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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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个被灌成泡芙的男人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恢复理智的他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想从奥摩斯港的大桥上跳下去。昨天的事情已经变得很模糊,但那些可怕画面仍然停留在脑子里,光是想起都觉得头疼欲裂。 每当这个时候,大脑就会觉得孤独。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应该没有人发现他们。但还有一个巨大的疑惑缭绕在卡维心头:昨晚自己下面是不是多了什么?而且,那个女人又是...... 他摸了一下两腿之间,这个触感十分的不妙,而且昨晚两xue被射满的感觉也不会是假的。莫非说,这也是紊乱症的症状吗?可为什么任何报道上都没有说呢? 到底什么是健康人,什么是病人......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 继续想下去脑子都要坏掉。 他披着陌生的外套,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家。一摸口袋,钥匙果然不在。正常,不如说昨晚自己还能记得穿上衣服出门就很了不起了。 “艾尔海森,是我。”他敲了敲门,”你起来了吗?” 啪嗒。门把手转动,艾尔海森出现在他面前,表情凝重。 “那个......”他还没想好找什么半夜出门身上还多了件女式外套的理由。 “跟我来一下。”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书记官把他带进自己的卧室。卡维第一眼就发现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了,床单上是一滩清晰的水渍,混合着点点精斑。而房间里第二醒目的东西则是一沓文件。那些纸张有明显的翻阅痕迹,一眼扫过去能看到诸如“新概念武器”“电子云”“量子态”“机械生命”等关键词,每一处都被细细做了笔记。 呼吸不畅。眼前有白光闪过。 如坠冰窟。 只能这样形容。 “艾尔海森!我,我不是......我......”他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白:“这不是我的东西!你看啊,这完全不是我的笔迹!你他妈为什么要翻我的房间啊,你他妈的有毛病啊!” 毫不体面地骂从不对他人说的脏话,激动得就像自己被扒光了放到艾尔海森眼前一样。看上去有点可怜。 这些文件被他藏匿在一个暗格里。一般人即使把他的房间扒个底朝天也不会注意到它们,因为抽屉的结构被他改装成了双层,只有采取一些特殊的cao作,才能让抽屉的真正底层浮上来,让那些文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很遗憾,这种程度的小手段没能难住艾尔海森。 从那个女人手里偷出文件,是他冲动做出的决定,事后证明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他的研究就像玩魂类游戏,所有的信息都如同管中窥豹,只有不停拼接线索,才能发掘真相。 “冷静点,卡维。我对把你汇报到风纪官那里毫无兴趣,他们最近也没空处理这些事。不过,我也不相信是你自己鼓捣出这样复杂的军工系统,你对什么感兴趣我再清楚不过了。至于侵犯你的隐私......这并非我本意。” 艾尔海森扬了一下手中的耳机,那是前段时间坏掉的。“非常感谢你愿意拆开维修它,可随手顺走别人的东西并不是好习惯。我只是来取回它。”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先说一点吧。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早就患上了紊乱症的事实?你知道自己随时会把病传染给别人,包括我吗?” “......你全部看过那些论文和手稿了吧?以你的头脑一定能想清楚为什么自己不会被传染的。我说......你知道你的耳机是怎么坏的吗?”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你的语文课老师一定教过你吧。” 卡维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不是几个提问能解决的,但艾尔海森也不想逼迫他做什么。艾尔海森收起资料,换了个问题抛出来。 “你为什么要收集这些和你学术领域并无交集的文献?这些文章上没有任何作者的名字,应该不是出自大拿之手,然而却在研究相当复杂的禁忌学问。你把这些东西私藏起来一个人琢磨,是因为你相信自己能靠这些解决目前的问题,拯救所有人吗?不对其他学者公开这些,甚至拒绝了珐露珊跟你合作的请求,都是因为你不想把别人卷进来,觉得自己可以搞定。” “在你的眼里,我这么天真烂漫啊。” “嗯。以我对你行为模式的了解,你的确会这么想。”艾尔海森淡然地摊开手,侧过身去,“难道不是吗?” 卡维背过去,不再面对艾尔海森。“我去洗个澡。” 浴室里响着的水声突然停止了。卡维把门拉开一条缝,对着客厅里的艾尔海森喊道:“能帮我拿套衣服过来吗?刚才忘记带进来了。” 艾尔海森经常被拜托做这种事,他也早习惯了卡维在生活上的粗心大意,于是没有多想地随便拽了两件衣服后进到浴室里。然而,待他推开门后,迎接他的却是劈头盖脸的烫水,和向他双眼抹去的洗发水。 就算是艾尔海森也未曾料想到,自己会在浴室里被卡维偷袭。大量洗发水混杂着烫水流进他的眼睛里,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双眼巨痛无比。卡维从他手中夺过衣服,关掉水龙头,从背后猛地把艾尔海森往瓷砖墙上推去。 “对不起。”卡维说,“但是我们最好再也不要见面了。” 艾尔海森顽强地睁开眼睛,不着丝缕的卡维拿走衣服后离开了浴室,门被关了起来。他站起身想要去开门,但视线很快变成一片漆黑,他撞上了瓷砖,也彻底失去了方向。他伸出手在墙壁上乱摸,却没能摸到任何一个类似门把手的东西。 热气蒸腾的浴室里弥漫开一股腥味,并不算很浓烈,但是相当让人反胃的味道。似乎是从浴池里飘过来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呢,不知道。 艾尔海森的身体滑落在浴室的地上,难以名状的恶心与遗憾涌上心头。从学生时代开始,与这个男人之间的一幕幕画面涌上心头,不停歇地滚动播放。一片漆黑的视线慢慢被走马灯取代。 短暂的失明持续了大约十分钟。之后艾尔海森一直都没有找到卡维,而他也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家。卧室里的那些资料,也一并消失了。 璃月人对瘟疫肆虐的原因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帝君死后,仙众对璃月港失了信任,放任妖邪在城里转悠,而传播病毒的正是这些妖邪;有人说病毒来源于须弥教令院的生化实验室,七星得知消息后却不封锁国境,导致了疫情:还有人说七星现在实施的防疫政策过于严苛,在限制国民自由的前提下却并没有控制住病毒传播。 更有甚者认为病毒本就是七星放出的——他们为了更好从仙人手中接管国家,不惜动用一切手段集中权力! 总体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自然是璃月的日增病患数量大大减少了,在其他国家都停止统计感染数量的同时,只有总务司还在每天更新数据。坏消息则是,大部分百姓的生活必需品,还有食物,都快消耗殆尽了。 总务司当然有大量的储备粮可以放出,轻策庄等地的农田里还有很多粮食没有收割,要保证每个人都吃上饭并不难。问题在于璃月人口繁多,地势复杂,要保证这些物资平安送到每一户人家手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规划了详尽的配送流程和路线图,也会滋生其他的问题,比如腐败。负责运输的人员同样饥饿,同样有自己的私心。他们在得到了小小的权力后便开始盘剥百姓,以高价将食物出售给他们,行为相当恶劣。 如果摊上这些的是青壮年也就罢了。对于老人和孩子,还有身体虚弱的人,不能及时得到食物,药品会发展出相当糟糕的结果,乃至危及生命。 人民苦不堪言,并且不断有人用各种方式站出来,挑战七星的权威。终于,璃月高层决定就国家的大方向开一次会,地点不选在月海亭,而是在群玉阁。 “帝君死后,璃月就是人的国度了。”玉衡星刻晴说,“但是,我想帝君的意思绝不是让七星用高高在上的态度,一意孤行地统治璃月。他将国家交给人类,并不只是我们这些人,而是这个国家的所有人。” “如今,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如果再按照之前的方案走下去,只会让国家陷入万劫不复之中,我们应该把健康的自主权交还给璃月百姓。” 平时总是干练飒爽的她,在连轴转不知道多少天后也露出疲态。凌乱的头发和浓重的黑眼圈,都彰显着刻晴的压力已经到达极点。 年老的天枢星摆出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玉衡星,我们都知道你是个想法大胆前卫的人,愿意尝试新事物,推出新政策。但国家不是想左就左想右就右的,一条路失败了换另一条路,也意味着另外的风险。目前在璃月实施的政策有问题不假,但如果我们完全放手不管,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要知道,现在璃月是七个国家中唯一一个还维持着社会秩序的。其他国家早就在发情的作用下变成原始社会一般的存在了。” 没有人能接上天叔的话。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甘雨打破了沉默。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她经历的厚重岁月,但大部分七星还是愿意将这位秘书当作一位和蔼可亲的小姐。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很严肃,眼角没有任何笑意。 “各位......直到现在,你们还认为这是一场瘟疫?” “什么意思?”刻晴不解。“这难道不是全提瓦特的共识吗?” “......对不起。我没能做好众仙和人类之间的沟通,是甘雨办事不力。”甘雨真诚地向每个人道歉。“凝光小姐,也许您来解释会更有说服力,毕竟我终究不是人类的一份子。” 凝光点头。她将所有人带离了会议厅,走到了群玉阁的甲板上。透过云层从高处俯视,众人才发现,整个璃月,从繁华的港口,到巍峨的山脉,再到富饶的农田,乃至远方的层岩巨渊,居然全都被一个极薄的罩子盖着! 那罩子的形状类似一个倒扣着覆盖在地上的大碗,却没有实体,更像是一层淡淡的光晕,上面浮动着不稳定的风元素力。半透明的碗上,每隔几百米就刻着一处仙家符箓,整个罩子的能量都从这些地方发出,只有依靠它们,才能稳固结界形状。在淡青色的覆盖下,璃月大地就像被放置在瓶中的人造景观,美丽而不真实。 凝结保护罩需要巨量的元素力,不可能是凡人所为。面对众人的迷惑不解,甘雨解释道:“这是留云借风真君凭借仙家机关所造,此物可以被称之为......屏蔽磁场。具体原理十分复杂,但诸位只需知晓,待在磁场内,‘感染’风险就会被降到最低。” “可惜,真君目前研究出的磁场还未至完美,驱动它的代价是严重的地脉紊乱,所以这几天野外的魔物和异象层出不穷,对普通人十分危险。所以众仙正在抓紧时间改进磁场传动的原理,待到完美磁场出现,就没有人需要被封锁在家里了。” “与帝君签下的,守护这个国家的契约......绝不会被违背。” “不,不不不......你是在开玩笑吧,甘雨!就算真的有能防住病毒的仙术,肯定也是从杀菌和阻断传染链开始,怎么会是什么磁场呢?这是为什么啊!” “这并不是瘟疫,所谓的传染跟病毒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这场灾难的表现形式很像瘟疫罢了。” 面对冲击性的现实,凝光之外的七星几乎都要晕厥过去。刻晴捂着头,脸色惨白地说:“......我知道了。那么,从头解释下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吧。” 甘雨把她扶进会议厅,所有人重新坐下。在甘雨的眼神中,人们看见的不再是那个勤勤恳恳的秘书小姐,而是千年前随帝君出征的混血麒麟。许多璃月人都好奇,当年是什么让温柔的她举起弓箭上阵杀敌呢? 兴许就是因为,这般危急的时刻的确存在吧。 “嗯,该从头说起是好呢......这么讲吧。这一切的源头与其说是病原体,不如说是——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