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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得意的风姿。“大嫂,怎么是你?柔桑呢?”白天明刚刚睡醒,嗓音沙沙的,像粗糙的骨碟断面。马茹芬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整个人显得低靡而沉重,她挪动了身子,低低地道:“你大哥说柔桑下午有事,让我来替班。你知道柔桑是不和我说话的,所以她托你大哥同我说,其实,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和她之间再大的恩怨也会放一边去的。”白天明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没想到若昭的死让马茹芬整个人都柔和温顺了。“大嫂,我渴,你拿点水给我喝。”马茹芬起身给白天明倒了水,因为他不能起身,她就用调羹一勺一勺喂到他嘴里去。正喂着,刘凝波来了,她站在病房门口,敲了敲病房的门。马茹芬和白天明同时转过头,见刘凝波亭亭立在门边,淡雅的装束,微微笑着,像一枝淡淡的水仙。马茹芬已经认出了刘凝波,知道她是司徒月的朋友,她不免又想起若昭来,一时悲伤又起,泪盈眼眶。白天明当然没有注意到马茹芬的眼泪,他已经为刘凝波的到来欣喜不已,“凝波,快进来。”“你现在也不能吃什么东西,我只能得空就来看你,不能为你做其他事情。”刘凝波走到白天明身边,略带歉意地说。白天明摇头,“你来我就很高兴了。”刘凝波转身看马茹芬,这样失势的马茹芬叫人心生怜悯,她怯怯地唤她:“阿姨……”马茹芬点头,沉默许久,突然道:“那女孩还好吗?”刘凝波一怔,她没料到马茹芬居然会提起司徒月,便低低道:“曾经自杀过,后来救过来了,现在离家出走了……”“不知道司徒月一个人现在在哪里。”白天明也叹了一口气。“她还带着阿残,又怀着身孕……”刘凝波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溜嘴了,只见白天明和马茹芬都瞪大了眼睛看她。马茹芬追问:“你刚刚说什么?那女孩怀孕了?是我们家若昭的吗?”刘凝波一时语塞。马茹芬摇晃着她的双臂,追问道:“她怀的孩子是我们若昭的,对不对?对不对?”刘凝波正想说什么,忽然听病房外一阵人声嘈杂。大家都循声往门口看去。只见医生护士推着推床匆匆而过,然后有闲杂人等议论纷纷:“又有人受伤了。”“听说是一老太太。”“从山上摔下来的。”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从刘凝波心底里升腾起来,她没来由地走了出去,一间一间病房寻找这个刚入住的老太太,果然在最后一间病房里找到了钟翠柏。医生正把钟翠柏从推床移到病床上,然后询问道:“大姐,要及时通知你家里人来啊!小腿骨折这么严重,没有人照顾可不行。”钟翠柏正犹豫着,她不想让逸伟知道自己受伤的事,一转头,见刘凝波竟然出现在病房里,于是她手一指,对医生们说道:“我媳妇来了。”一个医生对刘凝波说:“待会儿来办公室找我一下,我和你详细说一下你妈的伤势。”医生交代完,便集体退出了病房。刘凝波走到钟翠柏跟前去,问道:“妈,你怎么突然受伤了?他们说你是从山上摔下来的。”钟翠柏的面色蜡黄蜡黄的,可能因为受伤失了过多的血,她冷冷地道:“我的腿不是摔伤的,是被梅淑找来的人打瘸的。”刘凝波太吃惊了。钟翠柏背靠着床头,她终于抬眼看着刘凝波,淡淡地道:“和逸伟离婚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刘凝波没有回答,只是面如死灰着。“我受伤的事先不要告诉逸伟吧,我怕他分心,他工作那么忙,我不想他分心。还有,你要不想照顾我,不必留在这里。既然我都要求你和逸伟离婚了,也不能厚着脸皮要求你像伺候婆婆一样伺候我,你只要替我请个护工来就行。还有,你还是去监狱和你那干妈好好谈判吧!我也不想怪你,因为你,我的腿被人打瘸了,只要你答应和逸伟离婚,我的命应该还能保住。”刘凝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钟翠柏的病房的,回到白天明身边时,她整个人就像一具行尸走rou。白天明担忧地问她:“凝波,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刘凝波摇头,惨淡地笑着,便有许多泪水掉下来。马茹芬一看,自觉道:“天明,我出去买点东西。”说着,便退出了病房,出去时不忘把门带上。白天明颓然地躺在床上,他伸手握住刘凝波的手,道:“看着你掉这么多眼泪,心里真的很难过,我保护不了你,保护你的那个人,不是我。可是,他为什么也不能保护你?之前一个那样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一个也不能保护你?要让你流这么多这么多的眼泪?”“和逸伟没有关系,逸伟很好,是我,是我不配得到幸福,我终究是个福薄之人。”刘凝波惨淡地笑,笑的时候又流下许多凄惶的泪。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放手?真的要选择离开,或者放弃吗?她的逸伟,她如何舍得,如何做得到?这样想着,刘凝波心如刀绞。第256章离婚协议书天朗回到白家大宅的时候,时间已是入夜。一进房间,见马茹芬正捧着白若昭的照片一边抹泪一边喃喃自语,便道:“小菊,你怎么没在医院?”“天明的朋友来替了我的班。”马茹芬说的是刘凝波。“哦。”天朗应了一声,便拿了换洗睡衣进浴室去。马茹芬叫住了他,“天朗,我有话和你说。”白天朗回过身来,他不解地看着妻子,妻子最近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犀利和咄咄逼人,她像一只受伤的蛰伏的猫,收敛了锐利的爪子。“什么事?”天朗问。“那个女孩怀了若昭的孩子。”马茹芬两眼放光,她希望丈夫可以和她一样激动、欣喜,那毕竟是他们的若昭,他们唯一的儿子,可是白天朗只是蹙着眉,疑惑地盯着马茹芬。“你说哪个女孩?”“就是司徒月啊!”马茹芬提高了音调,整张脸都发起光来。“她母亲杀了若昭的那个?”白天朗冷冷地道:“确定是若昭的吗?或许她只是想能得到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