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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之类……赶上他脾气不好,就会捉过来狠狠地把李霍打上一顿。因此李霍见自己还未动手跟人打架呢,他爹就这样恼怒了,若真的跟人打起来,那还得了?偏偏这天,那几个刺儿头又来挑衅李霍,一个便把他的头一推,道:“你看的什么呢?装模作样的,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李霍不理会,见势不妙,就收拾书本准备离开,不料另一个一脚踹来,书桌顿时歪了,也把李霍绊倒,手上的书也撒在地上。李霍看他们一眼,忍着气,就要去拿书,却有人抢先一步拿了起来,向着他说道:“呸!臭小子,你瞪什么?你爷爷是个烂酒鬼,上回我看他喝醉了满大街上打滚儿,简直不像是个人!你家又是行商的,该死的下、贱小畜、生也敢似个人一样,来这里跟我们一块儿读书学字!”李霍听了这话,心气得怦怦直跳,却仍忍着,起身就要拿书,不料这些人见他越是忍让,气焰便越是嚣张,看李霍一眼,双手挥舞,竟把那本书撕扯的雪片一般,向着李霍头脸上用力一甩,道:“你将来也不过是个烂赌鬼酒鬼,趁早儿给我们滚的远远的吧!”书页如雪片似的砸在脸上,李霍脑中一热,已经是烈火熊熊,猛然间跳起身来,揪住那人衣裳,劈里啪啦就打了几拳。那少年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冒金星,旁边的狐朋狗党们见状,忙上前来拉扯厮打李霍,李霍已经打得红了眼,多日来受得委屈在此刻尽数按捺不住,见这些人都涌上来,他却浑然不惧,转过身来,拳打脚踢,疯虎一般,顷刻间就把围着他的四五个人都打倒在地,或呻/吟或惨叫,狼狈非凡!先前那领头的小霸王回过神来,见状兀自叫嚣:“你这混账小妇养的下、流胚子!你竟还动了手了!好好……你就等着死罢了!连你家里的人也……”李霍看着地上自己的书,情知这一闹学堂必然念不下去了,又想到应怀真曾经叮嘱过他不要打架,好好读书的话,心中又是酸悲又是愤怒,索性破罐子破摔,冲上前去在那人脸上又挥了一拳。那小霸王见他来势凶猛,吓得后退一步,李霍一不做二不休,跳上前去边打边骂:“你才是小妇养的混账下、流胚,叫你们欺负人!你还我的书!”周围的学生们,多半是吃过这几个恶童的苦头的,因此眼见这场景,都兴高采烈,有人大声叫好,拍掌欢呼;也有那些个有些心机的,见闹得这样,便忙着撇清,偷偷出去,有的去叫先生,有的却去通知这几个恶童的随行仆人……而那些有心站在李霍这边的,虽然不敢直接出面帮他,可眼见他要遭殃,就忙也跑去李家报信,因此学堂里炸了锅似的,乱成一团。李兴正在铺子里,闻言慌忙赶了去,因那小学生说的不明白,李兴只以为是李霍跟人打架,一路上十分愤怒,只想着该如何教训李霍才是,没想到一进私塾,就见到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擒着李霍,李霍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显然是被人欺负的吃了大亏。李兴见状,即刻怒火中烧,李霍再怎么顽劣,也是他的儿子,他要如何教训都罢了,如今却给被人逮着狠狠地打,李兴哪里能忍了这个?因这些小厮随从是跟随着那帮恶童的,都是些势利眼不辨黑白的人,见他们的主子吃了亏,生怕自己挨罚受责,又因那些恶童们叫嚣着要报仇,因此便只痛打折磨李霍。李霍虽然会些许拳脚功夫,终究只是个孩子罢了,哪里禁得住这些大人一拥而上?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李兴赶到了。李兴这人,自小的时候曾跟一个武师学过些拳脚功夫,平常里若起了争执,四五个大汉也近不了他的身,又哪里会把这些奴才们放在眼里,更加上他挟怒之下,动手更是不容情,三拳两脚,竟放倒了七八个小厮,有的断了腿,有的折了胳膊,统统挂彩。不料却正是因此而闯了大祸了。这本来只是一件儿孩子争执而起的小事,但是这些惹是生非的恶童们,个个儿都是家中宝玉明珠似的,也是被家里的人惯坏了,哪里曾吃过这样的亏?这几家子又的确是在京内有些仰仗靠山的,发狠要弄死李兴父子。因此幽县的县官也不敢得罪,匆匆地审讯了一番,因李霍年纪小,便不予处置,只是把李兴锁了起来,痛打一番,关在了牢房里头。李霍说完了,便流着泪道:“事情是因为我起的,跟我爹没有关系……姑姑你快救救爹吧。”说着又哭,道:“其实爹不许我告诉你们……前日姥姥领着我去牢里看爹,商量该怎么办好,姥姥本来想要来京内找你们,可是爹不愿意,说上回已经承了姑姑姑父的情,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可是我看爹被打得那样,再不管怕是要给他们打死了……就瞒着姥姥偷偷地跑了来。”李贤淑微微怔住,道:“土娃你是什么时候跑出门的?”李霍哭道:“是昨晚上他们都睡着了,我就跑出来的……”李贤淑浑身发凉,道:“晚上城门关了,就算你没有迷路,跑到城外又怎么办的?”李霍说:“我在城门外睡了一晚上,天不亮就进城来,可惜我不知道路,才又耽搁了半天才找到了这儿。”李贤淑听了,眼中也见了泪,把李霍抱紧了,说道:“你这傻孩子,就白天来也是好的,做什么半夜三更的?亏得你没事,不然的话该怎么办呢?”应佩跟应怀真在旁,见李霍脚上的鞋子都已经磨破了,两个心中各自十分难受。应怀真便道:“娘,是不是该把爹叫回来?让他去看一看,总不能让舅舅白白地坐牢。”应佩也道:“这是当然的,母亲,索性我出去喊人叫爹回来?”他说着就看李贤淑,见李贤淑微微一点头,应佩便忙抽身出去了。应怀真便安抚李霍道:“表哥,你不用怕,这件事是那些人的不对,舅舅不会有事的。”李霍听了这话,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应怀真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想:“爹才回京不久,还没什么根基,他在吏部,又只是个品级不高也不管事的文官……恐怕很难使上力,更还不知道那帮人的靠山是什么人,如果真的来头极大,那又该怎么办好……”应怀真默默想着,忽然灵机一动,又想:“这件事须得一个专门管刑狱的人来料理才好,那也算是名正言顺,也能镇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