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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么?”韩谨情急之下竟唤了她的小名。果然,一听韩谨这么一喊,先帝的神色又沉了下来,只是问我:“是不是?”“不……”“妾所言千真万确!一娘与霍将军起初都不同意的,还是妾厚颜无耻地求了许久的……啊!”先帝也不知哪来的一股怒火,竟起身疾走几步,抬脚便踹在了凌波的肩上,将她踹得一个身形不稳,便倒在了地上。我与韩谨都伸手想扶,却又不敢。到底还是蕊红与蕉绿上前来将她搀起,却一直紧闭双目,吓得二人连声叫娘子,也不见答应。“大家……要不要叫司药司的人来看看?”徐安泰小心翼翼地问。先帝也不是个粗鄙之人,素日发再大的火也不见动手的,今日这是……气得太狠了。我虽这样想着,但也抑制不住地一阵心疼一阵怨恨,看韩谨的神色,想必也差不多。先帝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有些讪讪的,蹬了徐安泰一眼,“还不快去!”——————————————————————————————————————————听说是皇帝召到贵妃宫里,司药司的裴司药都亲自来了,还带着几名经验丰富的医女。她们几人尚不知这宫里发生了什么,给凌波诊脉的时候十分谨慎,商议半晌,裴司药才对帝后道:“恭喜大家,贵妃这是……有孕了。”“有孕?”一时间众人惊奇,神色各异。我只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想到了一句话——凌波有孕了!是皇子!表姐的神色有些晦暗,“当真是有孕了?”“回皇后的话,婢子几人都诊过,确实是喜脉无误。”想着贵妃有孕皇后大约会嫉妒,裴司药回话的时候不由得有些紧张。“好,很好。徐安泰,带下去赏。”先帝面上十分平静,叫人瞧不出在想什么,“来人,传朕口谕,礼部侍郎韩谨之妻长孙氏攸德,温婉淑德、娴雅端庄,封淄川君1,予以厚葬。皇后管辖后宫不利,使外命妇殒命宫内,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月。尚食局司膳司典膳贺兰昭,嫉妒成性,蛇蝎心肠,污蔑后妃,谋害皇嗣,鸩杀朝廷命官之妻,实在罪不可恕,即刻绞杀!”“妾……遵旨。”表姐有些不甘,却又无从辩驳。先帝长舒一口气,向韩谨道:“韩卿,带着你夫人……回去好生安葬吧。”“至尊……”“好了!你还想让长孙氏在昭台殿停多久?”先帝的语气有些严厉,然后又转向我道:“霍徵,你的事还没说完,随朕去紫极殿。”“臣遵旨。”第60章分装蒸腊熊(上)我还记得,数月前先帝就是在紫极殿里与我痛陈利害,让我一定要把娉婷送进宫来。想不到这么快我又到了这里,因为我偷梁换柱瞒天过海被拆穿。“霍徵,当初朕跟你怎么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的?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果然,连先帝骂我的时候也都是这个口气的。“臣知错,请至尊责罚。”先帝大约被我这态度气到,猛地一拍御案,怒道:“责罚?朕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朕怎么责罚?还不快快把你做了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从你怎么把谢氏带出宫的开始!”“是。”我跪直了身子,一边想一边道:“师父当年为谢公求情未果,又听说谢氏没入掖庭,因着臣……与皇后份属姐弟,便让臣想办法求皇后开恩放人。只是后来……臣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在御园中三不知是听到韩侍郎求至尊赏赐宫人至尊拒绝之事……臣不敢再求,便只好出此下策。”私密之事被人窥破,任谁都不会高兴,何况这人还是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帝。我也是豁出去了才敢这样说话,说完就屏息凝神地等着先帝发落。我用眼角余光看见先帝忍不住握紧了衣袖,但到底没发作,只是冷声道:“你又没开口问过朕,怎么知道朕不答允?”“外臣与宫人私相授受是大罪,臣不敢。”我低头道,“何况……韩侍郎要人没有要到,至尊却给了臣,不该有人说陛下厚此薄彼了吗?”“你倒是给朕编排罪名了!”先帝嘴上这么说着,但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生气,“那你说,好不容易把人弄出去,你怎么又给送进来了?靖武公家的谢氏呢?”这却要怎么说?直言是娉婷不愿进宫么?这么一说谢家依旧难逃牵连,那么凌波进宫的意义何在?我飞快地思索着,也不知能怎么糊弄过去。一瞬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娉婷曾经在那么长的时日里都用楚煊做遮掩,那我何不……“回禀至尊……此事……”“禀大家,信都侯求见。”就在我话要出口之时,徐安泰忽地插了一句。也是有些邪门,我刚要把他拉过来作筏子他就来请见,未免巧得有些过分了。先帝闻言也怫然不悦,“他来做什么?”“信都侯言,前些日子外出行猎,捕获一头熊,便将熊rou做成风干腊熊,今日将腊熊上过蒸制,做成分装蒸腊熊,特送给大家尝鲜。”“告诉他有心了,只是今日朕这里事杂,没空见他,叫他回去吧。”徐安泰没有立刻领命而去,只是道:“大家,谢娘子却是信都侯领进宫来的……”“谢娘子?哪个谢娘子?”“就是靖武公家的谢娘子。”先帝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是他领进来的?霍徵,他二人之前认识吗?”我趁机道:“自然是认识的,至尊忘了,当年信都侯还是郢王的时候,曾在军中历练过一段时日,就是在靖武公麾下。后来……信都侯便时常到谢府走动的。”“怎么,难道他还想得到谢家的支持?”先帝轻笑一声。遭了,楚煊身份敏感,先帝对他又从来忌惮,可不能说错了话。于是我连忙道:“只是师父并不待见他的,十次能见他五次就很好了。”先帝睨了我一眼,“朕从不怀疑靖武公的忠心。”“至尊明鉴。”不再理会我,先帝低眉思索片刻,才道:“既然这样,那就传他二人进来。”未多时,楚煊与娉婷便进了紫极殿,在我边上跪好。“臣前些日子猎了头熊,特做了分装蒸腊熊呈给至尊,那熊皮送去做大氅还未做好,隔日再送进宫。臣在进宫的路上,见了几个黄门带着谢娘子进宫来。天气冷,正好臣的轿辇也宽敞,便带着谢娘子一道进宫来,至尊……不会嫌臣多事吧?”楚煊笑得温和。“你有心了。朕记得你自小好文,不曾习武,身子比朕弱,那大氅便不必送过来了,自己留着吧。”先帝淡淡地瞥了一眼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