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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烛火倒是没亮。月心蹲在门前打着瞌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宋酒和忍冬采蓝的脚步声。忍冬本就对月心有些戒备心,见她如此明目张胆的睡在主子的门前,气呼呼的走到月心跟前,不满的踢了几下月心的脚尖。月心这才苏醒过来,见宋酒站在忍冬身后,整个人登时就清醒了,急忙跪在地上。“娘子,您终于回来了!”宋酒轻声应了,抬脚进了屋子。“你也累了一日,下去歇息吧,今夜由忍冬值夜。”月心慌忙提着裙角站起身,一声不吭的退了下去。忍冬哼了一声,不悦道:“娘子,您对她也是宽厚。若是我啊……”宋酒抬眸看了忍冬一眼,问道:“若是你,是不是要打她一顿才解气?”忍冬嘟着嘴退到一边,蹑手蹑脚的进了偏房,去瞧瞧宋清盼睡了没有。采蓝端来热水,将绵软的帕子浸湿透了,绞干了递到宋酒手中。她见宋酒眼睛周围黯淡了不少,心疼的劝道:“婢伺候娘子梳洗了,娘子就早些歇下吧。今日在静得堂和鹊桥仙闹了这么两出,就算娘子是铁打的,也经不住如此煎熬。”宋酒将冒着热气的帕子一把覆在面上,上边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只觉得浑身都松散下来。“这有什么,想我在临安的时候,比这累的时候多了去了……”因帕子捂着她的唇,采蓝只听见她在说话,却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采蓝也不好再问,只当是她在说着一下敷衍自己的话。等采蓝下去歇息,忍冬也从偏房回来了,宋酒朝忍冬挥手,轻声吩咐道:“去外边将许嘉叫进来。”忍冬是知道许嘉悄悄跟着她们进了宋家,可是不懂为何宋酒此刻要见他。虽然不解,但忍冬还是走到院子里,学着猫儿叫了两声,许嘉便从暗处跳了出来。忍冬被他吓了一跳,不敢出声大喊,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快步进门。许嘉依旧是一身黑衣,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很是深沉。他醇厚的嗓音有些低沉,似乎是顾及到偏房里还睡着宋清盼。“娘子有何吩咐?”宋酒揉着眉心,问道:“今日月心在浮翠居都做了些什么?事无巨细,你都说说。”许嘉抱着那把沉重的剑,缓缓说道:“娘子离开后,等小郎君醒了,她便催促着小郎君将今日的课业做了。晚些时候,等用过昏食,她便陪着小郎君在院中玩耍。”宋酒觉得不可思议,按照宋清盼贪玩的性子,竟然会听月心的话乖乖将课业做了?在临安的时候,宋清盼做课业也认真,但那是因为有王之焕监督,再加上有王琢在一旁做榜样。见宋酒的神色,许嘉又说道:“小郎君一开始也是不愿意,但她哄小郎君说只要做完了,便会带着小郎君玩儿,还会给他最爱吃的糖。”“月心当真给阿盼吃糖了?”宋酒皱眉问道。宋清盼如今还小,吃糖也是正常的,可是他却吃得有些多。为了防止他烂了牙齿,宋酒每日都会控制他吃糖的数量,月心竟然敢偷偷给他吃。许嘉摇头,道:“郎君陪着她玩了半日,早就将吃糖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忍冬嘟囔道:“没想到,这月心还是有几分用处的。”宋酒笑了笑,放许嘉出去了。月心到底可不可靠,还是要再考验一番。她在宋家根本没有信得过的人,若是月心能够忠心为她做事,便能事半功倍。第三十一章:探望病人翌日,宋酒早早的就起了。在用朝食的时候,宋清盼盯着她的手腕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娘亲,你为何要在手上缠那么多布条啊?”宋酒替他擦了擦嘴角,忽悠道:“因为这样好看呐,你舅舅身上也缠了不少呢!等会儿见了你舅舅,可不要这么问他,知道么?”宋清盼摇头,嘟着嘴问道:“既然娘亲说好看,舅舅肯定也认为好看。那阿盼为何不能这么问舅舅呢?”宋酒无奈的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要问呢?采蓝在一旁布菜,笑着说道:“小郎君不懂,七郎君是受了伤,娘子为了让七郎君心里好受些,这才缠上的。小郎君等会子见了七郎君,一定要说些好话逗逗他,这样七郎君心情好了,指不定会给你买糖吃呢!”宋清盼扒着碗里的饭,笑道:“原来娘亲是为了逗舅舅开心,阿盼明白了!”宋酒赞许的看了采蓝一眼,采蓝腼腆的垂头笑着继续替两人布菜。朝食毕,留忍冬在浮翠居看着,宋酒带着宋清盼到东园的掬香馆去。采蓝和月心是宋家的老人儿了,跟在身边也妥帖些。宋玉恒和宋琦都住在掬香馆后边的一溜三间屋子里,因着掬香馆这边也种着菊花,景致不错。甫一进了院子,在掬香馆伺候的几个婢女见是宋酒来了,纷纷停住脚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婢见过九娘子。”宋酒挥手让她们离去,携着宋清盼进门。宋玉恒见小小的宋清盼蹬着小脚进门,趴在床榻上的他憋着气笑嘻嘻地喊道:“阿盼,到舅舅这儿来!”宋酒见他上半身都趴在软软的枕头上,许是气不顺,憋得他一脸通红。宋酒边走边笑,“七哥,你这是在练什么气功么?瞧你那红脸,都能去唱戏了!”宋玉恒忍着背上的疼痛,轻轻侧了身子揽着宋清盼。“昨日就唱了一出戏,今儿唱不起了!”宋清盼捏着宋玉恒的鼻尖,糯糯的说道:“舅舅,你昨日和娘亲去看戏了么?阿盼也想去看!”宋玉恒笑眯眯的握着宋清盼的小手,柔声道:“等舅舅好了,肯定带你去!”正说着,背上又传来火辣辣的疼,宋玉恒长嘶一声,龇牙咧嘴对宋酒说道:“九妹,爹下手也忒狠了。那篾条有一指宽,爹也不嫌打得手疼?”宋酒睨他一眼,“你也不知求个绕,爹没听见你哭号,定是以为你不疼,肯定要接着打!”宋玉恒又趴在软枕上,两手扒拉着软枕四角的穗子,道:“我好歹是个男子汉,被打了几下就哭号求饶,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若是让宋琦听见了,又得骂我没出息!”听他谈起宋琦,宋酒往外头看了看,好奇的问道:“我方才来的时候没瞧见三哥,他没在?”宋玉恒浑不在意的说道:“估摸着是找个清静的地方练武去了。再过些日子二哥就要回来了,他先前和二哥打过赌,若是比武输了,得陪他去一趟花满楼。”“花满楼?”宋酒闻言,鄙夷的看向宋玉恒。“你是不是也参与了?”宋玉恒嫌弃的瞟了宋酒一眼,道:“九妹你想多了,他们只是去赌一赌今年的花魁会花落谁家。你瞧瞧你满脑子都想的什么,龌龊!”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