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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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列欧斯,不要害怕,我在这里,他们不会杀掉你的。” 那是一道温柔的女声,听她说话,彷佛我所有的痛苦都被抚平。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我问,我似乎被放置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很复杂,很稠密。空间内说话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而在这之外,除了格外让人安心的女声外,还有魔法带来的爆炸声。武器相撞的声音。我试图找出我在哪里,但全身都无法动弹。 我得想办法恢复正常。首先需要恢复的是视力。 “因为你是特别的,你是变数,是不确定,是所有安排中无法被安排的缺失。所以,我不能让你看到,塞列欧斯,我会收走你的双眼。” 女声的话难以理解。 “你要隐藏自己,直到战争再次来临,直到我们用得着你的时候……你要相信,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我拒绝去理解这句话,问了一个问题。 “我现在在哪里?” “我的大脑里。” “你又是谁?” “盖亚,你不需要记得这个名字。” …… 我醒了过来。 时间已经到了,我站在舞会大厅的门外,穿着利安得为我挑的其中一套男士礼服。头剧烈地疼痛着,我用手揉了揉眉心,似乎这样就能得到一些缓解。 自从上次吃“苹果”的幻觉后,我已经连站着都会出现幻觉了。越来越严重,我很怀疑,再这么下去,我还会遇到什么。虽然不论是什么,都终将有一死,但即使是我,也希望能活得长久点。 盖亚,我没有听过的名字。 她说她在保护我,于是收走了我的眼睛,要我藏好自己。这些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啊!塞列欧斯同学,你果然穿了我给你挑的礼服!”一个兴奋、清脆的女声传来。 然后,盛装出席的利安得跑到了我面前。 我低头看向她,她的个子不高,穿了高跟鞋也比我不少。低头时,我刚好能看到她丰满的胸部,以及雪白脂肪团挤出的曲线。月光下,我能隐约看到她胸衣的轮廓。 利安得注意到我的视线,踮起脚用右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有点气呼呼地说:“不、不许看!” “……好,我不看。”我说,看向已经热闹起来了的舞会大厅。 人群熙攘,觥筹交错。 兴登堡应该就在里面等我。 马上,我就能完成她的愿望了。 “你、你还真就不看了……”利安得小声地说。 我扭头看向她的脸,她的双颊有着淡淡的绯色。 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同时避免弄乱她精心打理的发型。 “你今晚很漂亮,不管你是不是为我做的这些准备,还有你给我挑的这套衣服,我都要谢谢你。”我说,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尽可能真诚一些。 利安得的脸更红了,她低头想了一会,突然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塞列欧斯同学,你开心吗?” 我被问得有些猝不及防:“开心……什么意思?” “所有的这一切。自从我遇到你开始,你总是在微笑,我却觉得你一点也不开心。” “……那是你的错觉。我现在很开心。”我说,我觉得这是真的,因为我马上就能脱离这一切了。 “做恶魔很辛苦吧?”利安得说,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谈话技巧,如此可笑。 “那你该问我,杀人辛苦吗?”我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舞会要开始了,我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走进大厅,所有人的动作都像静止了一样,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僵硬得像是人偶。我不关心这些,只是寻找着兴登堡的身影。 一步一步,我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周围极静极静,我仿佛行于水中。 “这会是一场让你此生难忘的舞会,塞列欧斯。” 熟悉的女声响起,高高的旋转楼梯上,兴登堡穿着星空的晚礼服,一步一步向下走。只是,那条晚礼服原本是长款的,现在变成了短款。 她白皙的肩颈、脊背、大腿和小腿,在我眼前都一览无余。舞会的其他参与者仍然没有动静,彷佛他们一直都是人偶。 我看着兴登堡,没有说话,却觉得膝盖和身体越来越沉重。这里不对劲,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旋转楼梯很长,兴登堡往下踏一步,她的眼睛就会血红一分。我的脊背和膝盖骨快要被这里的重量压碎了。 没有必要,没有必要。 存活下去是最重要的,我不是人类,不需要遵守人类的道德规范,自然也不需要没用的“骨气”。于是我单膝下跪。就像为兴登堡献上星空晚礼裙的那晚。 兴登堡继续向下走去,她的额头生出了蜷曲的羊角。那是恶魔的标志。 最终,兴登堡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用手勾起了我的下巴。 “塞列欧斯,我说过,我为你准备了礼物。”她说,向我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我喘着粗气,疼痛让我无法起身,就连脊背也要被碾碎了。兴登堡这副模样,已经是明示我,她变成了高阶恶魔,否则她无法仅通过威压就让我直不起身,也无法创造这么一个停滞的领域。 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快速思考着她拥有的一切。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她向我讲述她的过去时,我没有认真听。 那一堆堆写满了咒语和魔法的书,离群索居的生活,还有,她拥有我给她的晚礼服——如今已经变成了短款。星辰拥有着很强的力量,剩下的部分去哪儿了? 还没得到答案,兴登堡就用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让我抬头看她——她原本清澈的黑眼睛,此刻已经变得血红。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兴登堡?”我问,听到自己的嗓音嘶哑得像被刀划过一样。 “塞列欧斯,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我想要的一切,都要弄到手。我既然说了这句话,自然就会去实现它。”兴登堡说,然后她减少了这里的压力,只是周围的宾客还保持着凝固的姿态。 我能站起来了。 兴登堡牵住我的手,和我一起走到了屋外。 我看见了盛装出席的利安得,她也无法动弹,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在往这边看。 “哎呀,还有能维持清醒的人类,真少见。”兴登堡说,她也发现了这点。 “塞列欧斯,你说,她是在看我,还是在看你?”兴登堡问。 “我不知道。这里的天空,你——”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我送兴登堡的那一方晚礼裙,被她撕下了一部分,用来罩住这片区域。所以,她才会拥有这么大的力量。我送给了她,那么晚礼裙她就有权处置。 “很美吧,你送我的星空。”兴登堡说,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感慨。 “……我看不出来。”我对人类的美丑没有太多概念。 “你总是在气氛正好的时候扫兴。” 我没有理会这句话,只是说:“然后呢?你要让这方星空永远挂在我的头顶吗?你最多只能做到让这片星空停留在这个位置。而且,如此贵重的东西出现,很快就会引来大批人马的抢夺。你没法撑太久的,哪怕你已经成了高阶恶魔——” 我突然顿住了。 “等等,你成为高阶恶魔的方式……” 兴登堡牢牢握着我的手:“其实没有多少新意。塞列欧斯,就像我当初召唤你一样。我懂得那些古老的魔法,书籍给了我知识。这片大陆的基本规则是交换,对吗?” “……”我没有回答,默认了兴登堡的话。 “十六岁时,我的父母消失了,但他们留下了这一本本书。我只是挑选我喜欢的内容去看,也足够我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最后,我靠着这些知识活了下来。你真信一个少女能靠着杀死森林里的野兽活下来?你根本不愿意多花点时间去了解我。” “你一直在骗我,花言巧语。”兴登堡冷静地说。 “……” “但是,我不在乎。你的表演太假了,塞列欧斯。没有人会在愿意为爱人付出双眼的同时,没有任何耐心去倾听爱人的过去。你想要表现得像个人类,但恕我直言,你不具备任何这方面的天赋。”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困住我?” “十岁的时候,我抓到了一只兔子。它很可爱,所以我瞒着父母偷偷养了它。没过多久,父亲看见这只肥胖臃肿的兔子,提出要改善伙食。于是,父母一起煮了它。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你报复了父母?” 兴登堡冷笑一声,说:“我把这只兔子全部吃完了,没有给父母留一口。因为它是我的,我养的,那么自然全部属于我,就算是变成食物,也都全是我的。” “…………” “你也一样。现在,你应该充分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兴登堡身上的穿的礼服在逐渐消失,很快,她在我的眼前变得一丝不挂。她的礼服化作柔润的光点,缓缓浸入地下。 我明白了,她用我送给她的礼服,以那些书中告诉她的方式,和这片大陆做了交易。 通过交易,成为了高阶大恶魔。选择成为恶魔,也许是因为我是恶魔,所以这样能够充分地克制我。舍弃人类身份,为了一只想要逃跑的兔子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 我很想问这一点。 突然之间,我注意到了这其中的不合理。 我的双眼,星空晚礼裙,高阶恶魔的身份…… 既然我的双眼价值如此之大,为什么我现在会是这副样子?连毕业都艰难? “塞列欧斯,你现在在想什么?”兴登堡问,语气很冰冷。 我再度看向她——她赤身裸体,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我才发觉,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人类女性的裸体。那是非常丰满,但腰肢纤细的身体。堪称优越的外貌,让兴登堡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非常引人注目。 “没想什么。” 兴登堡伸手,将我的手按在她的胸上。 “你感受到了什么?”她问。 “你的心脏在跳动,你还活着。” 柔白的脂肪像是鲜牛奶一样从我的指缝溢出。 兴登堡再次冷笑:“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恶魔,怎么会对女人毫无反应……不过,我不在乎这些。”我看向天空,清澈的夜晚已经变成了血红。 然后,一张鲜血淋漓的大网朝着我扑了过来。 想起那条被兴登堡吃干抹净的兔子,我的念头只有一个——逃! 我收回我的手,如风如雷般疾驰。 血网则是寸步不离地罩在我头顶,血箭如雨倾泻而下。全身上下被捅了无数个血窟窿,金色的血和红色的血混在一起,像是一副金红的油墨画。 我的身后升起一片庞大的阴影,那是兴登堡在化作恶魔形态。 她是由人类化为的恶魔,初次使用恶魔形态还不够熟练。不过,要是让她以目前的力量变成完全体,我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跑,塞列欧斯,再快一点。 狂奔之际,连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血雾。然后,猎人、飞鹰和隼鹰拦在我面前。 “让他不能行动,但别要了他的命!”兴登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猎人们纷纷瞄准了我的双腿双手,我躲掉了不少攻击,但水银子弹还是让我跪在了地上。飞鹰和隼鹰走到我面前,两把太刀在血网下发出瘆人的红光。 “看起来,你不如兴登堡强大。”猎人说。 “所以,你们找到了更好的交易对象。”我说。 飞鹰和隼鹰点了点,准备用太刀彻底弄坏我的手脚。 已经没办法了吗?不,不能这样。 希亚大陆! 我需要交易! 我在内心咆哮着。 那个温和柔润的女声,一如既往地回复我。你想要交易什么?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返回格瓦诺利学院! 孩子,你的愿望代表着自由,那么,你身上有什么是可以称作自由的呢?太刀已经斩断了我的左手。 金色的血液横流,手臂的断面中能看到破裂的、跳动的血管。就这只左手吧。它脱离了我的身体,它获得了它的自由。 我听到了希亚大陆的笑声。 快回答我!究竟可不可以!!成交。 听到这两个字后,我也终于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