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扣子

    学校里弄电影之夜比薛映垚想象中还要有意思，大家随着电影情节惊呼，大笑，看见主角亲上了比当事人还要激动。

    她没想到自己很享受这种热闹的氛围，看见大家都这么惬意开心，连带着她自己都被感染了，跟着一起大喊大叫了起来。

    电影的声音放得很大，教室里又很黑，有些时候这种环境会促使某些人做一点不会影响到他人，但对她们来说又很羞涩的事。

    薛映垚靠在郑秀莲肩膀上，看见右边双人座的前后桌的姿势有点奇怪，男生趴在桌子上，女生往后靠，她们的右边是书架，因为还没发书，上面空荡荡的，男生的手往前面伸，好像在握着什么东西。

    她们在偷偷牵手。

    哇...

    她微微睁大眼睛，像是目睹了惊天大秘密一样，这两人她都有印象，一个是2班的排头，一个是排尾，她能注意到是因为他们俩长得挺好看，在路上遇到很有辨识度。不过，她从来没见到她们两个在一起聊天或者走在一起，没想到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郑秀莲见她这么激动，眼神往她的视线处左右瞟，看到右边那场面她不禁感慨：青春的荷尔蒙啊，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年过30，离异带两娃。

    坐在旁边的薛旻航见她们一直在窃窃私语，一脸好奇地看了过去。

    “有人牵手啦。”薛映垚悄悄地告诉他，那架势，好像在做间谍。

    没想到薛旻航没怎么意外，“哦，她们两个啊，刚入学就互相喜欢上了。”

    薛映垚也哦了一声，也是，他这个性格加上又当班长的，自己班上的事想必都一清二楚，不像她，现在班上的人还没认全呢。

    她们军训才过了一个星期，这进度可以这么快的吗？刚入学就互相喜欢上了？这也太小说，太浪漫了吧。

    薛映垚又想到自己没啥进度的暗恋，有点憋屈又有股子冲动劲在怂恿她，快做点什么，什么都好！

    她的思绪有点乱，电影的声音确实很大，大到盖住了她逐渐躁动的心声。

    ....

    电影结束后，大家一起把教室收拾了一下，倒垃圾的倒垃圾，摆桌子的摆桌子。全部弄完后已经快九点半了，教室的人慢慢走光了，四周变得很安静，晚上空无一人的学校有一种让她很舒服的感觉，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就算自己做什么都不会被看见。

    不对，她忘了还有监控呢。

    薛映垚坐在靠门的凳子上等薛旻航收拾好东西，现在的他看起来倒不像之前那样活力满满了，人都会累的嘛，她想。

    “抱歉，让你等了很久吧？”他微微一笑，声音有些疲惫。

    薛映垚摇摇头，起身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保持一定的社交安全距离。一路上，往常格外闹腾的少年没说一句话，漫长的寂静让她忍不住去观察他的表情。

    他不笑的时候让她觉得很陌生，本来就长得那么盛气凌人，现在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看起来还有点凶。他的军训服穿得乱七八糟，外套敞开，本来要系在外套上的腰带却胡乱地系在里面，快到眼睛的刘海被他拿小夹子弄成背头，整个人透着一股很不好接近的气息。

    难道心情不好？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扯住他的袖子，语气十分真挚，“真的顺路吗。如果你要绕远路的话，我会很不好意思。”

    大家都知道他人很好，对问题来者不拒，总是一副交给我吧，我来帮你的样子，可是人不是机器，他怎么可能处理完那么多事，还能保持精力十足呢？

    对所有人都那么好，不会累吗？

    “你可以拒绝我。”她想给他一个明确的选择。

    尽管是他主动提出要送她的，但她还是不想这样麻烦他，因为他们真的不算很熟，到时候坐出租车回去就好了。

    眼前的少年听完这些话，好像没什么反应。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看着她的眼睛，学着她的语气对她说，“真的顺路。”

    他也没等她说话，扭头拽过她的袖子就拉着她走，“快走吧，等下真的会很晚了。”

    薛映垚被他这一拽，有点莫名，好吧，这下是她不能拒绝了....

    ....

    薛旻航自行车的后座不怎么适合坐人，还是镂空的铁座位，想想就感觉硌屁股。他看了一眼后座又看了一眼她，然后把外套脱了下来，在座位上绕了很多圈，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薛映垚上车的动作很熟练，坐稳后手有点不知道放那里，最后选择扯住他的腰带，他骑得不快，所以不担心会掉下来。在经过一个减速带的时候，薛映垚被微微震起来了一点，这时她才发现有个突出的东西抵到了她的下体，轻微又陌生的痛感让她惊呼一声，双手环住了身前人的腰。

    “没事吧？”薛旻航又放慢了速度，“刚刚应该提醒你的，抱歉。”

    见身后的少女没有回应，他又问了一声，还想停下车看一下。

    “就是吓到了，没事。”她赶紧阻止他停下自行车的举动，“你继续骑吧。”她这张红得滴血的脸，可不能被他看见。

    真是疯了。

    薛映垚缓了一会，慢慢把手放回到腰带上，一点也不敢动。此刻，她的所有触觉神经仿佛都集中在了她的隐私部位，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个东西的形状，圆圆的，还有点凸起。

    是薛旻航外套上的扣子。

    她一下训就去换了衣服，今天穿的是包臀牛仔短裙，结果刚刚一脚跨上座位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穿的是裙子。

    尽管薛映垚试图和个钢板一样立在座位上，她的身体还是会有一些轻微的晃动。她夹紧腿，脸上的红晕一点没消下去，甚至开始发热。

    陌生又不受控制的异物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一时快一时慢地挑逗着她青涩又敏感的身体，惹得她忍不住流出一些羞耻的体液，她已经尽力在抵抗了，可她的身体一点也不听话，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都在畅快地顺应生理本性。

    她的身体，在欢迎这次入侵。

    好热，好热，不行。

    寂静的夜晚，无人的街道，昏暗的路灯，在黑暗的环境里，一切都似乎能被隐藏起来，除了感到羞耻，她竟然还有一丝禁忌的快感。

    薛映垚再也坚持不住，浑身发软，头直接靠在了他背上，喘着气，就快叫出来了。

    她想...

    “停，停一下。”她实在受不了了，拽紧紧薛旻航的衣服，“不要回头。”少年很听话，一动不动。

    薛映垚僵硬地下了车，然后扯平自己的裙子，侧坐在上面，这样就好了，她松了口气。

    不过一心想掩盖事实的她并没有发现，眼前少年的身体，和她一样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