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
没有她
周六晚上九点,景安这座城市已经不再喧嚣,但位于麓山脚下的ES机车俱乐部却灯火辉煌摇旗呐喊。 几百人聚集于此,为即将开始的机车比赛呐喊热场。 分布在赛道两旁的年轻人为参赛选手吹哨加油,今天这场比赛不是什么大赛,但人气很旺,因为友谊赛可以男骑和女骑一起参加。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很多人都提前得知,韩恪会来参加这场比赛,于是都早早的来凑热闹,想要看看这位曾经赛场上的命都不要,就要赢的机车大神。 韩恪从小就玩儿机车,因为家里条件好,喜欢的东西家里会花大价钱培养,所以从小就参加各种机车比赛,后来在母亲离开的那段时间,韩恪更是不要命的在赛场上玩儿。 拿过很多奖,但后来不知道是因为惜命了还是什么原因,慢慢淡出摩界的赛事,就只偶尔在家附近的俱乐部玩儿玩儿友谊赛。 但比赛终究是比赛,赛场上的震撼依旧振奋人心,赛车手们在转弯处的压弯火花带闪电。 韩恪一身黑色的机车服,犹如一只冲破晓的兽,最终人车合一留下一阵阵疾风甩第二名几十米冲到终点。 终点线旁边的尖叫欢呼声此起彼伏。 “韩少,韩少……” 这个俱乐部的大多数会员都是一些家境殷实的二代,他们玩儿机车大多都是去烧钱的,顶配的机车,从头到脚最好的配置,还总是花大价钱跟风改装。 但韩恪不一样,他也是顶级的装备,但技术也是顶级的。 俱乐部大多数人都认识韩恪,长相出众,技术一流,又是一个富二代,在赛场上驰骋风光无两,吸引了不少迷妹。 韩恪在一声声欢呼声中摘下头盔,用手随意抓了两下被压着的头发,尖叫声依旧此起彼伏。 在这些尖叫声中有一个经常来俱乐部的女骑手摘下头盔向韩恪走了过来,撩了撩秀长的头发,声音绵软:“韩大少,你可好久都没来了。” 韩恪无视女生的话,盯着她上下打量,女生穿的是一件高脖领的黑色背心,下身工装裤,着装很像,但不是她。 没有记忆里白皙的皮肤,也没有那傲人的身材,更重要的是说话语气,她不会用这么娇的声音和他说话,只会冷言冷语地说:“你死了没?” “韩大少?”女生见眼前的人一直盯着她,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奥,没什么,抱歉还有事儿。” 说完眼睛掠过眼前的人,盯着后面那几位还未熄火的女生,个个他都仔细地全身打量,但没有一个能让他眉眼松弛下来。 直到最后一个抵达终点,他期待的心回归原位,没有很失望,因为本来也没报很大希望。 “韩哥,都比完了,在这儿看什么呢?” 问话的是安泊然,这个俱乐部的小老板,和韩恪年龄一般大,也是个不爱上学的富二代,家里拗不过没办法,依着他的性子开了这个俱乐部。 相仿的年龄,安泊然虽然爱玩儿机车,但技术不如身边的这位,两人从小就在一起打架玩儿车,关系很铁。 安泊然走过来一只胳膊搭在韩恪肩膀上:“你可好一阵儿没来了,怎么,这段时间我韩叔管的很严?” 似乎听到什么笑话的韩恪冷笑:“少说屁话。” 安泊然当然明白,这少爷是不可能受制于他的父亲的,还要准备说什么时。 韩恪用车钥匙挠了挠额头,表现不经意地问道:“问你个事儿。” “你说。” “你这儿最近有没有来什么新人?” “新人?你指的是?”安泊然不明所以。 “那个,准确来说应该是女……的。”韩恪也无奈,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要找的人。 “女的?叫什么?长什么样?” “叫……”叫什么不知道,长什么样,总不能说只知道皮肤很白,胸很大吧。 单是如此想想,心里都有些隐隐的不舒服,他不愿意跟别人分享那晚的偶然,但不说怎么找。 “算了,你这儿要是有新的女骑加入了告诉我一声,最好有照片发我一下,走了。” “哎,你什么情况说清楚啊,你这让我大海捞针吗?” 韩恪发动车子丢下一句随缘吧便走了。 安泊然觉得莫名其妙,韩恪已经很久都没有来他的俱乐部了,这次来就是为了让他帮忙找一个人,还是一个女的,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他们这些人从小衣食无忧,长辈们差不多都是在这个城市做生意的,学历不高,对子女大多都是放养式教育。 因此,圈子很乱这样的说法一直都真实存在,高中生,还没成年的聚在一起抽烟喝酒打架玩儿女人都太常见了。 韩恪也不例外,虽然已经19岁了,但他很多都玩儿,唯独不玩儿女人,聚在一起的场合韩恪也偶尔会去,但只要有韩恪在场的玩乐很少有叫美女助兴的。 这是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的,其他人总说韩恪白瞎了他那一张脸,但他自己从来不以为意。 之前有不知情的圈外生意人,通过好几层关系认识到韩恪,想要讨好他以便搭线韩家,一上来就给他塞了好几个经验丰富、前凸后翘的“优质”女。 韩恪当场就甩脸走人了,在场谁的面子都没给,谁也不敢说什么,毕竟韩家的势力在那儿谁也不敢造次。 后来就都默认韩恪不近女色,所以韩大少今晚的cao作属实让安泊然有点迷惑。 …… 夜晚,死寂的黑空紧锁着月,不见一颗星,临近秋天,晚间的温度不降反升,今年景安的夏天好像比以往要热一些。 无风无人的马路上传来韩恪机车的声浪,声调节节攀升。 都说不要带着情绪骑车,但此时的韩恪明显和平常不一样,车骑得又快又猛,平静的夜晚被他激起狂冽的疾风,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打散心里的那团郁热。 前面亮起了一分钟的红灯,车缓缓地停下,骑车的人双脚撑地,胳膊离开手把随意的落下。 机车的咆哮声浪降下音调,拍打在身的疾风也恢复原状,十字路口处的路灯分布彻底,无人的马路落下一道阴影,添了一片寂寥。 去时将期望降到最低,但回来的路上却被阵阵落寞袭身。 他知道不会这么容易找到,景安那么多人,那晚的相遇已是天意使然,怎么可能又会缘聚于一个小小的俱乐部。 为什么找她,找到她要干什么,韩恪自己也不知道。 当时的感觉很难描述,以至于后来每每想起,都觉得腹中有一团火在看不见的地方热烈而浓郁的推着他找寻她。 “哎,死了没?” “要是死了,我可是最后一个见你的人,我可不想惹上麻烦。” “你别死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报恩了。” “大哥,咱先管好自己行么。” …… 几句话零零散散地回荡在韩恪耳边,其实没有一句温柔的,也不似关心,甚至冷淡。 但在那样的夜晚,那几句话启于她的唇齿,就好像一场闷热夏日的阵雨落入干旱的土地,让人惬意又沉沦。 奈何当时她带着头盔,唯一露出来的眼睛也在本就昏暗的路灯下逆着光,没看清楚。 韩恪想了一会儿自己都笑了,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每次想起她的时候,腹部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很陌生,但又会一遍一遍的享受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