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寰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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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软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冗长,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就着苏子寰的手喝了几口茶水,掀开车帘一看,两旁林立着商铺,空气也十分潮湿,竟是直接到扬州城了。 她自小长在这里,虽然不怎么能离开楼里,但她永远记得这扬州城的气味,黏黏乎乎的,带着花楼里女人的香气,一瞬间唤醒她所有的记忆。 “怎么来这了?”苏软没想到他下江南第一站就来扬州。 “来看看你娘,叫一声好哥哥我给她封个谥号送她入皇陵。”苏子寰倚在车壁上,多情的眸子里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微风顺着轿帘吹进来,他额头的碎发轻轻飘着,总觉得他的脸连风都在眷顾。 苏软仔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当年的事我娘并非自愿,如今将她和先帝葬在一起对她而言多是残忍,生前也没多喜欢的人死后何必膈应她。” 苏子寰点点头,没说话。 苏软看他心情不好,试探着叫了一声:“好哥哥?” 苏子寰被她逗笑,扯了个笑容,面上的冰雪消去,他将她楼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拉响车内的铃铛吩咐道:“快点。” 马车提速,穿过扬州城跑到一座山下,苏子寰接了苏软下来,二人徒步上山。苏软猜这便是她娘的陵墓所在,原主在宫中毫无势力,和苏子寰做了之后唯一求过的只有给她娘找一处风水宝地,没想到他直接安排到扬州城来了。 两人沉默着上山,来到一处陵寝前,外面看着很干净,没什么叶子,苏软知道他这些年都有安排人来扫墓,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认真给这位母亲磕了头。 希望她和原身在另一个世界能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扫了墓便回了扬州城,苏子寰牵着她在城内闲逛,但凡她多看几眼的东西都要送到她手里,搞得苏软后面都不敢多给眼神。 走着走着便看见有人在打铁花,苏软拉着苏子寰挤进人群,眼前的火光炸成火树银花,苏软大声喝彩,回头看苏子寰的脸在火光的照射下显着暖色,她不由抓紧了他的手,看完这场表演二人心情放松不少,都染上了笑意,等到人群散去,二人才恋恋不舍回了客栈。 第二日,苏子寰迫不及待拉着她回京城,跟来时的悠哉不同,显得十分急切,马车一直在高速前进,他也没有拉着她在马车上胡闹,二人闲时便靠在一起各看各的闲书,偶尔他会拉着她吻一会儿便放开。 如此加速,只用了来时不到一半的时间便看到京城的城门,上头还立着个人影,苏软定睛一看,竟是谢非池? 按理说皇帝不在,摄政王监国,他哪有时间在城门巡视?苏软有些奇怪,她心里倒也没什么城门上这人是她的夫君的概念,在她心里,谢非池娶她是被逼无奈,二人没什么感情基础,自然不是来这里等她的,于是她放下帘子又靠到苏子寰身上,拿起在扬州买的闲书悠悠读着。 苏子寰这几日特别嗜睡,每日睡七八个时辰,路上说找个大夫来瞧瞧被他否了,现在她满心都是回宫里找太医给他瞧瞧。 得了苏软的命令,车夫一刻不停,到宫门处放慢些,进宫之后一刻不停跑到了皇帝寝宫,前头已经有人先通知了太医,进去之后太医已经在寝殿等候。 看见两人的装扮,太医惊讶了一瞬,连忙低下头去,虽然阖宫都在猜测九公主和陛下的关系,如今亲眼看到则是另一回事了,况且前头还有慎亲王妃大骂九公主和慎亲王有染,这皇家秘辛知道的越少自然越好。 他低着头把上皇帝的手腕,越摸越心惊,皇帝这是中毒了啊,若是月前能及时医治也罢,可这几月皇上都不在宫中,自然没有太医日日请平安脉,耽搁到现在已是回天乏术! 苏软在旁边瞧着,太医的神情全被她看在眼里,看来皇帝的状态不太好,也是她魔怔了,如今 谢非池已经做了摄政王,皇帝自然也该殒命让位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一下灰暗了下来,看着倒在床上长时间睡着如同死去的苏子寰,她的心一直在疼。 她很确信这不是她的情绪,她只是一个外来的过客,疼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遗留下来的情绪,原主她,竟然喜欢着皇帝吗? “小九,别哭。”苏子寰勉强睁开眼睛,仿佛撑着一口气,苏软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她此时才发现苏子寰的手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可笑的是他的脸却因为这一份病弱显得更加惊艳动人。 “我已经留下圣旨由谢非池继位,就在车里,到时你拿出来,他顾着这个也要给你几分体面,若他执意废你,我给你留了一道圣旨,你想做什么便自己安排吧。”他撑着一口气,将自己的安排托付给苏软。 “不要,皇兄,你好起来我们一道去江南定居不好吗?”苏软埋在他怀里,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下辈子吧。”苏子寰勾起一抹惨淡的笑,手轻轻放在她后颈,待苏软再抬头,苏子寰已经带着笑容去世了。 身后跪下乌泱泱一片人,都呜呜哭了起来,皇帝薨逝所有人都要哭,这群人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保命,都只能为他落泪。 苏软此时倒哭不出来了,只是感觉心扎着疼,她起身按他的吩咐从马车里掏出圣旨,一份是谢非池的即为圣旨,另一份则是空白的圣旨,里面裹着一块令牌,应是皇帝的暗卫,这是他留给她的双重保障,又这些她日后不管过什么日子都不会太难。 她眼泪又溢满眼眶,强行压下那一份情绪便听到通报说摄政王来了,她起身回到殿门口,等待着谢非池的身影。 他虽穿着朝服,但衣服下影影约约的轮廓能看出他里面套着软甲,为了这皇位皆是九死一生,他惜命些无可厚非。 苏软将圣旨交给一边的大太监,让他念圣旨,以后便能在新帝面前混个脸熟,不至于死得太惨,太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毕恭毕敬将圣旨念完,一群人又跪了一地迎接他们的新皇,只有苏软立在原地,朝他微微福身便回了内室去看孤零零留在里面的苏子寰。 她握着苏子寰的那已经失去温度的手,静静看着他那张脸,没有人知道他也是兄妹luanlun的结果,曾经的明宜公主如同骄阳一般艳丽,被她的皇兄一招假死换进宫中成了贵妃,二人在一度荒唐下生下苏子寰,而明宜公主也在宫廷中磨灭了本色,却不愿再见先帝,于是先帝只能经常召见苏子寰来怀念自己的meimei。 苏子寰痛恨他们,却又在见到苏软以后成为了他们,他本不欲皇位,也因为皇帝的偏爱登上高位,除了苏软,他的人生好像没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软软,地上凉。”谢非池轻轻拢起她的衣袍,按住她和苏子寰紧握的那只手,苏软没有回应,只是低眉看着地面。 谢非池微微用劲,试图分开两人,不知是苏子寰的灵魂还是苏软爆发出的气力,他竟没有分开两人。他心下恼怒,更加使劲,苏软的手一下拍到床沿,红了一片,谢非池将她抱起放到一旁,吩咐人来收苏子寰的尸体。 “谢非池,我想回家。”苏软愣愣开口,眼中全然没有往日的神采。 “谢非池,你杀了我吧。”苏软接着开口,谢非池愣在原地,没有回答,抱着苏软一路到了她以前的寝宫昭阳殿。 他将苏软轻轻放在床上,打量着四周的布置,这里自从她离开之后并没有什么变化,窗棂上摆着一排各种颜色的宝石,他猜那是端王送的,院子里还有一只秋千,树上搭着鸟窝,那应该是十皇子同她一起弄得,墙上的宝剑应是慎亲王送的,那皇帝给她什么呢? 苏软躺在床上,被原主的死志淹没,她终于知道为何原文里原主在谢非池登基后自刎,她对皇帝的感情淹没了她,她一边厌恶自己一边抑制不住感情,她以为自己恨他,却在他死后丧失了求生的意志。 于她而言,苏子寰是她唯一的牵绊,他不请自来,摧毁了她所有的期望和信念,却变成了她唯一的线,如今线断了她便如风筝一般摇摇晃晃飞向天外。 谢非池心中刺痛,咬在她唇上,将她的手脚都绑了起来,吩咐人将她看起来,防止她想不开自杀,转身出去安排后续事宜。 连着几日,苏软滴水未进,很快便昏了过去,谢非池得知此事匆匆忙忙赶来,强行往她嘴里渡了几口水,又命人端来易消化的粥一点一点喂到她口中,连着守了几日,她才悠悠转醒,一张口便是求谢非池让她死,谢非池的眼神从庆幸逐渐转为暴怒,摁住她的下颚,“不可能!”他断然拒绝。 “只要我在一天,我便不会让你死,你注定是我的皇后。” 苏软惨淡一笑,“你不会有不能生育的皇后,谢非池,不如放过我。” “谢非池。”她听着耳边任务完成的提示,“忘了我。” 他听见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