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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盼试了好几回,依旧无果。几颗大大的泪珠从他的眼眶中滚了出来,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宋清盼攥着缠钏,无力地坐在床前的地面上。他好像记起了一些事情。娘亲上回受伤昏迷,醒来之后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就连举动也和平常不一样。娘亲以前对他很好,却不像如今这样好。他记得有一回在院子里,娘亲抱着他,神情凝重。娘亲说:“阿盼,若是有一日娘亲不再日日戴着这缠钏了,你一定要提醒娘亲好吗?”他那时不明所以,再加上话不多,懵懵懂懂地问:“我?”意思是:娘亲不戴,可以给我玩儿了?娘亲摇头,“那时娘亲一定会忘了许多事情,但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提醒娘亲记得!”他睁着大眼睛,艰难地说了两个字。“什……么?”娘亲欣慰地笑了笑,像是很不舍的模样,紧紧地抱着自己。“挂在墙上的字画里有重要的东西,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挂在墙上的字画里,有重要的东西!自那之后没过多久,娘亲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偷偷观察过,可是娘亲还是他的娘亲。要不是今日在院子里拿着缠钏,他怕是想不起这件事。五岁的宋清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很难受,难受得眼泪止不住地落。花媪从外边买了药回来,发现宋清盼正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眼里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地往下落。“我的乖乖小郎君哟,你怎么坐在这里哭?”花媪将宋清盼牵起来,掏出帕子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花媪……娘亲她……”宋清盼一抽一噎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花媪看了宋酒一眼,见她依旧睡着,松了口气。“小郎君莫担心,小娘子无事的。等花媪煎完药喂她吃下,她的病就全好了!”花媪牵着宋清盼从宋酒的房中出来,轻轻将房门关上。“小郎君莫哭,看,花媪给你买什么了?”花媪从袖里掏出一样东西捧在手中,笑眯眯地说道:“你瞧,花媪在外边看见的泥巴捏的兔儿!”花媪将泥兔子放到宋清盼的手中,“小郎君看看这兔儿的眼睛像不像你的?大大的,怪有神的!”宋清盼看着手中的泥兔子,这才咧嘴笑了。第一百二十六章:撕破字画“爹!爹!”王琢飞速地跑回王宅,一把推开了王之焕的房门。“爹!不好啦!”王琢跑得满脸通红,在进门后因为叫得急,被灌进口中的风给呛住了,咳了好一阵。王之焕走到他身边,在他背上拍了几下,王琢这才缓过来。“你叔祖如今在家里住着,若是让他瞧见了,又会说你不懂规矩。”王琢喘着气说道:“爹!先不管叔祖了。方才我在街上碰见花媪,她正在药铺里抓药!说是阿盼的娘亲病了!”“既然花媪都去抓药了,看来已经请大夫去瞧过了。”王之焕回到位子上坐下,埋头不知在写着什么。王琢急切地说道:“阿爹,你不去瞧瞧?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写字?”王琢说着,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他这才知道自己误会阿爹了,原来爹在准备给阿盼的课业。原本他以为是叔祖和阿爹说了什么,阿爹才搬回来住的。如今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还站着作甚?满头大汗,你叔祖等会儿要过来,瞧见你的模样又该唠叨你几句。”王之焕提醒道。王琢嘟囔了句:“叔祖管得真宽!”王之焕嘴角微扬,并没有批评王琢说的不对。宋宅宋酒喝了第一碗药,神智较之前清醒了许多,不过身子依旧绵软无力。天色变暗,花媪将给宋酒准备的rou粥端到房间。宋清盼拿着勺子,舀了小半勺粥,呼呼地吹了几口气,递到宋酒的嘴边。“娘亲,吃!”宋酒眉眼弯弯,笑着张嘴,将半勺粥吃了。“阿盼今日怎么这么乖?”“娘亲病了,要多吃药、多吃饭才能好起来!”宋清盼又舀了半勺粥递上来。宋酒用手拿过勺子,“娘亲自己来!”“阿盼喂娘亲!”宋清盼抓着勺子不愿松手,坚持要自己喂宋酒。宋酒无奈,只能任由他喂。就这样,宋清盼一勺一勺地喂宋酒吃饭,竟花了半个时辰。饭后,宋清盼窝在宋酒的怀中,拿着缠钏自顾自地玩耍。宋酒见他手中的缠钏眼熟,那不是自己放到妆盒最底下的么,怎么跑到宋清盼的手中了?“阿盼,这缠钏这么跑出来了?”宋清盼抬起头,道:“娘亲昏睡的时候,阿盼无聊,自己翻出来的。”宋酒这才放了心,她以为家里进了贼,将她藏起来的东西给翻出来了。“娘亲,你以前不是说过么?墙上的字画里有重要的东西,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阿盼谁也没有告诉,只和娘亲说过哦!”宋清盼转着手中的铃铛,笑着说道。宋酒心一提,重要的东西?难道指的是宋玉姝藏起来的名籍?“阿盼,娘亲以前还说过什么?”宋酒抓着宋清盼的双肩,急切地问。宋清盼将手中的缠钏给她,“娘亲说过,若是娘亲没有戴着它,一定要提醒娘亲时刻戴着!”一道声音轰然在宋酒的耳边炸开!“宋大娘子,日后劳烦你照顾阿盼,切记小心永嘉宋氏的人!”宋玉姝,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在死前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还准确无误地找上了我!宋酒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会重生到宋玉姝的身上。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宋酒突然觉得自己重生的事情像是被人算计好的,她没有一丝选择的余地!“娘亲!娘亲!你在想什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宋清盼摇着宋酒的手,她这才回过神。她记得宋玉姝的房间里挂着的字画只有一幅,上边写着“亲贤远小”几个字。不过因为是宋玉姝的亲笔字,她害怕被别人拿来和她的字迹作对比,便将字画从墙上取了下来。宋酒艰难地起身,朝衣橱走去。她记得把字画放在了衣橱的底层,若是花媪在收拾的时候没有挪动过,应该还在那里。宋酒打开衣橱,果然,字画还在最底层放着。宋清盼弯着身子,钻着脑袋进去,将字画从最里边抱了出来。“娘亲,你看!”宋酒替他拂去膝盖上的尘土,牵着他走到榻上坐下。最重要的东西藏在字画里,宋玉姝说的应该就是他们想要找的名籍。她倒是想看看,宋玉姝费劲千辛万苦想要藏的名籍到底写的是什么。宋酒展开卷轴,伸手在字画的表面来回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