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上学

    季嘉回坐上驾驶座，林应礼在车前停顿了一会儿坐上了后座。

    季嘉回从后视镜里瞄了他一眼：“副驾驶座上没放东西。”

    后座上放了一个袋子，林应礼依旧道：“我坐后座就好。”

    季嘉回哼笑了声，回头把副驾驶上的袋子拿到膝盖上，紧接着脱下了脚下的高跟鞋，从袋子里拿出平底鞋慢条斯理地换上。

    林应礼瞥见她的脚之后立马闪开了视线，但白皙的颜色却挥之不去。

    季嘉回把林应礼送到了学校门口，隐隐约约能听见升旗仪式前的音乐声。

    季嘉回解开车锁，林应礼就立马拉开了车门。

    “等一下，”季嘉回轻声说，“晚上我来接你。”

    林应礼硬邦邦地“噢”了一声。

    季嘉回说：“在学校好好听课，不要翘晚自习去打球或者睡觉，听不懂的记下来，回来可以问我。”

    林应礼本来想赶紧跑到学校躲着她，听到她这一番话不免诧异道：“我都不会写你就会写了？你都毕业多少年了。”

    季嘉回用食指敲了敲方向盘，淡淡道：“我既然说了你能来问我，就不会打我自己的脸。去上学吧。”

    林应礼走了，季嘉回没急着发动汽车，反倒躺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休息。

    电话铃声突兀地在密闭的车内响起，她睁开眼接起了电话。

    “喂？”

    “还没来公司？”

    她“嗯”了一声：“在送小孩上学。”

    那头的男人笑的很大声：“怎么，什么时候生的小孩，我怎么不知道？”

    “捡的便宜儿子。”

    “噢对，你最近要结婚，证领了没？”

    “还没，过几天，他说找个合适的日子再领。”

    那头有些唏嘘：“你没必要为了那点破事就把婚姻搭进去吧。”

    “方明桉。”季嘉回警告地叫了声，那头连连道歉之后她才重申，“季迦的死有蹊跷。”

    方明桉：“我知道，与你无关，我相信你。”

    “你信我可没用，家里面信我才有点用。”

    季嘉回走下车，盛夏里快九点的温度已经很高了，她靠着车身注视着紧闭的学校大门，零星有几个迟到了的学生飞奔着从一侧的保安室签到进门。

    她说完之后自己笑了一声：“不过，用处也不大，再不相信我不还是得把生意让我去做么。”

    “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这个点你还不来公司，你想象公司里高层会怎么编排你借题发挥你。”

    “马上就去。”

    方明桉说：“诶我还没问你呢，你那便宜儿子多大了？”

    季嘉回顿了顿：“十八，高三了。”

    那头停了两秒：“哪个学校？”

    季嘉回平淡道：“莺城一中。”

    方明桉在得到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时就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语调，严肃开口道：“季嘉回，如果他不是这个年龄、在这个高中读书，你还会和那个男人结婚么？”

    季嘉回说：“我和他决定结婚之前就是各取所需，在这之前我只是知道有个孩子存在……而且，这样不好么？”

    方明桉一瞬间愣住：“……什么？”

    她声音很轻：“他眼角也有一个疤，和季迦的一样，眼睛也很像。”

    方明桉呼吸一滞，就听季嘉回不紧不慢地继续补充，话语里有不易察觉的偏执：“可是他和季迦又不一样，季迦成绩好，他不是。”

    她还有一些他们俩之间的不同没说的是，季迦不会对她让步，但林应礼会。

    “你——”方明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季嘉回，你不能太较真。”

    信号灯转绿，季嘉回看见斑马线上有个没穿校服盯了她许久的男生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在灯即将变红的时候才飞奔到那头。

    她皱了皱眉，重新拉开车门对那头说：“在电话里聊了这么久，你话可真多……挂了，我去公司了。”

    *

    江岸在保安室和保安周旋良久才在其虎视眈眈的视线下进了校门，而后在眼尖的年级组长让他跑快点去站队的咆哮下大摇大摆地站到了自己班队伍的最后边。

    他看见自己前面有个穿着校服垂着头懒散的高大男生，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cao，林应礼？”

    林应礼回头瞥了他一眼，让出自己的位置：“你站我前面去。”

    江岸：“你怎么穿校服了？”

    林应礼反问：“我为什么不能穿校服？”

    “你上高中穿过几次校服……”他嘟囔着，转而一脸兴奋地拍着林应礼的肩膀，“你猜我在路口碰到了谁？上次和老林站一块穿旗袍的那个女人！她今天穿的西装裙！我在路口盯着她看了好久——”

    林应礼掠了他一眼：“她在路口？”

    “对啊！我猜是送老林上班，不过老林肯定早就来了，她怎么这个点还在这儿。”

    林应礼低头神色自若地看了眼表，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唇：“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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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林同学自作多情以为小季阿姨是在关心自己有没有好好听课所以在路口迟迟不走

    写文果然还是不能没有大纲（点头）   好在我今天构思了一下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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