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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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隐大驾光临影流旗下的夜店,虽然还没到可以随意进出夜店的年龄,可是一听他是老板养子,给几个胆也不敢拦,好吃好喝地伺候,还单独给开了一间贵族包房,生怕这位公子哥在哪里磕了碰了。这会他还只是音乐练习生,没多大名气,除了店员没人认识他。只不过他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就有人立刻去通风报信了,劫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的。 眼见公子哥对高级包厢一点兴趣都没有,在店员的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厅中央的吧台,点名要喝最容易醉的酒。 调酒师认得他,当然不会以身犯险真给他上了烈酒,调了一杯蓝色的小甜酒放到他面前。 “对不起哥,不是我不想给你……” 凯隐一听到关于劫的名字就来火,他总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这不能干那不能干,连喝个酒也要得到他的同意!可是劫自己却—— “快点!” “行,行……”酒店店长冷汗直冒,跑腿报信的人回来凑他耳边说了,劫现在这会谈生意,等他回来再处理,一定不能给他酒喝。但这凯隐是一点也不能怠慢,见自己说的话不管用,就砸烂了杯子。杯子要多少有多少,可是脾气一时半会稳不下来,受罪的就不只是杯子了。 在凯隐发现今早起床弄湿了裤子和床单前,他还从未如此恼怒,在他发现他是因为自己的养父才梦遗时,他又羞又惊。劫在他的梦里为所欲为,在他的身上进行着他没有受过的虐待,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反而下体隐约流出液体,醒来之后床单湿了一大片,却是从那个秘密的女xue中自发溢出来的,好像已经做好了随时被cao的准备。 他被劫接回家的确被宠得没边,可他也不会忘了,为什么他一出生就没有父母亲,他是所有人眼里的怪胎,他绝不能让劫也发现这件事。 家务有专门的人做,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满是腥咸味道的体液,只能支开了管家,在顶楼天台上一把火将它烧了。午饭是和劫一起吃的,凯隐心里发怵,没多少胃口,连正眼也不敢看向劫。 “今天出什么事了?话这么少。”劫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没……没有什么。” “吃饱了准备去上课,”劫没有追问,“我今天会很晚回家。” “你去哪里?”凯隐终于抬起头来了,撞进了劫的眼睛后又匆忙低头,“能不能也带上我?” “应酬,你还小。” 又去!每次去都会带一身别人的味道,其中肯定也少不了男男女女的触碰。凯隐心里愤怒地骂道,面上不敢显露,桌下攥紧了拳头,他一点也不小了! 当晚下了课他就赌气似的,人生中第一次进了夜店。夜店和他想的还是不太一样,他以为大家都是安静地喝酒聊天罢了,没想到不仅有震耳欲聋的音响和群魔乱舞,还有乐队演出的宣传海报。 店长见他盯着海报看,连忙转移了他的注意,在一旁向他拍马屁。 “少爷您知道,影流旗下艺人都是从各种地下活动捧出来的明星,所以咱们店里有不少冲着梦想来的,您看上哪个了?想听谁唱歌?我去让见个面?” “我想见谁就见谁?” “那当然。” 凯隐十岁起他就被劫安排学了很多乐器,劫想要他学会什么他就去学,他知道劫在培养自己,可是劫对他真的只有这种感情吗?种了一棵小树苗? “我要这个乐队都为我演唱,”凯隐说,“其他人都滚出去。” 店长心里念叨着老板快来他要撑不住了,面上带了笑说这就去办,但转身离开时同手同脚暴露了他的不安。好在他办事手脚利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短时间内就遣散了一众人,剩下舞台上已经准备好的乐队,以至于凯隐没有再找他麻烦。 “你们会唱点什么?” 尽管只有凯隐一人,但年轻的主唱听说他是劫的养子,面对他还是紧张,支支吾吾说不完整,只说了他们会翻唱但也有自己的原创曲子。 凯隐让他们都来了个遍,一如每个星期劫考核他的上课成果,他现在扮演劫的角色,体验劫的情感。他十五岁的脑袋里,或许觉得着手养一颗小树苗,才能让自己成为更好的参天大树。 就在主唱唱到一半,一直不吭声的店长才咳嗽了一声。 劫的风衣夹了寒意靠近,肩头上还有未干的雨水,发丝也被雨水打湿,他从应酬饭局上回来,一刻也没停就来夜店里找他,而凯隐手中还拿了一支喝了一半的甜果酒,毫不知情他的到来,看上去喝了个酩酊大醉,白衬衫上解了几颗扣子。年纪轻轻就佯装大人借酒消愁,连让劫生气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觉得可爱。 “凯隐。” 这一声低沉的呼唤将凯隐吓得一激灵,慌忙地喊到,“父亲!” 劫看着手里的酒瓶,眉毛一挑,竟在凯隐意料之外嘴边带了些玩味的笑意:“乌木,你给他喝这个?” 乌木店长在旁边赔笑:“少爷没到年纪只能喝这个……” “喝了多少?” “呃,三瓶,就三瓶。”乌木替凯隐回答。 “好。” 劫才把眼睛从别人身上转移在凯隐通红的脸上,凯隐看不穿他似笑非笑的眼睛里是否带了隐隐的怒火,不知道他嘴里的“好”又是指哪一方面的好。或许是酒壮人胆,他只有这时候不害怕直视养父,没有躲避劫眼神的质问,直直地看进他暗金色的眼瞳,好像一定要挖掘其中蕴涵着什么其他的感情。凯隐很快就掉进了另一个陷阱里:他从没有如此认真欣赏或是解读劫的眼神,借着酒意上涌他即刻拥有了这个权力,他真的很需要让那双眼睛里出现属于“凯隐”的情绪,愤怒也好,后悔也好,什么都好!为他产生情绪波动最好。 回到家中,劫坐在客厅,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站着干什么,过来。”劫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凯隐眼睛亮了亮,劫从没有对他说过重话,这次也不例外,他怎么会怀疑一个宠爱他这么多年的养父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生他的气?温柔的语气击溃了他的期望,靠了过去,席地而坐坐在了劫的脚边,他永远以低位出现在劫的面前。 “爸爸,你不生气吗?” “你有什么心事吗?”劫随时都准备接受儿子对他的倾心,不管怎么样,他不希望凯隐对他撒谎,屁大点孩子,能有什么不能说的。 “没有。”凯隐眼神飘忽,想了一会才说。 “好,我换个问法,”劫摘了手上的腕表,扯了领带,让自己看起来更亲和一些,“为什么喝酒?” “只是想喝。” 劫说:“撒谎。” 这两个字如同巨型游轮抛锚,沉重地落入凯隐的心底,压得他透不过气,随之而来的定是父亲惯用于打压他的话语,劫对他很失望。他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劫面前的撒谎不能成功,连忙改口:“我,我想引起你的注意——” “迟了。”劫食指和拇指控制着他的下颌,强迫他将认错的脑袋抬起来。 “我……” 劫揭开了凯隐被眼罩覆盖了的左眼,那颗郁郁不安的眼球彰显主人心虚的心情,凯隐根本不会说谎,这只眼睛就更别说了,现在就像一只偷吃被发现的小狗,露出可怜的眼神,就这么巴巴地看着劫。 “你第一次对我不诚实,我不确保你有没有第二次、第三次。你是我的养子,你怎么可以对我撒谎?”劫将他的谎言无限放大,大到几乎不可饶恕的地步,“好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从你对我有欺瞒之心开始,我就不再信任你?我又怎么相信你是真的为我学了乐器?真的为了我而长大?还是说,你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我的管教了?” “我没有!我没有——”凯隐第一次被劫这么教训,他慌忙地否认这些尖锐的质疑,劫每说一句话,心鼓就会被重重地敲响一声,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他不停地反驳劫的认罪,可是要挽回积累多年的信任谈何容易?因为劫的最后一句话,让他恍然回到被不断抛弃的童年,他惊慌不已,攥紧了劫的手掌,放在脸上不断蹭着。 他大声辩解:“爸爸,我没有这么想!” “没有?那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他不能说,他该怎么说?说自己是个违背纲常,觊觎父亲的双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