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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有什么区别吗？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我也觉得他们很有价值啊。”

“可是你不会觉得，这个男人和其他男人有什么不同，你不会想着同其中一个男人长相厮守。你不会爱上这个男人。”

赵明珠轻轻叹了口气。其实郭小姐并不是第一个向她说出这番话的人。类似的问题她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了。如果不是因为郭小姐是新娘子，她想给她一点面子的话，她是不会耐着性子回答的。

“喜欢或者不喜欢，爱或者不爱，都是我的个人自由。一直以来，我都很忙，哪里有工夫考虑这个？”赵明珠问。

郭小姐静静地盯着赵明珠看，眼睛里露出羡慕的神色。“真酷。”她轻轻说道，“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孙明才对你念念不忘吧。”

“你胡说些什么？孙明是你的丈夫！”赵明珠有些暗恼，她自问言行无亏，绝对不想被掺和到这种事情里去。

“人们暗自恋慕着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生儿育女的，又是另外一些人。这是你第一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我一直都记得。”郭小姐叹息着说道，“这句台词是当时孙明说的，我就是因为这部电影，才爱上他的。”

不得不说，这样的爱情实在是太过盲目了。赵明珠很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是觉得说了也白说，木已成舟，于是无补。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郭小姐，正在这时，突然看到宴会厅的玻璃大门推开了，孙明一脸紧张地跑了出来。

“曼。”孙明大声呼唤着郭小姐的小名，“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跟赵小姐在一起？赵小姐每天日理万机，哪里兴趣听你那些伤春悲秋的胡话？”

郭小姐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孙明见状赶紧拥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各种rou麻的情话。

郭小姐看了赵明珠一眼，突然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开始微笑。“说，我要你发誓，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她娇滴滴地说道。

孙明看了看赵明珠，明显有些尴尬。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避一下。”赵明珠正打算离开，却被郭小姐叫住了。

“不嘛，我就要听你当着别的女人的面说这句话！”郭小姐声音里带了些哭腔，不依不饶地说道。

孙明无奈，害怕郭小姐再闹，把别人招惹来，吞吞吐吐地说了。

“你要当着赵小姐的面发誓，我是你最爱的女人。”郭小姐仍然不肯罢休。

孙明面上带着一些恼怒的神色，想一走了之，伴郎阿辉见状忙冲了过来，向他轻轻使了个眼色。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这样总可以了吧？”孙明无奈妥协。

于是一场婚礼就在郭小姐心满意足的笑容里继续进行着，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紧紧抓住孙明的手，仿佛生怕孙明离她而去一般。

“真是一场令人羡慕的婚礼啊。”婚礼结束之后，有人一边走出宴会厅，一边真心实意地评论道。

“好希望我们将来也能成为他们那个样子。”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紧紧抓住她恋人的手，真情实感地许着愿。

——阳光之下，必有阴影。然而大多数人，只感受得到阳光的明媚和温暖。当阳光照耀的时候，他们就会忘记他们亲眼目睹的各种丑陋。

“唉……孙明……”阿辉驾驶着豪华飞船，送赵明珠离开，一边驾驶飞船，一边感叹着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孙明找来找去，竟然会找那样的女孩子当妻子。”

“他们很是相配。”赵明珠却道，“从各种意义上。”

这便是凡夫俗子选择的生活方式。没有什么骇人之处，也没有什么惊喜。很多人都是在这种互相算计与反算计、欺骗与自我欺骗中生活。赵明珠可以努力去做很多事情，改变光明星域公民的生存环境，为他们提供更多的自由，却无法强迫他们做选择。他们的命运，说到底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

“其实，我一直以为，孙明会坚持到最后的。”阿辉心情复杂地说道，“这一年来，他一直在拜托我替他送信。我没敢。你看，这些信已经堆了整整一抽屉了。”

赵明珠按照阿辉的示意，将飞船某储物箱里那一抽屉的信寻回来。信封之上是孙明的笔迹，每封信上端端正正地写着致赵小姐。但是她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这一瞬间赵明珠终于相信了郭小姐所说的话，她只觉得有些恶心。“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十分感激他没有坚持到最后。因为哪怕他耗尽时间等待，最后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东西。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应该过凡夫俗子的生活。而平凡的婚姻，是古往今来的圣贤，为他量身打造的最经济、最优化的生活方式。麻烦你，帮我把这堆信件处理掉吧。”赵明珠说。

阿辉只得点点头。他不敢再说下去。

那堆信件阿辉是曾经看过的，每一封信的开头，孙明都深情地称呼赵明珠为“我的女神”。阿辉让赵明珠看这堆信件的本意，是想让她高兴，让她知道虽然孙明迫于郭小姐的yin威，称郭小姐为他最爱的女人，但是他心中最爱的女神却永远是赵明珠。

不过现在，阿辉知道了，赵明珠压根就不在意这些。她根本不在意他们是如何爱她，仰慕她，因为她不喜欢他们，无论他们爱也好，不爱也好，她都不会有丝毫动容，她只会怜悯他们的婚姻和爱情，她觉得恶心。

安乐园总部大厦坐落在一个中等行星上，这是一个蔚蓝色的星球。四面八方全是蔚蓝色的海水，中间包裹着一片陆地。天知道光明星域的科学家们为了使这片海域平静温和，费了多少心力计算。但是这些心力都是值得的，因为赵明珠喜欢。赵明珠向这些光明星域的科学家们作出物质和精神方面的双重奖励，很多人说，她柔声向他们致谢的样子，足以他们铭记一辈子。

海洋中间的陆地上是完全隶属于安乐园的高高低低的建筑。在那栋高度最高、视野最为开阔、绿化也最好的建筑楼下，阿辉将赵明珠放了下来。然后他突然觉得不对。以往寂静无人的草坪前，一个身材肥胖的女人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阿辉很紧张，他一个箭步挡在赵明珠的前面，这下子他看得更清楚了。那个女人浓眉大眼，粗枝大叶，比男扮女装的丑角还要丑陋，她整个人裹在一件不得体的鹅黄色连衣裙里，一脸惊喜地望着赵明珠跑过来的时候，浑身的肥rou一颤一颤的，活脱脱像一只肥鸭子。

“赵小姐！我在这里等您已经很久了！”女人一看见赵明珠，就哭天抢地般抹泪道，“我一直很听您的话，我参加了您主办的第一次招聘，成功成为第一届助理。”

“原来是你。”赵明珠点了点头。她依稀想起来她招聘的第一届十万名助理中，似乎是有这么个人。

当时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