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焰
宴焰
就如祈云峥所说,她顺利的通过了内选。 典部这次内选通过率三成左右,断碑馆包括她总共通过三人。公布的名单上,和悠通过内选看起来也并不算是什么佼佼出众的排名。 “我……我不想去。”和悠在他怀里低声道,刚做完,疲地连声音都哑的。 祈云峥在她额头上亲了下,“这种事情,你不用怕我会多想。不想去当然可以不去。但如果作为你入职的建议,酒宴这种场合,很适合试探一个人。” 他勾起她的下巴,“而倘你真心不想去,我也可以确保典部那些人不会因此而对你印象不好。” 和悠含糊嗯了一声。 “不行就让之贰陪你一起去,我给他放假。” 她咬了下唇。 “我原以为你会很喜欢之贰呢。”祈云峥一声薄叹里带着点笑,“好歹也是天都很受欢迎的公子哥,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么不待见人家呢。” “婚约解除之前,我都要和他这样吗?”好一会,和悠突然问道。 “还是那句话,你若不想也可以不。但是怎么说呢,毕竟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也算是你明面上一个屏障。说到这儿,我有件事必须要提醒你……”他靥足的声音带着嘶哑,听起来比平日更加沉厚,“典部虽说是七部之中并不算太过严苛的那一个,但其内部氛围与断碑馆仍然是天差地别,明争暗斗是常态,不择手段哪怕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也屡见不鲜。从周师然这么急切地拉拢你,你就已可窥见一斑了。”他抚过她已上过止疼膏的腺体,“有之贰明面上在你身侧,他们也会有所收敛,但你也要比在断碑馆成倍小心谨慎才行。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她嗯了一声,对祈云峥所说也深以为然………她是个浊人。青玕所那样太平轻松的氛围,对她是一种保护。但是入了典部之后,她绝不能掉以轻心,否则—— …… “不…不行…好难受……”燥热如干柴下面无人看见的火星,在和悠的皮肤下面悄然流窜。她喘不上气,哪怕已经解开了衣襟,用凉水洗了一遍又一遍的脸,还是把眼瞳蒸出一层水汽。 快要发情了。 是在典部为了迎接他们这几个新人特意安排的酒宴上。 起初一切都是正常的。一群急切崭露头角、想给典部的几位大人留下印象的新人,各个光鲜亮丽,大部分都极为熟稔与这种场合,妙语连珠,八仙过海各施拳脚,一场小小的酒局就开始明争暗斗起来,让她也算开了眼,涨了见识。 不过这正好,她更加平平无奇无人在意。 酒至后半,难免有人还是会喝多,但是,她也没曾想,竟会有人喝多之后,从暗自较劲到剑拔弩张……不由自主地释放出了信息素。 这很正常。 个人体质不同,有些清人自控力不行,在情绪激动时就非常容易释放信息素,就像雄性动物互相释放敌意的前兆。其实他们也只是喝多了,在划拳而已,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种微乎其微的异常。大家早都见怪不怪了,毕竟普通人不受信息素影响,也只会感觉到一些奇怪的香味。 可她是浊人。 而如果是以前,和悠也应该不会被这样少量的信息素所影响,但……她的体质早就不同于以往,对信息素敏感异常,更何况sao逼内还带着防止自愈的假jiba。 “和悠姑娘,恭喜……是这样……我会……” 听入耳中的人声已经开始断断续续,无法入脑。强行撑起来的理智,勉强还能认出来对面站着的是周师然。她看见自己端着酒盅,也能听见自己在跟人交谈。 但时间就像被抽走了。眨了个眼,眼前的人就变了,陌生和不是那么陌生的人脸交叉在一起,看不清楚。 “哎呀妈的,你走路不看路?” “这是喝醉了?” “别倒啊……” “我靠,别吐我身上,我今天这身衣服好他妈贵的……” “对你投怀送抱你不乐意?” “滚一边去这种货色你能看的上?” “她衣服怎么湿成这样?” “哎呦呦……” 近在咫尺地、充满酒臭味的声音,顺着耳朵朝里面不要命的钻,骤然被猥琐的口哨声打断,刺痛耳膜。 和悠被吵地捂住头,猛地推开面前的人—— “等下你们看?这小娘们好有料啊?!” 她试图后退,让开,可隐约的信息素味道像鬼爪一样握住了她的手脚。 “放……开……” 头顶上的灯光乱七八糟的,像镜子被人打碎了一样,时明时暗地漏出黑色的底纹。 她要发情了。 丝丝寒意顺着血管朝身体里钻,被凉水打湿的外裙被人抓落,和悠开始发抖,动弹不得的手脚抽筋一样痉挛着,看不出来是要挣扎还是要反抗。 “我靠,这女的奶这么大?!” “哇去……这可真是意外收获哈哈哈……” “肚兜都盖不住,那圈破布什么玩意儿快拽了,看看……” “不是,这不好吧?” “怕个卵蛋,我还没玩过这么大的,等下我靠……小娘们!抱着她,她下面有东西——” “cao了……我cao!真sao!真看不出来啊,他妈的长着这样一张脸带着这根东西?啊?!” “等下,别搞吧,等下搞出事了,这女的我记得还是内选过了的……” “带着假jiba满大街走的sao货,是送上门给我们搞的好吧?送上门了不搞白不搞,别怕,你们掰开她嘴……” “你别说我还真来兴致了……” “哎呦还挺烈?你看,就得偶尔尝尝这样的婊子,和卖的不一样,不一样的味道,吃一次你们就懂了。” …… 辛辣的液体灌入喉咙,一股刺鼻的味道仿佛在她的脑子里炸开了烟花。 和悠猛地绷紧了身子,接着就像面条一样软在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怀里。 眼前的光景又变了。 只剩下晃到眼睛发白的白炽光,内脏好像被人掏出来了,不管是哪,处处都被照地犹如琉璃。 “等下——别别别,哎我想起来这是谁了?这女的是那个杨家的……那个未婚妻!” “我cao……你他妈的这个时候想起来有个屁用……” “放心,我这万物家买的好东西,给她灌进去,她什么都不会记得……” “臭娘们都被药翻了还这么劲,还踢我妈的……” “这亵裤真sao,比我青楼里玩过的婊子sao多了……” …… 光影再次切换。 和悠的眼前出现了一扇又一扇的门。每一扇门她都认识,是客栈的、将军府的、琉璃宫的……皇宫的……王府的……现在的。 每一扇各色的门,都如刽子手的铡刀一样反射着森森的寒铁光,把她眼前所有的光明斩断,只剩下黑漆漆、毫无征兆跌落的万丈悬崖。 直到她推开一扇红彤彤的大门。 门后,是一个一身朱色的小姑娘背对着她站着,提着一把火红火红的长戟,脚下全是血rou模糊的尸体。 一个脚步踉跄的女人,明明是面对和悠的视线站着,她却一点都看不清。 “母亲……我不想死……我不想……我求你了……” 和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全身心地都想逃。 “母亲,我求你了,不要,你放过我……” 可她没逃掉,小姑娘还高出太多的长戟猛然刺穿了那女人的身体。 那被刺穿的女人,竟然保持着身体被洞穿的状态,一步步走到了少女的面前,伸出手来。 并不是抱她,并不是抱她的骨rou。 而是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血和泪从女人脸上落下,把少女被血染透的衣服染到发黑。 “不…我的女儿……你是浊人……你必须死……” …… “和悠……?” 桥下的黑暗里,女人转过头来,满脸是血。黑漆漆的桥洞如一扇诡异的门,黑色的河面希希如结了黑冰的冻土,但随着她淌过时,一步步亮起来……像步步生莲,也像步步涅槃。 噗通。 一颗人头被她随手扔进了河里。 她走到了祈云峥的面前,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抬头看着他。 覆在黑暗中的瞳孔似乎被他的目光所点亮了,火红火红的yin纹盛大起舞,如同一场能烧烂天穹的火。 “我不要死。” “该死的是你们。” ———————— 以防万一: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