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颠乾倒坤的狼王非要认我为主(sp预警,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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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大条扮猪吃老虎训妖师×冷酷纯情忠犬狼妖 1w+字数预警 sp预警 1. 我叫凌清水,我是个废柴。 凌家训妖师威名响彻天下,基本上所有姓凌的训妖师都是银级以上。而我,是凌家唯一一个……废铁级训妖师。 我们训妖师收服妖怪全靠一种能力,叫[逐妖],通过提升[逐妖]的能力,我们就能给更高等级的妖怪下[灵契],让他们永生永世追随我们。 有的人能驯服天上的赤云鹰,有的人能驯服地上的猛炼豹,而我嘛……收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都要耗我半条命。 无所谓啦,反正世界上不会[逐妖]的普通人类多得是,我就当自己是个平凡的人吧。 做平凡人,至少还能保一条命。 2. 我叫凌清水,是凌家千年一遇的天才训妖师。 那时我还只有五岁,就能轻轻松松地把从山林里跑出来祸害人间的金级野猪驯服。 世人皆夸我天赋极高、天材地宝,但只有我知道,这分明是悬在我脑袋上的剑——一着不慎,我将死无全尸。 我母亲早逝,我也不知父辈的恩怨是怎么牵连到我的。反正我在家中无依无靠,住在最偏远的小院子里,一个人玩,一个人生活。 我的天赋遭到了哥哥jiejie们的嫉妒,他们担心我会挡了他们争夺的路。纵使我解释过千百万遍,他们还是不信,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于是,我某日在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山岭深处。 3. 月影婆娑,树叶沙沙,野狼的叫声此起彼伏,震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里应该是破风岭——降妖榜排行第二的危险重地。 我在画本上看过,此地是狼的故乡,而此狼非寻常狼,他们暴戾成性,以杀同伴为乐。最强者为尊、奉为狼王,而弱者则会被狼王的下属们杀掉,炼成丹药,送给狼王修炼。 画本上的狼王目光狠厉,几乎要透过纸张把我吞噬,给我留下了深刻的童年阴影。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东张西望地开始寻找出去的路。 再不出去,我就要被狼王吃掉了。 4. 我正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出路,我抬头望了望天,应当已经是凌晨了。 我已经走了有三四个时辰了。 山岭一片寂静,我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身后的草丛哗哗作响,声音越来越大,东西也离我越来越近了。 不是吧,点儿这么背?!这就遇到狼了? 我深呼吸,试图冷静下自己狂跳的心脏,仔细听着身后不断靠近的声音,心里默数三、二、一,我手指一凝,[逐妖]气汇聚于其中,猛的转身向后点去! 呃……没狼? 我疑惑地左看右看,忽然感受到脚下有个东西在蛄蛹我,我低头——天呐,是只小狗狗! 我对这种软绵绵的可爱物毫无抵抗力,甚至没去多想为什么一条狗会出现在破风岭,便把它抱起。 我抱起它才发现,这只狗狗受了很严重的伤!背部、腹部、头部皆是被撕咬过的痕迹,身上滚满灰色的泥水,遮住了它的血水。右后腿已经折了,歪七扭八地挂着。 小狗似乎还是害怕我,被我抱住后开始剧烈的挣扎,我安慰它:“小灰乖,jiejie会救你的。”笑死,五岁的我居然对妖族自称jiejie。 不知是不是狗狗听懂了我的话,还是喜欢小灰这个名字,它蹬了蹬腿,就缩在我怀里不动了。 我估摸着应当是受到了狼的追杀,受了重伤。刚刚我好像路过了一个山洞,刚好可以作为歇脚的地方。 我边警惕地看着周围,生怕有狼偷袭,边蹑手蹑脚地走进山洞,把狗狗放到了草垫上。 我小声问道:“我们结个[灵契]吧?这样我就能帮你治伤了,等到出了岭我就解了这契,好不好?” 小灰摇了摇头。 “拒绝无效!”我不开心地用手掌打了一下没伤的狗屁股。 真是的,再不治你可就要死了呀! 直至我开始使用[逐妖],我才知道刚刚狗狗为什么拒绝了——一条狗,怎么能有这么高的修为! 我好不容易种下[灵契],也出了一身汗,如果有水潭让我照照,我的嘴唇绝对是白色的。 我边开始用[灵契]给它治伤,边喃喃自语:“难怪会被追杀,这么小还不会化型,就有这么高的修为,不被嫉妒才怪。” 我神色变得复杂,小灰呀,你和我真是同病相怜呀。 5. 待到给它治完伤,我已经精疲力竭了,刚收术法,砰的就倒在了地上。我疲惫地闭上了眼。 正打算呼呼大睡,我却感受到小狗狗在着急地围着我转圈,发出着急的咕噜声。太过疲惫的我倒也没注意到这声音好像和寻常狗狗有什么不对劲,闭着眼把狗子往自己身上一捞,我有气无力道:“别动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我沉入了梦乡,我梦见在洗脸,帕子好小,却从从脑袋到下巴,好好的给我清洗了一番,尤其在嘴唇那里,洗了一遍还要洗第二遍。 真是的,咋还没完没了了。 待我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来,我还在好奇,洗脸为什么要着重洗嘴唇? 6. 清晨的露水尤其重,我看到一直雪白的小狗坐在山洞门口,矜持地舔着自己的毛发。 我懵了,我昨天救的不是一直小灰狗吗? 我赶紧催动[灵契],那只小白狗瞬间开始散发着蓝光。 事实证明,我的小灰是只白色的狗。 [灵契]的催动让小灰也感受到了,正在舔毛的脸顿了顿,它猛的站起,转头看着我,尾巴摇的飞起,叼了个放在洞口、似乎是他老早就准备好的苹果放在我的面前。 然后乖巧的盯着我,似乎很期待。 我的肚子咕咕作响,我饱餐了一顿。 哎,有只小狗真不错呀。 7. 中途救了只狗狗,我也没忘记正事,我抚摸着毛茸茸的狗头,问道:“小灰,你知道破风岭的出口在哪吗?” 小灰似乎愣了愣,尾巴都停下了摇摆,但又很快呼噜一声,示意我跟它走。 我跟着小灰一路向西走,果然看到了出口,我心下激动,抱着小灰飞速跑到山口,狠狠地亲了它几口:“小灰,太谢谢你了!” 看着不远处的人类房屋,我眼中满是渴望。 我又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灰,心中叹息。哎,如果能把小灰收为自己的妖就好了。 但破风岭的妖,即使是只狗,也是有野性的,况且小灰修为还那么高。它定然不能习惯人妖生活的。 真可惜。 我使劲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血瞬间流出,带血的手指点在小灰脖子下面的印记上,我念着咒语,蓝色印记瞬间随风而散了。 “小灰,我要回家啦。”我看着消散的[灵契],强压着难过,笑着给它出主意,“你在岭里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呀,你这么小一只,实在不行就挖个洞躲里面,我还不信那么大头坏狼能把你吃了。” 我说着,又想起来自己回凌府后又会受到针对,不由叹气自语道:“哎,如果我实力够强就好了,这样他们再怎么嚣张都不会害我至此。” 小灰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估计是嫌我啰嗦了吧。 我站起身,边走边回头向它挥了挥手,轻声道:“保重。” 也不知道小灰明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8. 我回到凌家,全族人都很惊讶,似乎是没想到我能从那鬼地方逃出来。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原来所有人都是凶手。 所有人都想杀死我。 9. 我的天赋极高,但实力终究抵不过所有人,依旧没法保命。那么多人都嫉妒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活过明天。 既如此,那我便隐藏实力吧。 即使会被兄弟姐妹们冷嘲热讽,但也不会被陷害。 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希望小灰也安好吧。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 一转眼我就十五了。 这些年,我一直把自己隐藏成一个小透明,不争不抢,哥哥jiejie和新加入的弟弟meimei常以欺负我为乐。 没关系,活着就好。 什么都不去关注,什么都不去争抢,致使我的消息十分闭塞,十年来只知道一个大消息——破风岭的狼王,在两年前,易主了。 据说新狼王和老狼王争了一天,最终老狼王爆丹而死。新狼王暴戾成性,竟然硬生生把老狼王的内丹咬碎,把皮骨都咬的支离破碎,拼不出一块rou来。 新狼王的实力更强劲,以前的训妖师尝试驯服狼王,断条胳膊、断条腿的灰溜溜逃回来,而这两年来入破风岭的训妖师,无一归来,皆死无全尸。 我不免开始担心,小灰怎么样了?遇到这样的狼王,万一被咬死了怎么办? 10. 及笄礼过,我便要和一众同龄人开始入考核了。考核评定训妖师等级,以昭示天下人。 任务榜上的任务层出不穷,大家可以自主选择任务。 但我向来不争不抢,便抱着个臂站在旁边,待到所有人选完了,我才晃晃悠悠到任务榜上选自己的任务…… 靠!选个毛线! 我没想到今年的考核任务居然这么少,待到大家选完之后,就只剩下一个任务了——【甲级:驯服破风岭狼王(极度危险,慎选!)】 那红色的“慎选”异常地刺眼,我环顾了四周,果然,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等着看我的笑话。 看来这任务榜是刻意这么安排的。 我都这样了,还想让我死。 我的心头发冷,朝夕相处的同僚似乎变成了利刃,通通戳在我的心口处。 瞧瞧,这就是名门望族凌家的格局!为了保住你们的地位,居然要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死! 我下意识地想就此暴露出自己的实力,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瞪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有多么的强大。 但……一旦暴露,定然会遭到很多人的刺杀。 罢了,保命要紧。 况且若是完成了甲级任务,奖励也是最丰厚的,可以向家主提出任何一个要求。到时候我就提要求让我远走高飞,这也不失为一个妙计。 我心中思忖着,义无反顾地沾了印泥,在那红的发亮的唯一的【甲级任务】上按上了我的手印。 11. 我带着一堆训妖道具,做足了“差生文具多”的样子。 虽然我知道我很厉害,但狼王实力亦不可小觑,若是能隐藏好自己的实力最好,但若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手软。 我千辛万苦地在岭的外处布置好各种阵法陷阱,计划着把狼王引导外面入瓮。 我刚布置好东西,准备入岭诱狼时,才忽然发现,岭口一直蹲守着一只雪白的狼,我刚刚布置的一切行动都在它的眼中。 我的后背开始发凉。 什么时候的事?我刚刚怎么没发现? 我咽了咽唾沫,后退几步,小心地观察它。 它似乎毫无战意,正懒洋洋地趴着,好像在晒太阳,浑身的雪白在太阳的照耀下都开始反光,毛发梳理地整齐,十分好看。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注视,它终于开始搭理我,眼睛依旧是闭着的,但是龇了龇牙。在那一瞬,妖气从他身上暴涨,树木被掀翻好几个,我被震地向后退了几步。 妈呀,若不是我厉害,估计早就被掀到五里地外了。 我心悸地拍了拍胸,瞬间了然——有如此的妖力,看来这就是狼王了。 实力果然不凡。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右手化剑,左手手指微凝,真气聚集,以我为中心搅成了一个漩涡——我不打算再隐藏实力了,再隐藏,我的命就没了。 狼王终于舍得睁眼,冷冷向我一瞥,我的身子瞬间就被冻住了,好浓烈的血腥气! 那是杀了多少人、多少妖,与曝尸荒野的怪物共生存多少年才汇聚的血腥气! 我正发怵着,那狼却怔愣了一下,瞬间敛了冰冷眼神,化成人形,砰的跪在了我的五尺距离之外:“主人。” ……啊? 狼王……要认我为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的实力居然强盛到,只要一动就能让狼王跪下来的地步了吗? 虽然这么胡思乱想,但我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我分明和狼王的实力半斤八两,他跪我定然不怀好意。 狡猾!我偷偷啐了一声,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说话,却看见了狼王眸中失落,他抿了抿唇,犹豫了好一会,似乎是不甘心,又小心翼翼补了一句:“求您给贱奴下[灵契]。” 说话有些磕巴,但发音极其标准,应当是仔细学过人类语言但不常说的。自称贱奴,又会说人类语言,显然和野性于山岭中的野狼不符。 我更加警惕了。 现在这幅弱小的模样装给我看,定然是要让我入陷阱。 狼王见我不说话,也不再发出什么动静,低着头不再言语,就那么傻乎乎地跪着。 于是,我们二人就这么奇怪地对峙了半时辰。 半个时辰了,这膝盖估计疼死了,还不愿意起来,真是看准了要陷害我。 我心中冷笑,家族人暗中陷害我就算了,连山里的野狼都敢欺负我(到底谁站谁跪?谁在欺负谁呀?),真当我是小绵羊啊? 我虽然怕死,但也从来不是什么胆小之辈,也懒得再对峙了。 想认我为主是吧,好啊。 我清清嗓子,抱臂冷声道:“成,你能不吭声的受我五十鞭,我就收你。” 本来以为狼王定会露出不甘、凶狠的神色,却见那跪着的男人猛的抬头,如同一滩死水般的眸子终于有所波动:“好……”音节还没发完整,他又慌忙改了口,毕恭毕敬地磕了个头:“贱奴领命。” 我看着卑微跪着的男人,跪姿极其标准,和妖仆一模一样。加上他本身相貌凌厉,宽肩窄腰翘臀,定然能迷倒不少训妖师……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迷惑训妖师吗?卑鄙! 咳咳,我可没被迷倒! 就让我来终结这个狐狸精! “自己弄个鞭子过来,我没有。”我冷声道。 “ 是。”狼王倒乖巧,应了我的话后,右手一挥,树上的藤蔓瞬间汇聚在他手上,他三下五除三股一指长的藤蔓拧成一条,恭敬地举高。 我想要刻意为难他,便道:“谁让你用术法了?” 男人一慌,忙道:“贱奴错了,求主人责罚。” “多加二十。”我冷冷宣告。说着,便警惕地走过去拿了那鞭子,往狼王背后抽去。 天呐,我竟然抽了狼王! 我表面上冷冷的,其实心中是十分的忐忑不安,生怕狼王再也“卧薪尝胆”不下去,要置我于死地。 但现在不打白不打,他受的伤越重,我驯服他的概率就越大。 这是一步险棋,但我胆子大,敢走。 正想着,鞭子已经落下三四十来鞭了。 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抽烂,露出鲜血淋漓的皮肤,狼王还强撑着不动分毫,摆在双侧的手却紧紧握住拳,不知是在忍痛,还是在克制打我的想法。 “多少下了?”我问。 “回主人,四十一下。”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看来真是疼狠了。 都这样了,还不反抗?难道是真心想认我为主? 我心想着,手上又加了几把力,甚至将灵力灌入,几鞭子就把狼王打的趴在了地上。纵使如此,他还是一声不吭。 我感受得到他在努力舒展后背,以求以最好的姿态展示在我面前。破碎的呼吸声,昭示着他的疼痛。 我莫名其妙地有些烦躁,竟然对一个作恶多端的狼妖心软了,我敛了敛忧心的表情,放轻了力道,把剩下的鞭子都抽完,便把鞭子往他身上一扔。 狼王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跪好,然后向我拜了拜,颤着语调道:“求主人收了贱奴……”可怜巴巴的,像只小狗儿。 这雪白的皮毛,倒和小灰颇有些相似。我承认我是爱屋及乌,动了恻隐之心了,我警惕地慢慢凑过去,手指凝出蓝光指着狼王的锁骨处,我念着咒语,开始[逐妖]。 狼王的修为实在太高了,若不是把他打伤,修为散了一些,我定然驯服不了。 待到蓝色印记慢慢于他的rou体处凝聚,[灵契]结完,我已经满头大汗,累的瘫倒在地。 那狼妖似乎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般,双手小心翼翼地捂着那处印记,生怕被人夺了去。我看着好笑,有哪只妖蠢笨到非要认主的? “你可知这[灵契]一结,你的全身都归我,我让你跪着,你一刻也不许起身;我让你把修为散尽,你就得马上自绝经脉,断绝武功。”我吓唬他。 他似乎确实被吓着了,呆呆地抬头看着我,然后才意识到妖奴不能直视主人,又笨拙地低下头:“贱奴知道。” 贱奴贱奴贱奴,听着感觉我是个视妖仆为脔宠一样的纨绔公子哥,我蹙眉道:“不许自称贱奴。” 他一愣,又小心翼翼地问:“那……称属下?” 嗯,听起来还挺酷,显得我像个武林盟主,身后跟了一堆下属一样。我点了点头,道:“就称这个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属下叫小灰。”狼王道。 ? 你叫小灰,那我的小狗狗叫什么? 我蹙起眉:“不行,你换个名字。” 他沉默了,似乎有些委屈。 我上下打量了他的样子,面无表情的,冷冷酷酷的,看起来很严肃:“就叫你……凌肃吧。” 或许是和我姓了,他很开心,冷酷的眸子都亮了几分。 12. 也不知道是我过于相信[灵契]的作用,还是觉得他像小灰而莫名亲近,还是单纯图人家帅气,我很快相信了他,并把接下来的打算告诉了他。 “我在考核,凭我的实力,应该收服不了你的,所以你要配合我演一出戏。”我认真道。 凌肃似乎有些不解,看了下我的手指处蓝光的显露,我立刻知道他已经看穿我了,便威胁地点了点他的脑袋:“我、实、力、很、弱,连只兔妖都打不过,知道没?”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 我领他入了阵法处,指了指中央的阵眼,道:“进去,然后会有二十道雷打在你身上,你会奄奄一息,我就假装捕获你。” 事后我定然会帮你疗伤。 我好奇他对我的忠心,便没说这话,就见他向我行礼道:“属下遵命。”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阵眼处。 阵法感受到妖族的进入,立刻启动,阵顶陡然电闪雷鸣,分明是极恐怖的模样,他却淡定地站着,感受到我的视线后,犹豫了一下,又朝我的方向跪直了。 ……笨蛋。 我真没想到天底下有这么傻的妖。 终究还是怜惜他,在阵法关闭之际,我朝他大喊:“你好好趴着就行了,事后我会帮你疗伤的!” 13. 挨了阵法过后,凌肃已经无法再维持人形,可怜巴巴地变回狼的模样,趴在地上呜咽着。 若不是我有[灵契]感受他的状态还好,就真以为他已经被雷劈死了。 这么大个体积,我要假装柔弱,抱不动,只能把他装进麻袋里,拖回家了。 几乎所有人都震惊我真能收服狼王,听了我的讲述后,又觉得我是踩了狗屎运,误打误撞的。 “清水meimei,你的[逐妖]能力不高,恐怕控制不住狼王,不然,把它交给我?我拿血鹰与你换?” “清水meimei,你不是最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了吗?瞧,我前几日收服的小兔子,你把狼王那种危险的东西交给我,我把小兔子给你,怎么样?” “清水meimei……” 我听着心烦,确实啊,这件事后我就要远走高飞过寻常人的生活,狼王实力强盛,反倒容易把我拉到众矢之的的位置上。况且那狼王跟了我,也是浪费。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倒不如把狼王送给别人争去,我自己拿只阿猫阿狗玩玩。 我强颜欢笑道:“哥哥jiejie们,那狼王还晕着呢,我没法解。这样,等他醒来,我当着你们的面解他的[灵契],他归谁所有,你们说了算。” 这才安抚了大家,回屋照看凌肃了。 后背的皮毛被鞭子抽的全是血,血将毛粘的一缕一缕的。而在血流不止的情况下又受了雷劫,大部分毛发都被劈成黑焦焦的,狼狈不堪。 还怪可怜的。 我有些心疼,使了术法便开始为他疗伤。疗着疗着才发现不对劲,这伤怎么这么严重?我几乎亏空了身子,才把凌肃的一些致命伤治疗好,至于别的,只能靠他自己恢复了。 凌肃悠悠转醒,见到我后想跪下,但化不了人形,甚至四只脚爬都爬不起来,他只能耷拉着耳朵,呜咽着,我调动[灵契],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属下无用。” 哈哈,狼王说自己无用。 14. 夜深了,该就寝了。到这时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有一个屋子……和一张床。 我与已经能幻化出人形、但尾巴和耳朵还仍然收不回去的凌肃面面相觑,虽说我并不是很信任面前的乖巧垂着耳朵的狼王,但也有良心,总不能让伤员睡地板吧? 但我也是很有占有欲的人,哪有我的床自己睡不了的理? 于是我当即立断:“你和我一起睡。” 我指了指床里面,示意他躺里边。 凌肃不知想了什么,脸瞬间红成火烧云,连那白白毛茸茸的耳朵都透着粉。 我一脚踹到他没受伤的屁股上,笑骂道:“想什么呢?我告诉你,你睡觉最好老实点,要是敢动来动去……”我就会被你踹下床。 剩下的一句话被我咽进肚子里,生怕凌肃真这么干。 我下达了命令,凌肃即使脸再红也还是乖乖的脱了外衣,趴在了床的里面,脑袋埋进手臂里,尾巴蜷缩,似乎很害羞。 我倒不在乎,见人不动后便也躺下去,闭目睡觉了。 今日实在是太累,我又很快的入了眠。 我竟然又梦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梦——被一个帕子,不停地舔牴,我感觉我的脸都要被磨烂了。 我于半夜惊醒,却见自己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霸道地抱着蜷缩在里面的狼型凌肃,而他被可怜地挤成一圈。估计是因为太挤了,所以缩成狼了吧? 我正定定地想着,却见这胆大包天的色狼睡着了还敢伸了舌头在无意识地舔我的嘴唇!我下意识地想把他推开,可他又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脸,我瞬间推不动了。 好吧,看在你不是故意的份上,我就让你舔吧。 绝对不是因为你的脑袋好摸。 我的脸被他舔的全是口水,也没犯恶心,反而回想起十年前我抱着小灰睡觉的场景——难道当时也是它在舔我的脸? 狼和狗果然是一家的! 15. 我被舔的睡不着觉,第二天就成功挂了两个黑眼圈。 我幽怨地看着凌肃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瞪圆眼睛盯着我,猛然清醒,变成人形后“咻”的从床上爬起跪到床边,不敢看我憔悴的神色:“属……属下昨晚……” 似乎想请罪,但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看来他真不知道他睡觉会舔人啊。 我气呼呼地吓他:“你昨晚干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吗?” 他被我的质问吓得浑身一抖,身后的尾巴都夹起来了。他抿着嘴垂着眸,拿出不知从哪里幻化出昨天我抽他的鞭子,高高捧起,嘴上请罚道:“贱……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呸,知道啥错! 我都能猜到我问一句“你昨晚做错了什么”后,他支支吾吾的模样了,而且他身子还都是伤痕呢,痂都没结就赶来挨打了。 可真能耐。 我不是太过心狠的人,至少无法对明明没犯大错还这么乖乖跪着的伤员下鞭子,咬着手指思量了会,便道:“站起来,背对着我,自己把尾巴提起来。” 凌肃特别乖地站起了身,然后向后转去,整个身后就全然交付于我了。 只见那软乎乎的尾巴还胆怯地下垂着,甚至还无意识地夹着,直至他背过手,自己把尾巴提到腰间。 哇哦,好翘的尾巴……啊不是,好茸的屁股。 我有些流氓地伸手去捏了一把那挺翘的臀部,就见凌肃浑身都僵住了,连尾巴都有些炸毛。即使这样,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毕竟是请责嘛,总该意思意思打几下。 我掂量着力道,使了八成力隔着裤子用手掌扇到凌肃的臀部上。 “哼……”这狼王竟然哼唧出声! 不是,我之前甩你鞭子你一声不吭,现在一巴掌你就哼哼唧唧的。 你是不是恃宠而骄了! 我绕过去面对着凌肃想质问他,却见他低着头死死咬住唇,冷汗瞬间从额头流出,沾湿了碎发。他居然是真的疼的受不了了。 我这才想起来,在[灵契]下的妖仆,受主人的责罚会以十倍的痛感传达。 我去,那我这手不就比藤鞭还厉害了嘛? 我试探地降低了点力道,又往凌肃屁股上扇去,他的反应依旧很大,背着提着尾巴的手都冒了明显的青筋,呼吸被这一巴掌打乱,他小小地往前跨了一小步,又赶忙站回原地,身子更加僵直了。 再对比昨日他挨鞭子时的倔样,我调笑他:“哟,还是个小脆皮呢。” 他被我这话说的脑袋都抬不起来了,好像想把自己埋到地缝里去。 想必他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主人区区两巴掌打疼吧? 我终于大发慈悲地让他松了手,说:“你昨晚没做错什么,我这两巴掌是打你自己莫名其妙请责的。” 这就意味着他平白无故地挨了两巴掌了。 我饶有趣味地盯着凌肃的脸,想看他变幻莫测气急败坏的神情,可他脸上却一点变化都没有,眼眸都不动,恭敬地低垂着头,道:“是,谢主人责罚。” 嘁,无趣。 16. 夜深,我和凌肃待在屋子里,我坐着发呆,而他就乖乖地站在我的身边。 凌肃这两天来对我都毕恭毕敬的,仿佛真的把我当做了他要侍奉一辈子的主人,我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他有什么别的意图。 莫非真的只是折服于我高超的训妖技术吗? 妖仆的乖巧总能让训妖师有极高的优越感,我也被他的态度搞的有些飘飘然,不知不觉就对他产生些感情了。 一想到再过些时日,我就要把他送人,竟有些忧心他。 毕竟不是所有训妖师,都像我这么善解人意的。多数训妖师皆是靠一番雷霆手段让妖兽折服,它们是真的被当成猪狗不如的奴隶对待。 不行,我得替他找个好一点的主人。 想到这,我猛的拍案,起身道:“凌肃,跟我出来。” 17. 我趁着夜深人静无人在意,让人敛了气息,悄无声息地和凌肃上了屋顶,脚踏在瓦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月色洒在府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凌府的布局。 我带着凌肃使了轻功在屋顶上一路踩踏,在每个兄弟姐妹的屋顶处都有所停留,卸了一块砖瓦让凌肃观察他们的举动,而我则在边上用[灵契]传音给他科普这个人的身份。 待到把整个凌府都观察了个遍,我才悄悄带着人回到自己破烂的小屋里,刚进屋,我便转身问他:“刚刚看了那么多人,你看中了谁?” 凌肃思索了一会,答道:“凌青艳,凌雾商,凌齐元……”我听着他报了好几个名字,跟报菜名一样,头都大了。 怎么的,这些人你都喜欢,都要侍奉他们为主? 而且特别不巧的是,这些人都是欺负我欺负的最狠的一批,仗着实力强盛,对我毫不留情。 我心中有些莫名的不爽,但也没法决定凌肃以后的主人,只好捏着鼻子去分析这几个我一听名字就犯恶心的人:“凌青艳,凌雾商不行。”他们两是凌府有名的刺头,对自己的妖仆打骂狠厉,我甚至听说过他们曾把自己的妖仆活活折磨致死。 “我建议,你最好选凌齐元。”我一番分析后,终于下了定论。凌齐元这人,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倒对自己的妖仆挺好,凌肃过去后也不会因为木讷寡言挨打。 “属下遵命。”我见凌肃在我面前行了个礼,手边幻化出利剑,就要出门。 我赶紧叫住他:“你干嘛去?” 凌肃疑惑地转过身来看着我,又看了看手中的剑,才低着头恭敬回道:“主人,属下现在就去杀凌齐元。” 不是吧,刚刚叫你选“心仪主人榜”,你居然是在选“杀人悬赏令”啊? 我赶紧把人抓住拉回了屋,戳了戳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我什么时候说让你杀他了?我是说,他挺适合当你的主人的。” 凌肃听完我说的话,整个人好像都怔愣在原地,似乎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东西,然后便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那膝盖着地的声音听的我牙疼。 他头不敢抬起来看我,就定定的看着我的鞋,向我行了特别高的跪礼,声音都有些颤抖:“主人……您……您要让属下认他为主吗?” 我内心叹息。 没办法,我完成了甲级任务,已经决定了向家主提要求远走高飞,到一个乡野处、或是寻常地方安家落户,远离纷争。而他,是破风岭狼王,妖界极强的主宰者,若是跟了我,且不说我没法过平淡生活,他也是屈才的。 我假装没看到他乞求的神情,狠心的点了点头:“嗯,是的。” 他一瞬间就落下泪来了,却紧咬着牙不肯哽咽出声,他无声地哭泣了良久,直到满脸都沾了泪,他才好像鼓起勇气般,抬头望向我的眼睛,哑声道:“求主人告知属下做错了什么,属下一定改。属下求您,别丢弃我……”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拽着我的裙摆,只揪住一小块,但我看看见了他的手背青筋暴涨,用的力绝对很大。 我狠心道:“我为人低调,你实力太强了,你跟着我,别人就盯着我,我不想和他们争抢什么。” 他垂着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松了我的裙摆,我一口气还没长舒出去,便看他抬起右手,食指处气流颠倒,分明是将功力全聚集到了那处。 看他手开始往自己身上拍,我一惊,瞬间明白他竟要散尽自己的功力!我一边暗骂他竟然愚蠢至此,一边飞速运转内力伸手阻了他这一击。 我俩功力相撞,气流以我二人为中心迅速扩散,把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桌椅轰的被碾成齑粉。 我的胸口瞬间翻江倒海,开始干呕。 如此强劲的功力,若是真的拍到他自己的身上,不死也得半残了! 我气的不行,甚至没想过自己为何会为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妖仆有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反正此时,我已经失去了理智,直起身就往他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声音特别大,他被打的头一歪,左颊瞬间红彤彤的肿起,嘴角都挂着血丝。 我看着他愣了一下,又极快地跪好身子,闭着眼睛抬头,似乎准备让我打第二下。 我气的牙痒痒,手狠狠地掐住他的下颌,声音低沉的吓人:“你在做什么?我问你,你刚刚在做什么?!” 他小心的睁开眼睛,我能从他的瞳孔里看见我狰狞的表情。我气急败坏,他面上却依旧一片平静。 “主人嫌弃属下的功力,属下就自断经脉,以后属下可以做您端茶送水的奴隶。”他的语调没有任何波澜,我却听出了他的心死。 好像我再不答应,他真的要自裁了。 至此,我终于对他放下了戒心。之前一直以为他是有所图才如此低三下四地任我驱使,但怎么可能会做到把命都给我! 凭什么啊?我何德何能,让他苦练了那么多年的功力就这么随便的消散? 我问道:“为什么?你就非跟我不肯?我可没办法实现你的远大抱负。” 他看出了一丝希望,顶着肿的不行的嘴巴向我表忠心:“属下没有抱负,属下唯一的愿望就是保护您……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我懵了。 救命?狼王还需要我救命? “等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以前见过?我何时救过你的命了?”我疑惑。 他在那一瞬也冷了,好像没想到我忘记了他,忙道:“十年前,您……救过我。是您,属下不会认错的。” 我细细回想了十年前,那是我入破风岭的时候。如同有电流刺过我的大脑,他自称“小灰”,一身白毛,还会舔我的脸…… 我去,他不会真是我的小灰吧!! 我试图把曾经那只瘦瘦小小的狗狗和现在的大白狼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不是,谁会想到以前那么个小鼻嘎狗狗会长成这么高大威猛的狼啊! 我甚至找不到自己的音调,只能凭着口腔本能地发出声音:“你……是十年前……我救的那只狗?!” 他仍然担忧地跪着,回话:“您十年前确实救过属下,但属下不是狗,是狼。” 我一拍脑门。 好家伙,我还担忧小灰会不会被新来的暴戾狼王残忍杀害呢,没想到狼王就是小灰! 一切前因后果丝线般连在一起,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认我为主了,而我因为怀疑而给予他的鞭伤、雷劫和掌掴,此时竟如同烈掌般悉数奉还在我的胸膛,打的心脏生疼。 我把他拽起来,按在凳子上,摸了摸他红肿的左脸。 “疼吗?” 他被我的抚摸吓得胆怯地往后躲了躲,又赶忙坐好,把脸凑到我的手上,主动蹭了蹭,摇了摇头,道:“属下不疼。” 才怪呢。我是他的主人,在[灵契]的加持下,这掌必定打的他头晕眼花,我都怀疑他是因为怕我离开才强撑着没晕倒的。 知道面前的狼王的小灰后,我最后的警惕也没了,对他甚至有些莫名的亲近关爱,我戳了戳他的额头,道:“不许逞强。你运功,我给你疗伤。” 我温柔的声音估计把他吓坏了,他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就乖顺地点头闭眼运功了。 18. 我不想把小灰让给别人了。 虽然我知道狼王的伺候会带来很多人的针锋相对,我的生活不会太过安宁,但我还是不想丢弃他。 我已经失去过他了,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19. 任务榜考核结束日,我们所有参与考核的人都要带着自己的“战利品”给家主验收领奖。 当我走进大殿内时,便听到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感受到惊奇、羡慕、嫉妒等各种目光。 我很久没有被这么多人注视过了。 虽然我知道这些注视多数是为了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的狼王,但我靠我的小灰狐假虎威一下,也未尝不可。 我秉持不争不抢的性格,到最后才走到中间,带着凌肃向家主行了礼。 家主看到狼王,向来平淡的情绪都有所波动,他有些激动地问我:“这可是破风岭的新狼王?” 我点了点头,并让凌肃上前几步。 凌肃应该也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坏了规矩拂我面子,所以行礼行的十分恭敬,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完全是臣服的模样。 我胡编乱造地讲述了我踩了多大的狗屎运、用了多少法宝才把狼王驯服,家主哈哈大笑:“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清水,你做的很好,要什么奖励?” 我笑了笑,毫不犹豫道:“清水想去外面看看。” 话说的委婉,其实就是想走,离凌府越远越好。 家主应该也没想到我完成了个甲等任务,居然要的是这样的奖励,他犹豫一会,却还是同意了,说:“可以。” 验收达到尾声,家主让我们畅所欲言,不要拘谨,那凌雾商就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小灰,那赤裸的目光丝毫不掩饰:“清水meimei,那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把这狼王……” 什么答应过你?别在我的小灰面前瞎说好不好! 我难得的慌张起来,重重咳了两声打断了他的话头,装傻道:“雾商哥哥,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说完,便心虚地去瞥身边的凌肃,我见他一瞬间紧张起来,身子不自觉的往我这靠。 “不是,你说过的呀?你说会当着我们的面解他的[灵契],然后归我们的。”几个人向我走来,叽叽喳喳说。 我立刻便感受到身边人的的慌张,担忧又害怕,然后着急地看着我,又狠厉地看向周围的人,杀意瞬间扩散。 我生怕他的行为惹家主不悦,忙牵住他的手安抚他:“别怕,不会丢掉你的。” 他这才平静下来。 我又转身向围着我的兄弟姐妹们抱了抱拳,道:“抱歉了,哥哥jiejie们。他不想认你们为主,我也不想抛弃他,我食言了。”我就这么直言不讳地说我食言了,戏谑地看着大家对我的理直气壮和脸皮厚而目瞪口呆,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哼,看不惯我就看不惯我,反正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们可欺负不了我了。 “呵,凌清水,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实力,什么德行,这狼王跟了你有什么用。” “就是就是,废物一个,全靠狗屎运,一点儿实力没有,还这么趾高气昂的。” 大家开始对我言语攻击,我却无动于衷,我早就习惯被他们欺辱了。我平淡地不给他们一点儿眼神,而是透过他们去看家主,家主也在看着我,却在冷眼旁观。 只要不出人命,我们家族的勾心斗角他是不会管的。 他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待我们如蝼蚁,无人能撼动他的位置,他只是维持住基本的秩序,稳固住他的王座。 一直相比,凌肃反应就大很多了。 他听不惯别人欺辱我,眼神冷冷一瞥,威慑力瞬间散向四方。那些欺辱的话头戛然而止,仿佛卡在了他们的喉头,只留下面色的狰狞。 我见凌肃还想动手,忙止住他,道:“算了,我们走吧。” 他的杀意在我的安抚下瞬间卸了个干净,纯情又诚挚地看着我,回道:“是,主人。” 20. 这是凌府极好的马,黑色如暗夜的皮毛,羽翅般的长鬃,家主给了我两匹。 我带着家主赏的我足够在乡镇置办一套房子的钱,凌肃扛了着我本就不多的行李,上了马。 其实凌肃变成狼型,跑的比马要快一万倍,我是可以骑在他身上赶路的。 但我可不忍心,那可是我的小灰。 我抬眸看了看牌匾上的“凌府”二字,勾起了唇角。 不必思念,没什么好怀念的。 我看着挺直腰背坐在马上的人,他似乎不常骑马,所以有些紧张。 “走吧?”我向他展露出我这辈子最开心的笑容。 他黑黢黢的眸子此刻特别清亮,我看见他也笑起来,点点头回我:“是。” 我们两特别默契的一甩马鞭,马嘶鸣一声,便向外跑出去。 永别了,凌府。 我带着我的小灰,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