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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多话,然而他心性单纯,便并不往别的地方想,只嘿嘿笑道:“是吗?这个我却并不知道,就是那位很了不得的唐三公子?怀真meimei跟他也熟识……上回他家meimei成亲,怀真meimei还亲自去陪了好几天呢。”郭建仪便也看着他笑道:“可不正是那位了不得的唐三公子?说起来……你应伯父才回京,有些事儿不免生疏,这位唐侍郎却是个极通透聪明的人,身份又是高贵,他竟然主动请你应伯父喝酒,也是稀罕,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要事相商,不过倒是极好不错的……若得了他的指点,必然也是逢凶化吉,前途不可限量呢。——怀真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必然也是极高兴。”张珍觉着这话甚好,就也连连点头,因听闻怀真必然高兴,心中就暗暗记下。两个人走着,眼见便到了岔路口,郭建仪便停下步子,道:“我还另外有事,就不陪你过去了……对了,大元宝,我要拜托你一件事。”张珍忙道:“不敢不敢,却是何事?”郭建仪道:“你也知道,只因我向怀真求亲之事……我瞧着怀真有些恼了我,你若见了她,且记得不要提跟我说话的事儿呢?免得她还以为我是故意找你如何,不免又多心。”张珍听了,虽然意外,却也满口答应,只笑道:“哥哥,你真真儿是个谨慎人……好罢,我只不跟meimei说罢了。”郭建仪才微笑叫他且去,张珍同郭建仪作别,且走且想:“先前并不太清楚,如今看来,郭家哥哥也是个不错之人呢。”一边想一边儿不由回头,却见郭建仪仍站在原地,面色沉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张珍一怔之下,便眉开眼笑,向着他挥了挥手,郭建仪也笑着向着他一点头,才翻身上马,自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萌物们,么么哒~迟来的二更君~第章且说张珍进了府内,便兴冲冲地去找怀真,还没进屋,就听到一阵琴声传来,淙淙叮咚,似显生涩,却也是极好听的。张珍一喜,正好见小丫头出来,就问道:“meimei在家?是在做什么?”小丫头笑道:“珍哥儿来了,我们姑娘抚琴呢!”张珍听了,喜得越发手舞足蹈,道:“meimei越发能耐了,竟连这个也会了!可见我来的正是时候,正好也给我听一听长长见识。”小丫头见他眉开眼笑,就也忍不住笑起来,就给他打起帘子,一边儿往里头说:“珍哥儿来了!”屋里头听见了,那琴声便停了,张珍早窜到里屋,果然见应怀真坐在窗下的那张书桌背后,桌上放着一把半新不旧的琴。张珍忙先说:“meimei安好?……怎么不弹了,我正着急要听呢?”应怀真便笑道:“我才重练这个,弹得都不成声调,只自娱自乐罢了,给人听了岂不可笑,幸好你也不太懂这个,若是会听,不知道笑成什么样呢。”张珍果然拍掌笑道:“谁说我不会听?我觉着好听,心里头喜欢,那就是最会听的……难道非要说出个弯弯绕绕的道理才算会听的?你只快给我弹,正好给我赶上这个空子,可不放过你的。”应怀真见他急切,便也不说别的,只道:“你倒是总有一番歪道理,偏叫人听着又能信服。”说着抿嘴一笑,因为天冷,就又把手搓了一会儿,才又起手,叮叮当当,又弹了一会子。张珍在旁边听得,如沐春风,忍不住摇头晃脑,抓耳挠腮,喜悦之情无法言说。应怀真停了手,见他是这个情形,一时也觉着好笑,便道:“阿弥陀佛,哪里就这么好听了,瞧你那个模样!倒像是个猴儿。”张珍便起身跑到她跟前儿,说道:“meimei,不是我夸,弹得真真是好,我也听过几次别人弹琴,都不如你这个好,以后我再来,你可再多弹几次给我听呢?”应怀真道:“你又听过谁弹琴了?就敢说这话。还说再来……今儿怕又是逃学了?你留神家里头知道了打你。”张珍笑道:“又打我做什么,我爷爷也知道我的性子,特说了只读书知道个道理就好了,不用非得去蟾宫折桂,何况我瞧着明年这阵仗,有小绝哥哥春晖哥哥佩大哥他们就罢了,我就是个陪考而已。”说着便哈哈大笑。应怀真看着他全无挂心的模样,倒觉着高兴,便道:“你这样说我倒是喜欢,凡事想得开最好了。”张珍便又趴在桌子上,催着怀真再给他弹一曲,应怀真道:“我才学了这一个,还不会别的,等学好了,少不得再弹给你听,又着什么急呢。”张珍闻言便也罢了,此刻丫鬟们早奉茶上来,张珍喝了两口,忽然想起在路上遇见郭建仪之事,于是便问道:“应伯父近来可好吗?”应怀真点了点头,道:“因升了职,近来又更忙了。”说着,便微微地低了头,眉尖微蹙,如有心事。张珍见她如此,便笑道:“不用担心,我……听人家说,那跟meimei极好的唐三公子很照顾应伯父呢,对了,你可知道?当初应伯父被擢升侍郎的那天,唐三公子还特请他喝酒来呢,连我舅舅都说他在京内的人脉极广,纵然应伯父有什么想不到的,有他指点,一定也能顺风顺水,将来必然能当更大的官儿。”张珍因想着郭建仪说的话,又不能直说是他说的,就这般说了一番,想让应怀真也高兴高兴。应怀真听了,一怔,便问道:“是……刚被擢升侍郎那天,三公子跟爹喝酒了?”张珍笑道:“可不是的呢?唐三公子人品不凡,难得的对应伯父青眼有加,真真是好,meimei你高不高兴?”应怀真勉强一笑,道:“的确是极好的。”心中却不由猜道:“那日父亲匆匆从外头回来,才立刻叫了三叔父过去说话,然后就……难道,竟然是唐叔叔跟父亲说了那件事?”一时想到小唐笑意温润的模样,微觉一阵迷惘,忽然又想到前世那个“唐毅”的威严仪态,心中却又一凛,寒意自生,转念竟又想:“我怎么……竟忘了这个人是什么本质性情的呢?”这一日,应兰风自工部回来,心中有事,缓步徐行,将经过一间院落的时候,忽然心中一动,记得是昔日杨姨娘住着的。杨姨娘是应夫人当日给了他的,那时候应兰风还有些年少轻狂,倒也十分喜欢杨姨娘的柔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