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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是喜气的一年,众人还没缓过神来,正月便走完一半,今日便是睿帝宴请百官及诰敕命夫人的日子。一早,木柔桑难得主动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没办法,进宫可不是嘴一张,腿一伸就能完事的,她还得早早随了杨子轩去宫门口候着。况且皇宫那般大,靖安郡主已提前告之,光从宣武门到御花园便要走两个时辰,这鞋可定要穿好了,这吃食也得悄悄带上些,再带上些打赏用的荷包。木柔桑上次进宫是太子妃家眷的身份,这一回进宫却是以侯夫人的身份,她心中暗思,也不知下回她将以何身份了。杨子轩与木柔桑坐在挂有文伯侯府标志的马车上,一路上人人脸上喜气洋洋,家家户户门前大红灯笼高挂,街上鞭炮声不绝于耳,一时人声鼎沸,喧闹异常。“看,那是刘家班的狮子!”木柔桑顺着杨子轩指的方向,透过车窗看到不远处正有一堆人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不断听到人群中传来的喝彩声。“你怎知道是刘家班的?”“我初回京城那一年,娘亲身子骨便不大好,我又好奇京里的上元灯会,听说十分热闹便想偷溜出来,哪晓得我娘早早便算到了,硬是撑着身子把我堵在偏角门,我以为又不得瞧了,哪晓得她却是要亲自带我上街瞧一瞧,那是我第一次瞧到,有人把狮子舞得那般好看。”杨子轩笑眯眯的回答,他十分怀念那段快乐且仅有的时日。木柔桑暖暖的小手覆上他的手背,俏笑道:“等日后,你可要带你的小兔崽子们来逛花灯。”“娘子?!”杨子轩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才乐得嘴角咧到耳根上。“太好了,那为夫得天天晚上多多努力才行。”原先是因为在侯府,木柔桑刚一进府原先的侯夫人,现在已经是脑袋以下都快进土的忠亲王妃,她俱怕已经一脚踏入仕途的杨子轩,便在木柔桑刚进门时就给其下避子药。好在柳姑姑对这事见得多了,这才有了木柔桑的大肆折腾,给自己弄了个小厨房,在柳姑姑的提醒下,她才决定在忠亲王府的这段时日里不怀身子。再后来虽说搬出了侯府,但是世道不太平,又加上杨子轩发那段时日太忙,因此,这事儿一直没有提上案头。“是啊,夫君喜欢男娃娃还是女娃娃?”木柔桑故意问出了这个无解的问题。杨子轩侧着头说道:“我想要个姑娘,这样便能全心全意的捧在手心里宠着,但是呢,她若是当jiejie,那将来的臭小子就会不大懂事,上头有jiejie照料多少有些依赖,便想要个儿子,为夫又很烦恼,为夫认为儿子是长最好,但是娘子你又要不高兴了。”木柔桑窝在他怀中暗自窃笑!真正是难为死他了!今日京城的文武百官齐聚,一时宣武门前排门了马车,文伯侯的马车排在了第排。“今儿人可真多!”站在马车上,木柔桑举目四方,心中无不震憾!宣武门外的广场上已排了好些各等级的朝廷命官的马车,只余最首排几位亲王们的马车尚没到。原废帝安亲王被圈,自是不会来,而锦王被废帝削为了郡王且没收了其藩地,更是无颜面对睿帝,遂称病在家,至于原来的宁王早已被贬为国公了,只能曲居于第二位,与苏氏一族的旁支宗亲们挤一块儿,后来新封的几位亲王皆不过是十三、四岁,最小的一位亲王,还是个被抱在手中不过两三岁的娃娃。木柔桑刚下了马车,而候在一旁的小太监正欲引了两人进宫,就见到挂着文昌候府标志的马车过来了。她拂掌笑道:“来得早的不如来得巧的,却是省却我吹着北风来等她了。”她说的自是木槿之的嫡妻,自已的好友靖安郡主。“夫人,昨日侯爷便早早与文昌侯爷约好了时辰。”☆、第522章第五百二十三章回话的是小桐,他如今已升为文伯侯府的管家了,自是不能再叫他小桐,旁人都要尊称他一声谢管家,而春意也被旁人唤着谢家媳妇或是谢家娘子了。“meimei,杨大哥!”木槿之下了马,哈着白气走过来,看见木柔桑一张红润的小脸裹在斗篷里,心里很是欣慰,他果然没瞧错杨子轩。木柔桑同样眼前一亮,天空色的长袍子很是适合木槿之,身旁还跟着清秀的小厮,缓缓踱步到小两口跟前。“哥,你怎地不去扶了嫂嫂下车?”木柔桑开心一笑,娇嗔地问自家哥哥。木槿之挠挠后脑勺,方才呵呵道:“有丫头片子伺候着,摔不着!”嘴上这般说,却是脚尖一转,又回了马车厢那边去了。杨子轩在一旁瞧得直摇头,等到靖安郡主下了马车,两家人方才一起往宫中行去。到了御花园,红墙、白雪、轻帷幔,着粉衣的宫女们如轻盈的蝴蝶穿梭其中。小太监单独领了杨子轩、木槿之去往男宾处,而木柔桑与靖安郡主去了女眷所在的地方,便又见到左夫人过来了,却是被安排在西边的另一桌上,三人远远点点头打过招呼。靖安郡主与旁人打过招呼,然后对木柔桑道:“meimei,一会子御花园里要点上万盏灯,还要猜灯谜,不妨随了我一同游玩可好?”“正有此意!”木柔桑正还想找她商量此事。这么一拖延已将近晚饭时分,中途有不少官家夫人都悄悄的吃了些点心垫肚子,好容易等到宴席开场了。怀庆公主是陪着敦淑皇太后一起过来的,木柔桑进过一次宫,但无缘见到这位传闻中的皇太后,不免有些新奇,又偷偷打量了一番,苏瑞睿那厮难怪长得好看,眼前的皇太后,虽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与怀庆公主站在一块儿,到像是jiejiemeimei们一般。上位者变更后,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大小贵族们的生活,照样欢言笑语,衣着极尽精巧华贵,一众人等行了礼,落了坐,把大家闺秀的风范拿捏得恰到好处。“你笑什么?”靖安郡主奇怪的偷偷问她。“你不觉得好笑吗,让行礼咱就行礼,让落坐咱就落坐,齐刷刷的一片,大家好有默契。”木柔桑不好说,一个个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雕刻品,一举一动就都如此的规范,即无人做那出头鸟,也无人言行举止出格。“这一次是睿帝登基以来的头一次宴请百官,不是每个人都摸得清楚皇帝表哥的性子。”靖安郡主小声与她解说,意思是这些大臣们的妻眷也是各有心思?怕是受当家的所托要好生讨好新出炉的皇太后。皇太后并没有在此待多久,其间也叫了靖安郡主上前说话,木柔桑身边便空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