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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地抹黑每一个人。 7月1日: 今天萨贝达迎来了一位客人。 单片眼镜,青色领带和白色外衣,似乎和谁很熟的样子。 “你好,”面前的男人将手中破旧的笔记本塞进衣服内,“请问是萨贝达先生吗?” 他打量了面前的男人几秒,而男人也在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他。“我是。”他说。 “那我们进去吧。”他说。 他熟稔地坐到桌子旁,萨贝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可没记得有这么一个客户。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奥尔菲斯。”男人说道,整理了下手上的袖口。 “我认得你,”萨贝达说,“不是在报纸上。” 奥尔菲斯发出了然的“嗯”声。“那我们开始吧。” 萨贝达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想要杀谁?” “……我说是相对便宜的业务。”对方说。 “哦。那和我进房间里去吧。”萨贝达的房间黑森森的,一张破旧的木床,时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也许是住处偏近树林的缘故,散发着阴凉的旧木香。 “我喜欢这里,”奥尔菲斯说道,“还缺少了点松脂味。” 萨贝达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欢这里。”他说。 “我在这里看到了很多人生活过的痕迹,”奥尔菲斯微笑道,“有左撇子,有画家……” “和腐烂的食物似的。生长着各种东西。”他冷笑一声。 “我们作家对此最感兴趣。”奥尔菲斯说道。 “你到底做不做。”他问。 “等我一会。”男人解开了裤子。 那东西形似壮硕的乌鸡,在暗处粲然而立。萨贝达给这个东西起了个名字,叫——“噩梦”。 奥尔菲斯给了他不少,并且向他打听各个客人的情况。 “我没有意向透露任何客人的隐私。”他说。 “这个呢?”奥尔菲斯举起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 “弗雷德里克最近来过。”萨贝达说。 “据我了解,弗雷德里克很喜欢你的声音。”奥尔菲斯的手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着。 “其实不然,他禁止我们在行那事的时候说话。”萨贝达说。 “他有一个月的头发绑得很整齐。我推断他肯定没少来你这里。”奥尔菲斯脸上露出嘲弄的笑,“你没发现他有撮头发夹在发圈上吗?” “我知道,所以那时我问他,他平时也是用这双手来弹钢琴的吗?” “怪不得他这个月都没来这条街。” 空气里颤动着快活的笑声。 7月2日: 木门发出熟悉的闷响。萨贝达在门缝里看到了一张最不想看到的脸。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问。 “我不能来吗。”男人低哑的声音说道。 “等口袋能塞下两个硬币再来吧。”萨贝达说。 “我爱你还不够吗?”对方问。 “爱就够了,做就没必要了。”萨贝达说,“做要收钱,爱不用收。” “你不把门打开点我怎么给你硬币。”坎贝尔说道。 他狐疑着打开了门,一只手强硬地伸进来把锁解了。其实萨贝达也没打算让他待在外面。 他们滚到地板上,牙齿碰到一起,“我们仍很契合不是吗。”坎贝尔对他说。 “不。”萨贝达笑了一声,“我的后面和你的前面是相同的磁极。” “……什么意思。” “我看到穷的会马上弹开。”萨贝达说。 “想要吗?”坎贝尔问道。 “想要……想要你把所有的存款放进我的口袋里。”他说。 “……说点实际吧。”对方回答。 “际吧。” “……好。” “糙似你。” “……哦。” “你就不能有点反应吗?你之前和入殓师在一起时,他说了那句话你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你偷听我墙角?” “正常人谁在看见熟人和一个陌生人爬进棺材时不会无动于衷?” “这也不是你后来把棺材封死的理由。” “呵呵。” “他说要糙私我,但用的是溴化针。” “……” 7月3日 在面对杰克的时候,萨贝达喜欢收两份钱。 “为什么我的收费总比他人多一倍呢?”有次杰克问道。 “你以为‘他’不在了吗?”萨贝达笑道。他看到对方突然的沉默和刷白的脸色。心想着奥尔菲斯的方法可真管用。 萨贝达只把这当做了一个笑话,杰克没有。 “现在您可以只收我一个人的钱了。”有天杰克对他说道。 “把指套摘了。”萨贝达说。 “我怕伤到您。”杰克说。 “我说的指套是你的指刃,我看你是巴不得伤到我。” 7月4日 “我体内有个恶魔。”他听见安东尼奥说道。 “所以这根是恶魔的还是你的。”他说。 “这根属于小提琴……”安东尼奥说。 “……” 7月5日 萨贝达和裘克经常玩组装游戏。 萨贝达最讨厌风翼和钻头。 他问裘克说什么时候有推进器。裘克说他找不到推进器。 7月6日 “你的品味真是粗俗。”画家对他说道。 艾格给他讲了个达·芬奇画鸡蛋的故事。 “怪不得你叫艾格(egg),”萨贝达说。 7月7日 “你骑过马吗?”理查德问他。 “没有。”萨贝达说。 “现在你可以体验下,”理查德拍了拍他的大腿,“驾。” 7月8日 萨贝达和罗比在被窝里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这时艾格推门而入,乃大惊,问所从来,奈答之,在分娩。罗比躲被中,艾格邀杰克,杰克闻有分娩,咸来问讯。 孩子的头出来了吗。艾格问道。 孩子没有头。杰克看了眼被子里,说道。 当晚他们四个人在一起玩了第五人格。 7月9日 法罗女士的手指卡在萨贝达里面。 “你能打开我手杖上的盖子帮我补下妆吗?”她问道,“我的手指现在不太干净。”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萨贝达问。 “听说上等人都喜欢来这里。” “这里也来过不少下等人。” “哎呀,我感觉我的手指有点过敏。”她很快把手指抽了出来。 “……” 7月10日 ”能把衣服脱了吗?”在准备开始前,克洛伊对他说,“我不喜欢你衣服上太多人的气味。” 他脱了衣服。 克洛伊一脸忧愁地喷了喷香水,“每当我们开始行事的时候,一想到你那里其实是个来过不少生物的小池塘,诶……”她又朝自己喷了喷香水。 克洛伊在香气里愣神了几秒,突然问道,“你脱衣服干什么?” 萨贝达穿上了衣服。 “我不喜欢你衣服上太多人的气味……”她接着说道。 克洛伊又喷了香水,虽然这次没喷自己。 “……好辣!” “我往里面加了酒精。”她说。 7月11日 “我从未放弃我对歌剧的追求,我想回到舞台上。”桑格利亚说。 “嗯,对。”萨贝达应和道。 “我们在回到舞台前应当唱点歌曲助兴。”桑格利亚说。 “……什么?”萨贝达疑问道。 他的辟谷被狠狠地抽了一下,“Now, sing for me!”她喊道。 “The Phantom of the Opera is there, inside me…(因为歌剧魅影就在那儿,在我里面……)” 7月12日 “奈布,我在书上学了点情话,你要试试吗?”在卢卡一脸期待地凑过来时,萨贝达感觉眼皮跳了跳。 “你这个烧杯。玻璃棒要进来了!” “电你前列县。” “加热溶液。” “……你可以不要再说了吗。” 7月13日 当萨贝达遇到洛伦兹时,看到这个气质、动机与其学生截然不同的人时,他感觉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 卢卡绝对给他带来了个大麻烦。 “你好,我来找我学生在这里过夜时落下的论文。”男人说道。 萨贝达把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像个犯了错的学生。 其实昨晚他和卢卡都没想到那篇论文正被压在他们底下。第二天萨贝达收拾床铺的时候才发现那张可怜的纸。 比较坏的是,萨贝达完全看不懂纸上写了什么。更坏的是,他能看到那位老师看那篇论文时几乎要夹死一只苍蝇的眉头。 看来他一段时间不用看到卢卡了。萨贝达高兴地想。 当晚学生没来,来的是老师。“晚、晚上好。”老师表现得有些窘迫,仿佛他们第一次见面。 7月14日 萨贝达一共见过梅莉·普林尼四次。 说实话,她给他带来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第一次是在小花园内,她的手指像土里的蚯蚓般伸了进去,萨贝达看着不远处,她的丈夫就在那里。 第二次是在卧房里,他装扮成侍者,她熟睡的丈夫就在一边,他死鱼似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第三次是在她丈夫的棺材板上。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他问道。 “人不能总是一成不变的。”她说。 第四次她过来时他看见她脸上少有的微笑,他们共进了晚餐。这次他感觉比以往要好。 7月15日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伊塔库亚在门口嚷嚷道。 “你成年了吗?”萨贝达问。 伊塔库亚拿出了他的证件。 “你看上去像那种会拿你哥身份证去上网的人。” “你怎么知道。” 7月16日 今天来了个蜡像师。萨贝达在考虑要不要收两个人的钱。 “你想干什么。”他看着他手里举着的另一根东西说道。 “做啊。”菲利普说道。 “我记得人身上没有这种器官。”萨贝达说。 “浇筑不和做差不多嘛。都是用一根管子喷出东西淋到人身上。” “你会对着一屋子蜡油说这是你手银的产物吗?” “你等一下,我想抠个鼻屎。”菲利普说。 一团凝蜡砸到萨贝达脸上。 当晚他们谁也没做成,菲利普在他旁边呼呼大睡,萨贝达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着他。 他依旧收了菲利普的钱。他后面很痛。 “你昨晚干嘛了。”萨贝达问。 “我一直在睡觉。”菲利普说,但是他边上的蜡像含羞一笑。 “你为什么要在她身上装根古怪的东西?” “不许说这根东西古怪,这可是我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菲利普说。 7月17日 今天他迎来了一位他最意想不到的客人——凯文·阿尤索。 男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不是通讯录哈,我只是想来了解一下通讯录是什么感觉……只是好奇心而已。” “说实话。”萨贝达说。 “他们总嘲笑我不够阳刚,因为我不搞通讯录!” “……哦。” “连你也觉得我不够阳刚吗!”男人脸上痛苦的失落一闪而过。 “据我所知,搞通讯录只会阴气变重。”萨贝达说。 然而凯文只表现得比平时跟散漫、更漫不经心——就像他平时和男性相处时一样。“我又不搞通讯录。”他说。 “好吧……”萨贝达坐了上去。 凯文双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原来……通讯录……这么厉害吗……” 和通讯录没什么直接关系。萨贝达想。这只是他站了几年街的艺术成果。让每个咬牙切齿的开膛手都想把他挂到墙上。 “嗯。这就是通讯录。”萨贝达说。 “通讯录也太厉害了!”凯文赞叹道,他从床上坐起,“你有没有感觉我身上的阳刚之气明显了一点。我简直是个马背英雄啊!” “……”其实之前也来过一位爱骑马的。 “不过我现在可不搞通讯录啊。好险,差点就成通讯录了。”凯文说道。 7月18日 “我拿到了你的果照。”约瑟夫说道,“如果不想被公开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停止这一活动……” “你在侮辱我的职业吗?”萨贝达说,“公开的话记得在右下角写下我的地址和电话。” “哈哈!皮条客!”杰克笑道。 “在我们那一带是叫鸨母。也算保姆吧!”谢必安说。 “叫‘龟婆’也可以。”范无咎说,“杰克,这局你当地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