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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眼泪,转向族人:“宁家茶庄,是不是我们宁家百年的族产?”族人纷纷点头应是:“是!”“自然!”宁清卓抽了抽鼻子:“宁家族产,是不是向来由族长打理?”族人应声更大:“对啊!”“历来都是这样!”宁清卓这才转向宁修平:“哥哥,我今日收回了茶庄的管理权,知你心中不舒坦,可是你怎能去爷爷面前搬弄是非!同根相残?我若有伤害你,当着大伙的面,你可以说出来啊!”宁修平不料她会突然将矛头转向他,呆愣半响,却也答不出个子丑寅卯。族人却开始愤愤:“宁修平!竟然又是因为你!”“我就知道,这人不会消停!”“之前时候你贪占茶庄,我们还没和你计较,现下清卓不过收回族产,你却好意思跑来这闹?!”宁清卓轻呼出一口气,又转向宁爷爷,再次摆出那副委屈的神情:“我知道,爷爷向来偏心哥哥。我不是男儿身,便也不敢抱怨。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待爷爷从无亏待,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待我?你时常拿不孝逼我听话做事便罢,现下竟然燃香拜我……爷爷,你是咒我死吗?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么容不得我?”族人听言,倒是有了一阵沉默。宁爷爷到底是长辈,他们不好说道。可这并不妨碍他们表达立场。所有人都齐齐盯着宁爷爷,目光中都是不满与指责。人心所向如此明显,宁爷爷心知今日没法讨得好处了,一声叹息,便想带着宁修平离开,只待来日再战。可宁清卓却不放过他。她本来直直站在院门口,此时忽然抬手扶额,脚下不稳挪动几步,一歪头一闭眼,就这么晕了过去!四下大哗!祥嫂和另外几名妇女急急上前,在她身旁蹲下,一边拍打她的脸,一边唤道:“清卓!清卓!”可任她们如何摆弄,宁清卓就是不睁眼,“晕死”得很彻底。宁修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经大脑来了句:“她这是骗人呢!你们也信!”众人狠狠瞪他,纷纷斥骂:“宁修平!你太过分了!她都晕了,你却还在旁说风凉话?!”“你还有没有良心!骗人?那你也晕一个给我们看看!”“她到底是你meimei,你怎能逼她至此!”有暴躁的小青年开始撸袖子,就想揍人,宁修平连忙躲去宁爷爷身后,却还不忘反驳:“她身体向来都好,壮得像头牛,怎么可能突然晕倒?”此话一出,宁修平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族人静默了片刻,齐齐朝宁爷爷看去,心中的想法都写在眼里:宁爷爷,你可满意了?你把自己亲孙女拜得晕死过去了!沉默的谴责中,宁清卓终是“悠悠转醒”。众人这才撇下宁爷爷和宁修平,围在宁清卓身旁:“清卓,你总算醒了!”“族长,你没事吧?”宁清卓长长一声叹,声音虚弱无力:“不要叫我族长……”她眸中一片悲凉:“这个族长,我不做了。”族人大惊!如果说,初时他们支持宁清卓做族长,只是应对宁修平的无奈之计,可后来宁清卓收回了田产,夺回了茶庄,又开了盐铺,大伙将她的能力看在眼里,对她自然也万分满意。现下日子好容易宽裕了,这姑娘却说不做族长了!那往后官府谁来打点?盐铺还能开下去?茶马生意还守得住?……女子软瘫在祥嫂的怀里,垂眸敛目,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柔弱模样。族人们又不自觉想起,当初为了守住族长之位,这个姑娘可是曾经发誓永不出嫁的!现下却主动言弃,这该是受了多大委屈!众人看向宁爷爷和宁修平的眼光更加憎恶。那些年纪大的长辈纷纷安慰宁清卓:“清卓啊,你千万别这么说,宁家还要靠你,我们还要靠你……”宁清卓叹息一般一声轻笑:“可是我累了。只要哥哥在,爷爷便会嫌弃我,我怎样也做不到爷爷满意……”这话的诱导意味很明显,可是在场众人却并不介意:宁清卓到底是个小姑娘,受了委屈,还不许人难过了?若是难过了,还不让人耍耍脾气?最该责备的,的确就是宁修平!便有二愣青年小子一声吼:“宁修平!你太欺负人!信不信……信不信我去告你!”这话出口,符合声众!族人们觉得,这实在是个好主意!这宁修平一早贪占了茶庄,将大伙逼得走投无路,可因着冯同知在,大伙没法奈何他。现下冯同知被抓了,官府定不会再偏心他!待官府将这恶人抓进牢里,就没人欺负宁清卓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过片刻,就做出了决定:他们要去官府告宁修平!几个青壮年挤到院门口,就去抓宁修平。宁修平不料事情竟会失态至此,慌张大呼,喊他的手下救命。却终是不敌,被人揪住,拖着就走!宁爷爷大惊!追在人群后大声斥责,可经此一事,他的威望愈降,众人齐齐装起了聋子,只当听不见。宁爷爷无法,只得返回院门口,跑去宁清卓身旁:“清卓啊!清卓……”宁清卓皱眉痛苦扶额:“我……头好痛!”竟然不搭理他!几个妇女立时上心,扶着宁清卓站起,送她回屋休息。又是帮她请医生,又是帮她端茶送水,照顾周道至极。宁清卓便乖乖躺在床上。这么过了两柱香时间,终于听见了宁爷爷的声音:“……她生病了,我去看看她都不可以?”一妇女答话:“你也看到了,刚刚你一靠近清卓,她就头痛,估计你的诅咒已经生效了,为了清卓着想,还是先别见她了吧。”宁爷爷气炸:“反了反了!你一个旁支媳妇,居然敢拦我的路!看我不打死你!”宁清卓就在等着他,此时一声轻咳,低声道:“让爷爷进来。”☆、第45章有些秘密门被推开,宁爷爷走进了屋,在床边坐下:“清卓啊,爷爷来看你了。”在旁照顾宁清卓的祥嫂嘴里哼哼唧唧:“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见宁爷爷又要气急,宁清卓虚弱朝着祥嫂一笑:“谢谢祥嫂,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爷爷单独说几句。”妇女们犹豫片刻,终是叹气离开。房门被关上,房中只剩宁爷爷与宁清卓两人。宁清卓不开口,就等着看宁爷爷的反应。宁爷爷却也聪明,再没有初时的嚣张气焰,反而和蔼道:“清卓啊,你可还记得,你六岁时过年,爷爷给你买了件漂亮的新衣服?”宁清卓垂眸片刻,抬头看他:“记得,是件男装,还是哥哥嫌弃颜色丑不要,你才送给了我。”宁爷爷不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