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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5

    ……”绿蕉迟疑着,不敢肯定,“笑倒是笑着的,可说话间,奴婢总觉得她似乎有些着急,还有些心不在焉的。”

若生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拿捏不准,姑姑到底是怎么了。

然则就是窦mama,其实也并不清楚云甄夫人怎么了,是以她才会同绿蕉说出和若生说给父亲的话,几乎一般无二的敷衍之词。

云甄夫人一回千重园,二话不说,就要人备烟,不问玉寅兄弟的事,也不问府里的人和事,似乎什么都漠不关心。

窦mama谁也没传,亲自给她点的烟。

一支玉烟杆,在迷蒙的烟气里,若隐若现。

云甄夫人神态慵懒地歪在软榻上,一言未发。

窦mama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了看,只见云甄夫人脸色晦暗,没有光泽,双目紧闭,眉眼间满是倦怠,但那股倦怠和窦mama过去见过的,似乎又是那般不一样。

眼前这个她服侍了许多年的贵妇人,突然间就变得陌生了起来。

良久,窦mama才听见头顶上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早便说着要回京,可皇上左拖右拖,硬是拖到了这时候……”

窦mama原想应声,可仔细一听才发现,云甄夫人这话其实是在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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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挨训

她有心想搭腔,却茫然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窦mama于袅袅烟气间说了句:“夫人,玉寅的事……”人跑没了踪影,是她失职,理应受罚,纵是云甄夫人不说,她也该自主提起。

然而窦mama没有料到,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叫云甄夫人给打断了。

云甄夫人姿势慵懒地歪在榻上,口气有些恹恹的,声音愈发沙哑:“我乏了,有什么事都延后再议吧。”

窦mama听见这话,怔了一怔,嘴角翕翕,到底还是只应了个“是”字,她命人备了热水,亲自服侍云甄夫人更衣洗漱。天日渐冷,云甄夫人身上穿着的衣裳却还很单薄,仍是夏衫。

她替云甄夫人除去外衫,又去了中衣,动作忽然顿住。

“怎么了?”云甄夫人见她不动,皱了皱眉。

窦mama这才恍恍回过神来,连道没什么,扶着她进了浴桶。热气弥漫,遮蔽了视线,但窦mama却似乎总还能看见云甄夫人光裸的背脊。

不过才月余,夫人怎地就瘦了这许多?

白皙的背肌,亦没了往日光彩,若说过去像莹润的玉,如今便只是苍白的石头,硬邦邦冷冰冰。她的肩,瘦削许多,背上的蝴蝶骨嚣张地耸立着,愈发显得伶仃漠然。

窦mama心里头的困惑狐疑揣测,在这一瞬间尽数变成了涩然。

世人只见云甄夫人活得光鲜肆意,却不知这背后,满是心酸苦楚。她熬了许多年,时至如今,终究还是有些熬不住了吧。

窦mama如是想着。鼻子发酸,眼眶一红,将头低了下去。

沐浴过后,云甄夫人便倒头大睡。这天夜里,千重园里静悄悄的,她始终未曾发话要见旁人,不管是管家的连三太太。还是连二爷和若生父女。她都一概没有提起。

但这略显诡谲的平静,却仅限于平康坊连宅。

夜幕下的天空月明星稀,风轻而柔。原是舒适宜人的好天气,可皇城头顶上,却仿佛有一场疾雨将至,已是乌云密布。只差电闪雷鸣。

嘉隆帝出去一趟,过了几天闲散日子。回了宫便有些歇不住了,命人抱了一大沓折子过来,他一本本翻开批示。看着看着,他看见了刑部杨显上奏的折子。仔仔细细看过,手中朱笔轻轻颤了下,他蓦然发了大火。将折子连笔齐齐往地上用力一掷,怒道:“传太子来!”

在旁伺候的大太监见状。眼皮一跳,连忙退下,使人去传太子。

此时夜色已浓,太子已然歇下,得了皇命,匆匆忙忙从女人床上爬起,换了衣裳便往御书房去。一路上,他惴惴地想,嘉隆帝深夜传他,恐怕十有*是为了那桩糊涂案子。

他气得磨牙,脸色都变了,暗道倒霉。

可更倒霉的事就在后头等着他,太子方才进门,就叫迎面飞来的一块澄泥砚不偏不倚砸中了肩头,疼得他哎哟一声痛叫出来。他立马连走带跪地扑到了桌案前:“父皇息怒!”

坐在桌后宽椅上的嘉隆帝闻言,冷笑了声:“朕深夜传你,你可知是为了何事?”

“儿臣知道。”太子倒豆子似的将事情给说了一遍。

嘉隆帝的火气小了些:“区区一个内侍,你尚且管不了,今后当如何治国?”

太子一听这帽子扣得大,自己冤得都该六月飞雪了,登时连连磕头:“是儿臣无能,劳父皇忧虑。”

早在那小太监的尸体被找到后,他便去寻了陆立展,连骂昱王手段下作,可陆立展却道,这件事不一定就出自昱王之手,若昱王早知他们准备挑个人送去给刑部,他必然不会再弄具尸体出来。人死了,线索就断了,单凭这些能叫嘉隆帝对太子恼上一恼,旁的,还有什么?

这具尸体,不像是昱王的手段。

他说得信誓旦旦,极有把握,太子虽然狐疑,但也愿意相信。

可如果真不是昱王,事情反而难办了。

挖坑的人,躲在暗处,无人知晓究竟是谁,也没人知道,对方还会再做出什么事来。

是以太子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嘉隆帝训他,他也就像只小狗似的,伏在那,任由他训。

果然,便如陆立展在他幼时教他的那样,嘉隆帝训来训去,见他乖乖认错,心里就是有天大的火,也慢慢熄了。铁拳打棉花,委实无趣。

末了,太子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要告退,走出一步,他忽然回头,面露踟蹰。嘉隆帝看得清楚,立刻问:“有何事要禀?”

太子迟迟疑疑的,道:“那小太监并非儿臣手下的人,可他身上却有腰牌。”

嘉隆帝目光如炬地望向他,也不说是信他还是不信他的话,只是说:“朕会命人彻查此事。”

翌日一早,他便下了命令,不论如何,定要破案。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