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荒漠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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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温柔的白光似轻纱缠绕于周身,无数细小的光点在其间舞动,宛如夜空中的璀璨的繁星,在眼前轻盈地游荡飞舞,逐渐编织成细腻的银色丝线。 艾拉在光辉中徜徉,恍若置身于时空彼岸。须臾之间,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身披锦缎,头戴珠翠,过着截然不同生活的自己…… 金纱帐缓缓垂落,似瀑布般倾泻而下,月色透过纤细绢缕,洒落层层轻影。袅袅炉香缭绕升腾,在明灭的烛火中氤氲弥漫。盘绕在侧的藤萝枝叶翻飞,绿意与闪烁的光晕交相辉映。 紧接着,陌生的男性轮廓在朦胧中显现,一种柔软而亲切的触感拂过她的唇边,她本能地张开小口,吸吮那甘甜的露珠。 自从拔出圣剑,艾拉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过真正的梦境。梦醒时,她再次感受到那种完成仪式后特有的心神舒畅——体内的魔力并未衰减,反而变得更加充盈有力。她轻轻眨动着迷离的眼睛,发觉自己的脸颊上有些湿润。 “睡够了么?” 克莱文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艾拉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舒适地躺在他的臂弯里。这位素来倨傲自持的大魔法师面上染着不自然的薄红,雪白的前襟不知何时已被她弄湿了一大片。窗缝中透出的晨光慵懒地洒在两人身上,铺就了一床斑驳的光影。 “对唔起……我、我居然又睡着了……” 每一次释放完魔力,她总会像吃饱喝足的孩童般沉沉入睡。艾拉难为情地揩去嘴角的涎痕,想要起身,却发现二人的下半身仍严丝合缝地衔接在一起。一夜过去,男人软嫩的xue口依旧紧实如初,牢牢箍住了她坚硬的性器。 “嗯……”克莱文因她的动作而轻轻颤栗,自喉咙深处溢出黯哑的低吟,“我能感觉到,唔……你的魔力之源正在变得更加粗壮,这是否预示着新的魔力正在其中周而复始地涌流?” 艾拉脸上阵阵发烫,羞涩地垂下眼去:“应该是……仪式的作用吧。” “仪式?”克莱文略一沉吟,很快就会意过来,“你是指我们昨晚的那些行为?不错,以身体为媒介,你的魔力直接融入了我体内,增长了本不属于我的元素亲和力。如果这种融合能以更简单的方式复现,你之前的设想也就并非不可企及。” 起初,他一直执迷于复刻圣水的神力,过分集中在圣水本身的研究上,却忽视了一个关键因素——圣水与其受体之间的相互作用。也许并不仅仅是圣水自身的力量,而是它与别的一些成分,譬如支脉的树液,又或是身体内部的体液,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反应。 “我需要重新检查融合后的圣水,难不成……”克莱文稍稍停顿,两股不自觉地夹紧,“你打算就这样保持不动?” 听完他严谨认真的分析,艾拉不由有些心虚,神色忸怩道:“请、请等一下,我这就拔出来。” 昨晚灌注进去的浊液早就变得干涸,再度勃起的rou柱登时将狭小的甬道满满占据,连最简单的移动都难以为继。紧涩的拉扯感使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窘然僵在了原地。 “不行么……”克莱文迟缓地支起了酸软的身体,双腿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或许你可以再进行一次那个……仪式?” 正中下怀的建议让艾拉的思绪仿佛回到梦境,头脑一阵发热,心跳几乎失去了节奏。她按捺住疾驰的欲望,开始小幅度地律动,一点点找回情热时的温度。粗长的yinjing虽已在他体内驻留了一整晚,却又以空前的热情重新激荡高涨起来。 反复碾磨了几回之后,紧致的rouxue很快便湿淋淋地化开,淤滞不复存在,只余下畅快淋漓的抽插挺动。柔韧的内壁缠绵地吸啜在她的yinjing上,似情人的热吻般撩动心弦。 “够了……已经可以拔……呃,艾拉?”克莱文眉头紧蹙,声音里夹杂了一丝颤抖,泥泞不堪的xuerou毫无招架之力地翕动着,欲拒还迎般趋奉着入侵者新一轮的yin掠。 女孩对此浑然不觉,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guitou不断地抽打在湿嫩的rouxue深处,生命之力在丹田处翻涌着,急切地想要将身下的男人注满。 当她再次泄出身来,落在枕边的晨光早已偏移了好几个度。 “对、对不起……呜呜……”艾拉清理着凌乱的床褥,发出微弱的抽泣。 “……算了,怪我没能尽早阻止。”被她折腾了整宿又加上一个早晨的大魔法师颤巍巍地扶着腰,步伐显得有些踉跄,“既然融合后的圣水已经顺利收集,是时候来验证我的猜想了。” “真的不用我帮您治疗吗?”艾拉吸了吸鼻子问。一从床上爬起来,她便匆匆给两人释放了净化术,把体表的污浊和腥膻的气息抹去。而当提出使用光愈术的时候,却被对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不需要。”克莱文的回答仍是斩钉截铁,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复杂,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你的光愈术虽然见效极快,但是用完总让人觉得头重脚轻,思维混沌。圣水也是一样,吸收它的感觉有点奇怪……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得保持清醒。” 那热液仿佛具有迷幻的成瘾性,被浇灌的体腔竟不希望里面的东西被取出来似的,拼命抗拒着女孩的抽离。好在求知的欲望最终压过了身体的堕落,否则再这么磨蹭下去,恐怕一天都要在床上度过。 将衣角的最后一抹皱褶理平整之后,克莱文戴上手套,取出那柄檀木法杖,用法杖对准那瓶收集好的圣水,一边进行施压,一边仔细感受着元素的振幅。 半晌之后,他若有所思地翻找出几张稿纸,开始迅速地构思和记录,似乎是在将脑中复杂的术式从思维转化为可见的文字。 见这位大魔法师如此专注投入,艾拉不敢再打搅他的思考,静悄悄地带上了门。 虽然不应当把研究之事就这么甩给他,但自己毕竟对魔法术式所知甚少,不帮倒忙就算好的了。 走出小屋,艾拉顿时成了外头等候着的生命女神信徒们关注的焦点。原本吵闹的人群在看到她时一下子鸦雀无声,直到其中一个扎着白头巾的代表深深地弯下了腰,声音中满是内疚:“实在抱歉!圣女大人,我们之前太过分了,一直依赖您的神力,害得您连休息的时间都用来出诊!” “是啊,都怪我们,圣女大人累得都睡到中午了……” 其他信徒也纷纷表示自责,忏悔自己的疏忽让圣女未能得到应有的歇息。可她哪里是在修生养息,分明是在床上闹腾到了现在。想到这里,艾拉不禁羞红了脸,连忙制止了信徒们自怨自艾的行为,转而询问是否还有病患需要自己的治疗。 人们面面相觑,都摆着手说没有。几个人展示了他们在野地里采摘的银白色草药:“圣女大人,我们照您说的去找了这种草,应该足够轻伤的人用了。” 艾拉微微点头。银叶草虽然只是最普通的廉价药材,但多少具有一定疗效。它生命力顽强,哪怕在寒冷环境下也能生长,而且用法简单,敷在伤口上就能促进恢复。所以当听说村子附近有这种草时,她便吩咐大家多采集一些。 “但,还是有一个人,他受的伤太重了,单靠草药和包扎肯定好不了……”一名长雀斑的女信徒忧心仲仲地说道。 “嘘,嘘!法娅,那个渔民只是需要多静养一些时日,这种小事就别麻烦圣女了!”那个壮实的白头巾代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哦,昆丁,你这副嘴脸可真难看!”法娅义愤填膺地叉起腰,胳膊上的白缎带跟着摇晃,“我瞧你是出于嫉妒,才一直按着不把他的事告诉圣女!” “你说什么?你,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婆娘,都和我立过誓了还去关心别的男人,你根本不配当生命女神的信徒!” “我们当时可没站在树下面!你问问在场的大伙,那种誓言哪里算数了?” 昆丁是库尔德特村土生土长的庄稼汉,而法娅则是以海为生的捕鱼女。二人正是在这场灾难中相识,没几天便擦出了爱情的火花。眼看两名信徒争吵不休,艾拉只得站到他们中间调解:“法娅小姐,昆丁先生,我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的,还是带我去看看那个受伤的渔民吧!” 有了圣女撑腰,法娅立刻领着她去向村子里那栋唯一由砖瓦搭建的宽敞建筑。不久前艾拉才从村民口中得知,那原本便是生命教会的礼堂,只是因为太久没有信徒供奉,神像早已拆去,神职人员也不知所踪。 “就是他,昨晚我们采药回来时发现的。”法娅指着礼堂正中的铺盖说道,“当时他躺在被新雪覆盖的泥土上,要不是昆丁说还能听见呼气的声音,我差点以为遇到的是一具无名尸体……” 艾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侧卧在草席上昏迷不醒,他身形高大,皮肤黝黑,深色长发像海藻一样铺散开来。淤泥和血迹未能掩盖他俊朗的面容,凸出的肌rou线条在残破的布料下隐约可见。 不过,此时的艾拉根本没空关心病人的长相,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受伤的地方。男人的背脊上遍布裂痕,一道道狰狞的创口如同恶魔的爪印。那凹痕完全不似被炮火袭击,反倒更像是遭受了某种残酷的鞭挞。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被血污覆盖的左眼,乌青的眼皮深陷,布满暴力蹂躏的痕迹。 “看看这些伤痕,多么残忍啊!那群乌拉斯土匪简直禽兽不如!”法娅拉着她来到草席边,眼中泛着愤慨与同情的泪光,“我想给他敷药,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艾拉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探查男人的伤势。他背上的伤口散发出一股腐朽的气息,显然已经开始溃烂感染。失去光泽的眼球早就坏死,无法辨清本来的颜色。难怪法娅担心草药无法救治。 “交给我吧。” 她现在的魔力非常充裕,并无留手的必要。在一瞬间的思量后,艾拉将双手轻轻覆上男人背后的伤处,温暖的白光很快在她手掌周围环绕,缓缓包裹起那些裸露的血rou。 但就在光芒触及伤口的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伤痕处猛地冒出一缕缕黑烟,仿佛在拼命抗拒这来自光明的医治!法娅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颤抖着指向那缭绕的黑烟:“那、那是什么?” 看到这始料未及的异象,艾拉慌忙止住了法术。草席上的男人早已汗如雨下,在剧痛中猛然惊醒,仅剩的那只眼睛里写满了煎熬。她的脑袋里一阵慌乱,习惯性等待着奥伦的解答,却忽然意识到老师的声音从今早开始就没出现过。 每当自己遭遇困难,奥伦总是会及时跳出来,像个唠叨的老头一样滔滔不绝地炫耀他的渊博知识。但这一次,熟悉的絮叨声却始终没有响起。莫名的恐惧袭上艾拉心头——以往使用光愈术时从未有过这样的异常,难道那些伤口蕴含了某种不详的力量? 周围的病患也都哗然一片,争先恐后地躲避着黑烟。倒是昆丁一听到法娅的叫声便马上扛着锄头赶了过来:“我就知道!这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看着根本不像格利泽人!法娅,圣女大人,你们没事吧?” “等一下,这位病人应该是受害者才对!”艾拉生怕他举起那沉重的锄头,赶紧拦在独眼男人身前。她环顾四周,寻找着一个相对隐蔽安全的场所,“昆丁先生,劳烦你把他转移到人少一点的地方,我来单独进行诊治。” 情况尚且还不明朗,必须先将这名神秘男子隔离开来,以免那诡异的黑烟让更多人产生恐慌。 “这,既然圣女大人那么说……”这个被推举为信徒代表的庄稼汉挠了挠头,又望向逐渐散开的黑烟。虽然那烟雾使人发怵,但似乎并没有其他影响。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法娅催促着他,自己先殷勤地扶起独眼男人的一条胳膊,“别怕,这位小哥,我们的圣女大人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 那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深黑色的眼珠紧紧盯着艾拉。他在两个信徒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涔涔冷汗从那轮廓硬朗的脸上滑落。良久之后,他的口型慢慢移动,艰涩地吐出两个字。 “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