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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上一眼,便让他想起了,方才进门前,窗棂上放着的两盆兰花。这女子身量不高,日光之下更是看不清楚容貌,她一身打扮的清雅素淡,手上还没来得及离开那托了清茶的红木托盘。茶的清香缓缓卷入空气中,随着微风,环绕在徐泮鼻尖。有一瞬间,他的心快速跳了一下,他还以为,他的小妻子回来了。然而他终究看清楚了这女子的容貌,清秀的眉眼,红润的唇色,和小巧的下巴,第一眼看去,她和于小灵颇有几分相似,可再看却全不一样了。徐泮对她并没有什么记忆,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有意张口问一句,还没说话,便见那女子很是知礼地开了口。“请伯爷安,奴婢绢衣如今在伯爷书房里伺候。”绢衣矮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绢衣?”徐泮完全记不起来。绢衣见他不认得自己了,脸上闪过些许失望,继而又说道:“奴婢和奴婢的娘亲是随二夫人从蜀中来的。奴婢起初在二夫人房里伺候,之后二夫人把奴婢拨到您身边来,也伺候了半年有余。后来奴婢身子不好,才去到庄子上,昨日刚回来,夫人便把奴婢安排到了书房伺候了。”徐泮听她说是姚氏的人,恍然了一下,他虽然记不起来这绢衣曾经伺候过他了,可姚氏的人,却让他打心底觉得放心。他颇为和颜悦色的“嗯”了一声,抬眼看见书案上插着的几株桃花,又点头道了句:“你做的不错。”他说完便不再理会绢衣,回过头来,继续翻看那些地方志。绢衣得了他这句称赞,由不得心中喜滋滋的,他连忙端了一杯茶,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书案前,轻声朝徐泮说道:“伯爷看了这些时候的书,奴婢沏了茶,伯爷歇一歇吧。”徐泮没回头,只随意道了句:“放那吧。绢衣很是顺从地将茶水放到了书案上,然后,转身退出了书房。她出了书房的门,一时并没有离开,反而站在廊下,透过窗纱,看着那房内模糊却仍可见威武高大的身影。她抿嘴弯了弯嘴角,如此看着那背影过了几息,才抬脚离开了。徐泮又翻了约莫两刻钟的书,也抱了四五本,地方志离去了。他将这几本地方志,交给平樱,便去外面的书房处理事情去了。待到晚膳时分,他独自一人用了晚膳之后,刚坐下饮了两口茶,别听外面有人来回,说书房的丫鬟绢衣,有要事回禀。一个书房的丫鬟能有什么要事?徐泮挑了眉,张口让人叫了绢衣进来。绢衣小步跑着进了门,她行色匆匆,一脸惊恐,进门行过一礼,便急急说道:“伯爷,奴婢方才在书房里洒扫。扫完回来,想起奴婢的娟帕,忘在了在里面,便要去拿回来,谁知奴婢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竟看见书房里有人影晃过,奴婢急急慌慌朝里面喊了一句,那黑影就不见了,但是奴婢听见窗棂响了一声。奴婢……奴婢不敢进去,大声喊人来看了,可书房里却什么都没有。奴婢怀疑,是有人趁人不注意,闯进了书房!”徐泮一听,立即皱了眉头。正院的内书房,居然有人敢闯?!“你果真看清楚了?看到影子,是个多高的人?”徐泮沉声问道。那绢衣连忙回答:“回伯爷,那人始终没直起腰来,奴婢也说不准!”徐泮沉吟了一下,起声说道:“过去看看。”他紧锁眉头,立即起了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而他身后的绢衣,也半点不敢耽搁,一步不停地跟了上去。或许是当才绢衣呼喊的原因,书房门前如今还站了好几些人。徐泮沉了脸色,瞧见傅平也跑了过来,回首朝他说道:“去问邵班,有没有人夜闯伯府?”他说完,又指了下面聚在一起的仆从:“你们当中,可有人看到了什么?若是看到了,俱都告诉傅平,说中要点的,自有赏赐。”说几句实话便有赏赐,那可真是大好的事情,可下面的人叽叽咕咕小声交流了几番,犹豫来犹豫去,却始终没有人上前同傅平回报。徐泮压了眉头,没人知晓吗?有个胆子大些的老嬷嬷,站出来说了句话:“回伯爷,奴婢们跑到此处的时候,许是那贼人已经走了,并没瞧见什么要紧的。”她说这话,旁边的人都跟着点头,称是。徐泮听了,没有再言语。除了绢衣看到此人些许身影之外,竟然没人看到旁的,没想到这贼人竟是来无影,去无踪。徐泮命绢衣打开了书房的门,他又使人掌了灯,将书房没外照的灯火通明。可是书房仍旧一副一丝不苟的样子,既没有脚印,摆设也没有移动的痕迹,连屋中进入过陌生的气息都分辨不出来,只有桃花发出淡淡的香气,好似全没有人来过一样。书房的窗户都是半开着的,绢衣见徐泮投来疑问的目光,连忙会意,回答道:“奴婢刚才扫完,怕房里还有灰尘湿意,因而便没有关窗户。”这样看来,这贼人便是从窗子进来,又从窗子逃走了。徐泮在书房里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又让刚打扫过书房的绢衣也寻了一遍,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邵班那边,也同傅平一道过来回禀,说是并没有发现有人敢夜闯伯府。邵班带人巡防,一向做的到位,府中自于小灵怀疑有锦衣卫出没之后,连花园都加强了防范,更不用说伯爷的正院了。既然邵班和下面巡防的侍卫,说没有看到有人闯入,那么此事看来便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武林高手闯入,武功之高可以让伯府侍卫浑然不觉;要么,便是府内之人掌握了侍卫巡查的空隙,趁机作案。不管是哪种,都甚是危险。徐泮不由陷入了沉思。☆、第三三六章安息茶此贼人作案,为什么选择内院书房这样的地方?这让徐泮最是不解。那个徐泮在那边的书房,不过是放些闲来打发时间的书籍,或者供于小灵时来消遣作乐用,根本不会做什么重要的用途。此人若是想在书房里,做到写书信之类的东西,也该寻外院书房。只是那外书房,自然有是侍卫层层把守的,贼人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若是府内人作案,定然知道外书房和内书房的区别,也定然能晓得那个书房什么都寻不到。可若是外面的人闯入,又是什么人,想寻些什么呢?另外,那得是多高的功夫,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徐泮百思不得其解,站在书房门前沉吟了半晌,抬脚走了,除了吩咐人往于家那边也派些人手之外,并没有别的说法。忠勤伯府的侍卫巡防了一夜,完全没有发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