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灭
≮005≯灭
要让我想起那天的情形,其实我是不太愿意回想,导致现在我早已记不清细节了。 但要我形容的话,鲜血涂城,混乱一片,生灵涂炭。 …… 聚集在城郊墓区的塞拜拉民族聚集了一大批人马,在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黎明,举着长刀、匕首和长矛攻破了城墙。 彼时我还在做梦,梦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边大海和阴沉的天。 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敲响了我的门,仓促慌忙的响声把我惊醒,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我揉着眼睛打开门,被他铠甲上鲜艳的红色刺痛了双眼,远处城堡方向还有浓烟滚滚冲破天际。 “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 “塞拜拉攻城了,他们兵力强盛还有不少巫师助阵,已经攻破城堡了!我只受了小伤,不要紧,麻烦您赶快跟我过去吧!不然小公主会有危险!” 我的大脑神经突突跳,二话没说穿好衣服就和他赶往城堡。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只有莎莉当时那个难看的笑容和那一句“托比,变天了”,看来当时皇后得病之后,国王并没有对这个民族斩草除根……我恐怕我的巫术并不敌他们,他们可是以巫术臭名昭著的民族。 我将一些解药药剂分发给士兵,吩咐到:“只喂给中巫术还活着的人,死了的就不要管了,我们的目标是保护国王皇后和小公主,哦对了,大王子呢?” “大王子在守着小公主。” “那就好!” 我们分头行动,我再次拿起长剑,那种熟悉陌生感让我愣了几秒钟,我用手帕蒙住面,冲上大理石楼梯。 当年航海学到的剑术和蒙蔽双眼的烟雾药水在此刻派上用途,我带领两三个士兵突破楼梯防线,顺利到达了二楼国王皇后的寝室门口。 我们用肩膀撞开被家具抵着的门,却看到了震撼我一辈子的画面。 皇后的双手被绳索绑着挂在床头,双脚被分得大开,由两条绳索分别绑着挂在床尾,她的裙摆早已被撕烂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不少塞拜拉男子正在侵犯她,她的下体已经被鲜血浸没,但是那些如恶狼般的男子还在继续侵犯她。 我双手颤抖,那个仪态端庄落落大方的女性被如此侵犯,我挥舞长剑在人群中杀开一条血路,却看到了国王被绑在角落,看着自己的妻子和一国之母被侵犯…… 他的双眼血红无比,泪水混着汗水浸湿了他的长袍。 我和士兵们屠杀着这些禽兽,但是越来越多的塞拜拉从门口涌来,我们逐渐无法招架。 这是我这几年来最无力的时候。 我刚解开国王的绳索,他甚至来不及去查看自己的妻子,接过我手边的长剑开始抵抗敌人的人海攻击。 “托拜厄斯,对不起我曾经一直看不起巫师,但是现在你肯来救我我真的非常感激,这里有我和他们就好,你赶快去救小公主。” 我看了眼窗外的高塔,用力点头,破门而出。 在我刚踏上高塔楼梯的一瞬间,一名塞拜拉的匕首刺入了国王的胸膛。 我一路杀上高塔,无数人的鲜血侵溅在我的脸上,在我清除了门外的敌人之后,我敲响了小公主的房门。 “是我,托拜厄斯。” 一阵家具拖动的声音响起后,房门打开,小公主扑到我怀里,门后的大王子也是满脸鲜血。 大王子再次用家具抵挡住门,问:“父王和母后怎么样?” 我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低声说:“我很遗憾……” 大王子和小公主抱在一起默默流泪,我只好来看窗边,将腰间的海船用缰绳绑在房梁上,做好万全的逃生准备。 果然门外响起了强烈的碰撞声,我小声说:“王子,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了,你和小公主是唯二的子嗣,你们还有整个国家来继承,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好好活着,灭杀所有敌人,来,拿起你的长剑!”我看向小公主:“躲入床底!” 木门和木质家具不堪一击,后面匆匆赶来的总督帮我们抵御了一部分敌人,他的盔甲早已破败不堪,手臂上的伤口更是鲜血横流。 我们这几个人抵挡不住多久的。 大王子一直挡在我的面前,他突然转头笑着对我说:“托拜厄斯先生,快带着瓦乐丽走吧,逃到塞拜拉找不到的地方!” 我抿唇,随即点头用衣柜里的袍子包裹住不停哭泣的小公主,左手解下脸上的手帕包裹住缰绳,再次看向大王子,却只看到被长矛贯穿的他。 我趁那些塞拜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握着缰绳往下跳,风声贯穿我的耳膜,我闭了闭眼,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了一支泛着绿光的毒箭直直向我冲来。 我飞快移了一下身体,毒箭斜斜擦过我的肩膀,但还是划破了我的皮肤,看来得赶快回到茅草屋了。 我跳过城墙,滚落到草地上,示意小公主不要说话,从森林的捷径跑到了茅草屋。 我将小公主藏在地下室,就拿着一些药水来到屋外施法。 一层毒烟,一层涂有致命毒的倒刺都通通藏在草地里,做完这一切我才抱着解毒书回到地下室。 小公主呆坐在箱子上,愣愣看着墙上的动物皮毛,她看到我手里的书,问道:“托拜厄斯先生,你受伤了吗?” “对,毒箭划破了我的肩膀。” 小公主却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接过我手机的书和药瓶,坚定地说:“我来帮你。” 她突然间冷静得不像一个10岁的孩子。 天光大亮,我从高烧中苏醒,脱掉汗湿的衣服,看到自己肩膀绑着结实利落的绷带,我换了一身衣服,看到了正在煮早餐的小公主。 “早上好,托拜厄斯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好多了,公主。” “……不要再叫我公主了,我的国家已经没了。”她平静地笑了笑。 我看向城堡方向,天空中挥舞的已经变成了红蓝相间的塞拜拉旗子。 我叹了口气,蹲下拍了拍小公主的背。 她笑着说:“谢谢你收留我。” 我抿唇:“我的荣幸,也谢谢你帮我疗伤,你学得很快。” “说到这个,托拜厄斯先生,可以请你来教授我巫术吗?我想复仇,他们用巫术毁灭了我的国家,我也要用巫术夺回来。” 我心里却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很莫名其妙,但我还是点头:“好,我答应你。” 我们端着蔬菜汤慢慢喝了起来,莎莉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托比,要变天了。” 我歪着头看着窗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