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只是一场意外
02 只是一场意外
跟着谢前夕，应萌和闻天歌又笨手笨脚地从窗台翻出去，蹲在墙角阴凉处猛地扇风。 三个大人围着一只被丢出来的小猫，谁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应萌在地上蹲着扣石头，突然站起来朝小区外走。 “你干嘛去？”闻天歌叫住她。 “我去接付羽姐，她要下飞机了，说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谢前夕在这看着，有什么事你控制住她。” 付羽在的阳谷暴雨，飞机延误到傍晚才起飞，三个人回到谢含辞家时已经是深夜，车子还没停稳，她便冲下去，推开趴在门上偷听的谢前夕，砰砰砸门。 “你干什么小点声！一会邻居来投诉你。” 几个人上前手忙脚乱地将她拉回来，付羽胡乱地挣扎，手叉着腰， “她把我拉黑了？还是删除了，这怎么回事为啥啊？” “把我也拉黑了，”谢前夕一耸肩，“她说，我们都是因为他才认识的，她要彻底和他断了，就连我们都不要再联系。” 付羽被她这套逻辑震撼得好久都没说出话，足足花了十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她将一直垮在手腕里的包扔到地上，毫不犹豫地朝房门上踹了一脚，连接着的传感报警器呜呜呜地响。 “你又干嘛啊，消停点！” 她不在意闻天歌无奈地哀嚎，也不管邻居出来看热闹的头，只朝屋里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就是分手吗，有利益不用是傻子，你要彻底和他割席吗，那你别呼吸他碰过的空气啊，你把和他一起吃过的饭都吐出来送回去啊。” 话糙理不糙，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闻天歌不想听下去了，她晚上还没吃饭，忙前忙后停下来，胃一阵阵抽动。 天快亮了，应萌独自走到谢含辞家门口，靠在大门一边，蜷起腿抱在怀里。 “老板，你是不是今天还没吃东西呢，外面早市已经出摊了，我给你买你喜欢的豆腐脑好不好，不停闻姐唠叨，你喜欢加几勺辣椒就加几勺，我们再去吃两根大麻花，用油炸的那种……” 她还没说完，另一边门便从里面被推开，谢含辞洗过澡换过衣服，甚至还上了一层淡妆，什么都没带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姐！你出来了，我们去吃……姐你干嘛去！” 应萌在地上坐的时间有点长，刚起身时腿被亚麻，眼前也一阵发黑，她踉踉跄跄地朝谢含辞扑过去，眼睛一闭，任由自己往地上砸。 谢含辞伸手接住了她，撩开她凌乱的刘海，还像第一天面试她那么温柔。 “你也不用叫我老板了，我现在不需要助理，正好我们的合同也到期了，你直接去别人家面试吧。” “不是，为什么啊，” “那有什么为什么，不想干了而已。” “那你现在干嘛去啊？” “反正这个房子也都用这么多年的片酬买的，也都不是我的，我发现还是我自己走比较省事。” “姐！姐，不行你不能走姐，那片酬是给你演戏的，戏不都是你自己演的……诶呀……” 应萌追着谢含辞跑过去，消失在闻天歌的视线中，她从拐角的石柱后面走出来，沉默着叹了口气。 她远比她想象中要倔强很多。 颁奖典礼的舞台上，一首串场歌曲结束，开始颁发最佳导演奖，今年入围得都是年事已高的知名大导，早就各自形成了自己的拍摄风格，入围片段也都是最具代表性的选段，色彩的碰撞，炫技的长镜头，空境中的飞鸟和一把摇曳的太师椅。 一声短促又尖锐的喘息声拉回谢含辞的思绪，她愣愣地朝舞台方向看去，大屏幕上播放着一段纷杂的群像戏，男人残暴地拉开女人的身体，对着她苍白的面孔，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一整个夜晚，轮换几次不放手。 南迦酒吧在阳谷，和香涟岛一海之隔，她抬头望望就能看到，看到她被赤裸着挂在窗子上向下飘散的头发。 在她发呆的过程中，舞台上已经进行下一个奖项，上一届最佳男主角的获得者打开镶金边的信封，顿了一下，念出谢含辞的名字。 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共场合听到她自己的名字了，谢含辞愣了一下，站起来超前走去。 闻天歌以为她要上台，可她只是在走廊里转了个弯，躲进无人的化妆间。 导演代替她上台领奖，他也不知道谢含辞在哪里，握着奖杯胡说一通，还和主持人开玩笑，说这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举起最佳女主角的奖杯。 千谦蔓从座位上溜出来，从后面抱住闻天歌，把她吓了一跳。 “你个死孩子从哪窜出来的，吓死我了。” “我从前面来啊，辞辞姐呢，她得奖了怎么没去领奖啊？” 千谦蔓放开闻天歌，左右都没找到谢含辞。 “别找了，她没在这，今天说过来都是临时答应的，我还挺惊讶的。” “那她就是来陪我的，我和辞辞姐说，我的电影第一次入围，有点紧张，她就答应来陪我了。” “你过来。” 闻天歌拍拍身边的位置，千谦蔓蹦蹦跳跳地过来。 “怎么了闻老板？” “别闹，你和我说说，你觉得谢含辞写的这个剧本怎么样？” “你说我们今天这部戏？jiejie你别闹了，所有流程都走完了你问我怎么样？” “你不知道，”闻天歌总是叹气，“这个剧本是她心情最差的时候写出来的，本来都是废稿了，被我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本来打算让她高兴一点，可是从开始拍到现在全都结束了，她好像也没有特别高兴。” 这些事情都是千谦蔓不知道的，她只是个演员，之前和公司高层的接触都很少，这次想要谢含辞来陪她，也是鼓起勇气提了一句，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了。 千谦蔓捂住耳朵，满脸惊恐， “老板，你和我说这么多内幕，不会是要杀我灭口吧。” 闻天歌瞬间被从情绪中拉出来，将她推得东摇西晃， “你个臭丫头瞎说什么，去后面玩去。” 最后一项最佳男主角也颁发完毕，闻天歌起身去找谢含辞，江执正站在小化妆间的门口。 “您好，请问你找谁？” “我找幽幽，我是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