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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了所有的运气。大概是见不到了。她垂眸自嘲一笑,拂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雪交加,此时看着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偌大的冰湖,风雪落在冰湖上,一点一滴累积。后面有脚步声。来了。许青珂伸手,摸了下光裸的手腕,那日,她给了他一串佛珠。那时或许就想到可能会永不相见了吧。也有可能是含着半点侥幸心理。她太不舍了。弗阮将冰凉如玉的玉瓶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她转身看着他。在她的清澈微凉目光下,他竟有几分难以承受。“你真让我心虚。”他说,“这世上,也只有染衣让我这般心虚……你怎么可能不是她呢。”是啊,怎么可能呢。许青珂轻笑了下,伸出手,纤细的手指捏住了这个玉瓶。她的手指太纤细娇嫩了,仿佛比玉还要脆弱。“弗阮……”弗阮看着她。“我忘了后,就算是白家跟你的恩怨两消了吧,也算我跟你的纠缠也两消……你不要再去伤我身边那些人,就当我是给我一点解脱。”弗阮沉默片刻,声音有些沙哑:“好。”末了,他不知是何心态,又问她:“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对她自己,对她的孩子,还是对她总温柔以待的那些人,还是她致力于去维护的北地和平……细想起来,她竟是这样一个人。忘了他的染衣……竟有了这么多的牵挂。“没有了。”她竟说没有了,然后打开了瓶塞,直接干脆得饮了它。仰了脖颈的时,他看到她的脸颊有泪落下来。晶莹剔透,仿佛了断此生。从现在开始,许青珂会消失,染衣会归来。他得偿所愿,几百年如魔的空洞会得以补全。甚好。他将昏迷后的她抱起,抱进药房,药房之中有些冷,因为有一冰棺。他看到了这冰棺,顿了下,但继续走,将许青珂放在柔软的塌上,看了些会,他转身走向那巨大的药炉,不顾火烧去开了药炉中的机关,三重机关,最底层有血红液体被煮的翻滚,在之中有一雪白的琉璃瓶子。它存在了许多年。仿佛等着今日。他看了它一眼,拔出腰上的蝉翼剑,剑尖一扫,掌心guntang的血流淌进入,今日放的血比往日多得多。这是最后一次了。直到血槽全部盈满,他脸色苍白得停了手,要等它最后成型。药效才会达到完美。但……外面有了动静。他挑眉,捏紧了手中的蝉翼剑,淡淡一笑:“来了么。”他提剑出去,漫不经心,终看见了颇有些沧桑不修边幅的师宁远。“来的这么及时,怕是刚好遇上了那墨子归吧……你也是狗屎运。”弗阮轻笑,师宁远却打量他身后那屋子。“喜欢在冰山上弄屋子,你跟落光倒也是一个狗脾气。”他嘴巴毒,弗阮也不在意,“你来的不慢,但不够及时,我给她喝了一点药,大概明日她才能醒来,然后把你忘了。”师宁远愣了下,表情变幻,最终却舒了口气,抹了一把不知道几天没洗的脸,喜滋滋:“那就是还活着,很好,就冲着这点,弗阮,我敬你是条汉子!”弗阮:“……”他那失忆后的染衣就是被这么一货色给拐骗了的?第329章永远————————许青珂在里面,按弗阮的说法跟师宁远的猜测,生死既无碍,那就不用太担心了。不过要想带走许青珂,却必须跟这个人打最后一场,这一场或许问鼎生死,或许他会败。师宁远握紧了蛇剑,风卷了雪,滚滚而来,但两个人都消失在了原地。————————邯炀,黑甲军镇守在城外,西川跟北地的军队也在城外,互相对峙,没法子,没了许青珂的五国和~谐不过是纸糊的,轻轻一戳就破了。秦川一面着手镇压国内的权贵们抗议,一面跟四国的国家统领接触商讨协议,但彼此都知道许青珂不回来,这个协议时刻有可能作废。不是秦川不想,而是对方也未必会信。“国内那些人果然不安了,哥,赵王陈等世家最近频频跟秦云等人接触。”秦云这些人也就是秦川的兄弟,如今都已封王,虽然在秦川的压制下权利并不大,但如今那些崛起的权贵们察觉到秦川想要改变奴隶制取缔掉他们未来的巨大利益,自然心生不满跟异心,想要拥护其他能力弱些也更听话的皇族上位。不过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早已落在许青珂的名单上,而这份名单通过在淮水边的江金云转到了明森等人手中,又抄录一份到了秦川手里。如今这位帝王已然知道谁会背叛自己。那就该杀!所以这段时日也在部署对国内权贵的清洗。此时,秦兮才又看到了自己亲哥的杀伐戾气。他的不忍仿佛只落在许青珂身上,介意她的介意,但如今许青珂行踪不明,他的不忍消失无踪,反而变成了滔天的戾气,逮着谁杀谁,这也是商弥等人不得不观望的原因之一。秦兮想了下,还是问:“哥,如果她不会回来,你会如何?”会把这个协议作废吗?已经一个月不见半点笑容的秦川抬头,目光深不见底,秦兮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我给过她一次承诺,她没给我实践的机会,好不容易有一次,我不会毁诺。”“就算是被后世当做昏君也无所谓。”何况他知道对于大局来说,奴隶制的废除才是真正有利于帝国的政策。不过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那姓师的也不知道救到她没有。————————这场雪下得突兀,竟往翠绿的山下蔓延,更别说山顶了。仿若要大雪封山了。但悬崖顶上鲜血点点滴滴鲜明无比,仿佛点眉峰的朱砂痣。或是点滴,多的便是连成片。师宁远身上的伤口渐渐增多,流的血自然也多,对面的弗阮白衣胜雪,却是没有半点痕迹。但师宁远吐出一口血,却是轻笑:“你快死了,弗阮,你只是长生,并非不死。”弗阮握着蝉翼剑,神色从容,微笑:“是觉得我竟还没能杀死你,必是虚弱对吗?”师宁远冷笑,“难道不是?”“是虚弱极了,但死还是不死,看我自己,而非你说了算。”弗阮举起剑,看着剑上流淌的鲜血,指尖轻轻划过。“不过你这个后辈的确是了不得,若是让你如我一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