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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亲昵,其实阴冷。许青珂眸色低垂,很是清冷,“落光的确跟我说过一些事情。”弗阮眯起眼,眼中冰冷:“看来他的死是在跟你交代这些事情后的策略,提升你的存在价值。”“起码威胁我比威胁他容易,师傅难道不欢喜?”许青珂侧头看他。这才是真正的近在咫尺。脸颊接近得很。但他们眼里也都只有冰冷的算计。“容易?那得看你今日会不会让我满意。”他伸出手,手掌落在她脑袋上,像是一个慈爱的师傅疼爱自己的徒弟。他太渴望了,哪怕一丁点希望,他也不想错过。所以纵容这个一开始养起来就准备日后要弄死的徒弟。“你是染衣在海边救回来的,当时身负剧毒奄奄一息,她救了你,但你却因剧毒而失明,后来你们相爱,但祸殃来自于你的不甘。”是隐秘,所以她点到即止,也正好是此时,水面上忽炸起了水浪。好强!秦川两人斗得如火如荼,许青珂侧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人落在了一扁舟上。舟随着内力翻涌而随波逐流,在诸多大船之间穿梭。武林高手们跳到船桅上观战,顾不得浑身淋雨。师宁远两人还在厮杀,弗阮未看他们,只俯视着许青珂。“然后呢?”“然后你写了一些东西,扬名于天下,当时乱世争雄,各地军阀为你疯狂,尊你为神。但你写的是逐鹿天下的秘典,助长了乱世的杀戮。”弗阮微笑:“你觉得这是罪?以杀止杀才是乱世结束之王道,仁和并立也只是表象,治标不治本,仿佛前些年的诸国,你觉得那样是好的?”许青珂:“这是天下的事儿,分分合合,自有生死。”弗阮:“所以呢?”许青珂:“重要的不是这天下的分合战争,而在于你在逃避,逃避因为你才引了那些人登岛。”或许有人听到,但没什么人能听懂。因这是一个巨大恐怖的秘密。窥一洞不能览全身,而许青珂是用了十几年才懂了这个人到底是一个何等可怕的存在。弗阮的脸色终于深沉,手指往下,落在了她脖子上,指尖冰凉,抵着她的脖子血管。要杀了她?许青珂置若罔闻,继续说:“有些事情,习惯了便成了自然,但人终究不能忘记它一开始就是怪异的,比如……你现在到底多少岁?”那么多年,他的容颜几乎没有变过,这本就是逆天的事情。但更可怕的是,这样的容颜到底维持了多少年?轰!天空雷霆再次霹雳。众人皆惊,但浪头更甚。内力高深如此,水浪几翻到了船头——许青珂跟弗阮所在的这艘船。原来不知不觉中,秦川跟师宁远已经杀到了这边。或许也是看到了弗阮刚刚跟许青珂的姿态,于是上来了。秦川忌惮的何止一个师宁远。君王上来,可厌血并不在意,只踏步而出,瞬间按住了腰上的冰冷血剑。这人……秦川跟师宁远都看见了。但用不着他们出手,因为弗阮看了他一眼,厌血又乖乖低头退到了边上。但暗部的人都杀意凛然。在他们眼里,这里没有君王,只有阁主!君王上师国师三人终于照面。许青珂在他手中,厌血即将拔剑。而秦川跟师宁远的刀剑还在相对。谁杀谁,或者这天下局势的归属在这滔滔江河之上本就难料。可怕的是弗阮根本不看秦川两人,而是依旧捏着许青珂的脖子。他的指腹间能感觉到她呼吸时血管的收缩。只要稍稍一用力,这个女人就会死,然后多少男人女人会为她绝望呢?他最喜看别人绝望痛苦的样子。一如他自己,自那日以后,从未活过。第290章骨笛纤细的脖子在手中,弗阮瞧着眼前这女人冰冷倔强的脸,一如那些年,从一个小女童成长起来……不,其中有几年是空缺的,他把她送到了许家养父母手中,再见的时候,她已经是亭亭俊美的少年郎。她在变,他一直未变。变与不变之间,岁月流走,人间朝代更替。他却只怀念那些年,那些在岛上的岁月。一日,哪怕只是一瞬,只要关乎她,都成了他这些年唯一支持下去的力量。“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这些我都不在意,不管你猜出挖出查出多大的秘密,都不重要,我只要知道——她到底在哪里!”指尖用力,许青珂的脖子几乎要……“弗阮!”秦川怒喝!但对面的人比他直接,铿!师宁远的剑袭来!也是铿的一声,厌血的剑出鞘!厌血的剑极快,血影狂闪,一剑剑都朝着师宁远的脖颈心脏眼睛等致命处袭去。厌血厉害,剑法甚至在秦夜跟阿青等人之上,几可与师宁远跟秦川比肩。不过……剑刃格挡,师宁远眸色狞染,直接朝着弗阮来。但他低估了厌血的疯狂,这人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竟再次扑了过来。于此时,秦川也加入进来。三人混战?弗阮不管他们,许青珂的生死也不是秦川跟师宁远短时间内可救的。但她习惯了自救。“我跟你说了,今日我跟他还能活着离开?”许青珂眼中已有猩红,“没有底牌的人必死无疑,这是你教我的。”“底牌总要派上用场的时候才有价值,你一直藏着,就那么确定我有耐心?”弗阮冷笑,忽看向秦川,“君上,一味光明正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太正直,你想要的女人迟早会睡到别人床上去。”这话算直白了。此时,秦川三人正好分开,厌血舔着下唇,死死盯着师宁远。眼中杀意怨恨很甚——因为师宁远让他流血了。手臂上有伤口,鲜血流出,师宁远跟秦川对此人的实力有所了解,也并不会轻视他,但猛看见这人低头舔手臂上的血……变~态!师宁远顿时脸色大变,这样的人竟是弗阮手下,岂不是也就等于在许青珂身边!秦川也看见了,眼中冷意翻涌,但也为弗阮的那番话而皱眉。“国师,寡人心中自有计较,你先把她放了吧。”秦川只要一看到许青珂被人掐脖子,就顾不得其他了。但弗阮就是弗阮,岂是别人能使唤的。“放给谁,你,还是他?你们总要决出个上下,我才好替我这乖徒儿择一夫婿。”弗阮轻描淡写,许青珂皱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