟未到席的三叔周滈就哭着跑进来,鼻涕眼泪一大把地抱住周老太君的裤腿,求她给他十万两作急用。 “你做什么需要十万两?”周如璟皱眉,多年的经验让她预感不妙。 三婶方钏扶他起来,一面帮他整理衣衫,一面让他好好说。 周滈对她的关心视若无睹,只顾哭嚎求娘:“我有一外室,上街采买时被丞相公子给瞧上,那丞相公子硬要将她从我手中抢走,我忍无可忍打了他,根本没怎么用力,谁知他却要我付十万两伤药钱,我拿不出,他就要用我那外室抵债……母亲,你帮帮我母亲!我不能没有渺漫啊!” 哦豁,这也能抢我风头?这么看,还是他这事比较急,我怎么站起来的又怎么坐回去,事不关己地开口笑问:“三叔将外室养在皇城?”看似关心,实则挖坑。 “不不,她住在凤城,昨日她说要去皇城买些那里才有的胭脂水粉,谁知会碰上浑人?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摆脱纠缠回来的,我本以为无甚大碍,谁知今日那丞相公子就派人给我传话,让我将渺漫让给他,我若不依,他就会断了我的仕途……” “你何时在外面养了外室?你个没良心的!”方钏呆了好久,从伤心中缓过来,上去追着周滈就打。 周滈绕着桌子躲避,边躲边求周老太君帮帮他。 我乐得看戏,偶尔煽风点火插一句:“十万两?三叔,你向我借的五千两还没还我呢。” 我娘一听,疑惑:“你借了他五千两?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娘给我的零用,我都攒起来了,攒了好久呢,本来还舍不得,但没办法,自家人有难处,我不得不借啊。”我说谎不打草稿,我娘信以为真,还夸我懂事有爱了。 众人相比之下,便觉得我这三叔显然荒唐得可以。 “你那外室是哪里人士?做什么的?”周老太君问。 周滈:“她叫苏渺漫,本、本地人士,原在潇湘馆做伶人。” “苏渺漫啊?这可是潇湘馆的头牌,好多人对她趋之若鹜呢,三叔真有福气。”我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荒唐!”周老太君怒斥他,“我周家虽然不是簪缨世家,怎么说也算是书香门第,你还是个举人,日后是要做官的,怎么能知法犯法,竟敢去僄倡狎伎?” “母亲,渺漫她不一样,她懂我,求你了母亲,你就帮帮我吧!” 周老太君:“我管她懂不懂你!我说的是你!你既好不容易中举,就该洁身自好,官还没当上,就先学了这些腐败之风。她纵是天仙,出自楚楼,你就不能碰!这十万两,你想都别想我帮你出!那丞相公子既然喜欢她,你就让了去,本就没有真心,你舍不得什么?难不成你真以为那貌美如花的头牌会看中你这个半老徐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