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牵住你
求我牵住你
不论走到哪里,池霁晓向来是个极易成为焦点的人,尤其是在一众稍显死板的制服中,格外惹眼。 隔着条长长的走廊,黎思源一眼便看见尽头处穿着身鲜艳红裙的池霁晓。 眉心跳了几下,黎思源装作无事般把手上的文件递给身边人,又细心交代了几句,这才快步走到池霁晓面前。 黎思源压低声音,上来就开始质问;“你到这里干什么?” “我凭什么不能来?”池霁晓笑吟吟地伸手想去触碰黎思源,却被后者迅速挡开。 “这里是派出所,池女士自重。” “你在装什么呀?黎思源。”池霁晓收起笑,把手上拎着的牛皮纸袋和印着红章的纸一股脑塞进黎思源怀中;“几天不见,本来还挺想你这个小蠢货的。啧!真是的,不识好人心!” 黎思源懵了几秒钟,这才看清纸上的字。 是前几天那事情的的结案回执。 她又一次误会了池霁晓。 之前对池霁晓说了狠话,就已经让黎思源愧疚了这么些天,现在又…… “对不起……”黎思源不敢看她;“是我说错话,对不起。还有前几天那次,也是我……是我一直对你有偏见,对不起!” 说着,黎思源竟还给池霁晓鞠了一躬。 突然如此诚恳道歉,倒让向来口齿伶俐的池霁晓不知道该说什么,哑了许久这才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真是的……还是等我死后再鞠躬吧!”池霁晓抬了抬下巴,示意黎思源看自己递给她的牛皮纸袋;“给你的‘小’礼物,我亲手做的。” 黎思源心中一喜,也根本憋不住笑,嘴角止不住上扬。 她晃了晃袋子,只听到阵金属链条碰撞的响动。 笑容霎时僵在脸上,黎思源不私心地又晃了晃袋子,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该不会池霁晓起了玩心,想把自己打扮成她店里那个小姑娘的风格吧? 见黎思源脸上的表情这般丰富,池霁晓顿觉心情舒畅;“看看呀~” 黎思源紧抿着唇,试探着将手伸了进去。 是一圈皮革制成的东西,有些硬,摸起来很有型,连接着冰凉的铁链。 摸索的动作在某瞬间突然顿住,紧接着黎思源的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猜得没错的话,这是个项圈。 “今天晚上……”池霁晓微踮起脚,唇瓣凑上黎思源的耳廓;“别回家换衣服了,下了班就直接过来吧~” 池霁晓点了点黎思源的肩,拉开些距离,扭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红唇勾出暧昧的痕迹;“回见哦~乖狗狗~” 黎思源被定在原地站了好一会,这才用着双颤抖的手从袋口往下卷,生怕被人看了去。 将纸袋塞入公文包最深处后,黎思源还觉得有些不放心,最后时刻将包拎在手上这才稍稍冷静。 都已经被池霁晓以这种方式邀请,会发生些什么,黎思源自然也是心中有数的。 于是,到了下班时间,交接完工作,黎思源找了个没人的卫生间,将自己好好收拾一番。 包里还有之前去市局开表彰大会时用过的香水,是喻思赟替她挑的,说是很符合黎思源,正直的外表下藏有野性。 当时的黎思源不甚在意这是款怎样的香水,而现在的她只想把自己打扮得更好些,让自己站在池霁晓身边时不会显得突兀。 池霁晓难得和颜悦色等些什么人,这回不仅等了,见到黎思源时还亲亲热热地迎了上去,挽住她的胳膊。 倒让黎思源吓得有些无措,连走路都有些不会了。 “别sao包了小黎同志,你会不会喷香水啊?”池霁晓像是突然起了兴致,伸手捏了下黎思源的后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泡进去了……还有你这领带,在所里可没有系哦~” 手顺着脖颈慢慢向下,池霁晓对着黎思源的腰窝狠狠捏了一把;“你的小心思很明显哦~不过我这次勉强买账……” 说罢,池霁晓便拉开凳子,示意黎思源坐下。 从前黎思源没有觉得这张餐桌有这么长,中间摆了好些烛台,又撒满玫瑰花瓣,几乎要看不清池霁晓的表情。 她不要什么氛围感,她只想要离池霁晓再近些。 对于面前摆盘精致的菜肴,黎思源并没有想要进食的欲望,反倒有些坐立难安。 池霁晓抿了口红酒,垂下眼眸,借着高脚杯的倒影默不作声地观察着黎思源。 “怎么?不合胃口吗?” 黎思源低下脑袋,局促的双手交握,两根拇指在桌下搅着;“太远了……” “什么?” “有点……远……”黎思源又悄悄红了耳尖。 池霁晓眉头轻挑,爱极了黎思源的这副反应。 “那你想怎么样呢?小黎警官?” 黎思源沉默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想把餐盘端过这么长的桌子,坐到池霁晓身边吃。 “你……你不吃东西吗?光喝酒?……” “要你管?”池霁晓依旧柔柔地回答,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黎思源多言。 卸下美甲的手指托着下巴,池霁晓饶有兴趣地欣赏着黎思源吃瘪;“给你的礼物试过了吗?合不合适?” “还没有……”黎思源摇摇头,心中的羞耻感愈演愈烈。 她甚至不敢去猜池霁晓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既然不想吃饭,那就做点别的……等你饿了再说。”只是随口一句,便轻易让黎思源任池霁晓摆布;“戴上,让我看看。” 皱皱巴巴的牛皮纸袋被黎思源从公文包中翻出,暗红色的项圈就这般彻底暴露在空气中,链条也不时与瓷盘碰撞,发出令人心惊的响动。 只一个戴项圈的小小动作,黎思源却花了好长时间也戴不上。 她的手抖得实在太厉害了些。 “我数三个数。”对于黎思源这笨手笨脚的模样,池霁晓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三!二……” “别!别……”直到这个时候,黎思源的动作才稍稍利索些。 池霁晓这才满意地哼了声,将右腿搭到左腿上;“爬过来,然后把链子递给我,求我牵住你。” 大理石瓷砖地面很凉,眼眶又一次溢满的屈辱泪水却很灼痛。 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哪个原因,而簌簌发抖。 黎思源清醒地明白,她正在被池霁晓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