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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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天已经黑透了。 季知春路过家附近的便利店时进去买了瓶啤酒,独自站在路边喝完,这才抬腿朝家的方向走去。 说实话,此时此刻她很焦虑,也很不安。心像落进无底深渊,不断下坠,再下坠。 尽管现在的生活乍看起来十分美满平静,既有爱人相伴,又有体面的工作,但不祥的预感却一直悬在头顶,从未消散过,仿佛一把不知何时就会落下的利剑,戳破和平的虚假表象。 之前的季知春总是强行忽略的这种直觉告诉她的危险,试图用自己的多虑来做借口,可她很清楚,这样的自欺欺人是无法长久的。横亘在她和姜明瑟之间的有些问题依旧没解决,而她们无法永远对此视若无睹。这些问题就如同珍贵瓷器上出现的裂缝,如果不去想办法修补,终究会在日复一日中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开裂,直到粉碎。 而突如其来的出差任务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勉强伪装出来的冷静自持土崩瓦解。 季知春感到既无力又疲惫。她迫切地想要发泄,却又不想把这些情绪带回家里,影响到爱人以及她们之间的感情,便只有借助酒精来短暂地平复煎熬的内心,麻醉焦虑的神经,躲避无孔不入的压力。 酒精确实有点用。 季知春不太能喝,加上举杯消愁愁更愁,很快就感到思绪飘飘然地升起来,像风筝一样飘出躯壳,要断不断地牵着她的躯壳在夜色里游荡。 她就这么回到家中,然后发现客厅的灯竟然熄着,姜明瑟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客厅里等她。被酒精支配的大脑变得比平时都要迟钝,季知春略显茫然地盯着漆黑的房子看了一会儿,嗅觉似乎才慢慢恢复,捕捉到空气中甜腻浓郁的香气。 那味道勾起着本能,同时也让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季知春猛地关上了家门,锁好,然后直奔卧室——那是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 她冲进房间,看见自己原本整齐收进衣柜里的衣服统统被翻了出来,在床上堆成一座巢xue。 筑巢的行为是Omega发情期的前兆之一,但并非人人都会有。事实上,这是种比较少见的情况,Omega只有在发情期前感到极度不安的时候才会做出筑巢的决定。这是完全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本质上是为了获取足够的伴侣的信息素,让自己感到被陪伴,以减缓不安的情绪,同时也能稍微阻挡信息素的外泄。 可季知春是Beta,她没有信息素。 衣服已经把姜明瑟掩埋得完全看不见,季知春走到床边,把用衣服筑成的巢xue撕一个口子,Omega的信息素立刻混合着guntang的气息涌出来。 那人在衣服堆里细碎地呻吟,恍惚间听起来更像是无助的呜咽,季知春的心刺痛了一下,呼吸也跟着一滞,接着她开口,轻轻喊道:“是我。” 小山般堆积的衣服晃了晃,然后坍塌了。 季知春喝醉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便被扯倒在床上。一个guntang的身躯随即欺身压上来,满是汗水的皮肤带着一种湿滑却柔软的触感贴在她身上,像是有魔力般吸引着更多的亲密接触。 她抱着姜明瑟,本就不甚清明的脑袋被心上人那股熟悉的味道撩拨得愈发昏沉。对方分开双腿坐在她小腹上,唇贴着她颈侧舔吻,一边亲一边晃动腰臀在她身上磨蹭xiaoxue。xue里分泌出的汁液早已泛滥,让内裤湿得快要拧成一团,以至于姜明瑟每动一下,就有咕叽咕叽的水声被挤出来。 可上一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以至于季知春现在根本不敢随便动姜明瑟——毕竟自己后天还要出差,要是对方被刺激得直接进入发情,麻烦就大了。 “你为什么,不cao我?”姜明瑟吻在她唇上,委屈地问道,听起来理智已经所剩无几,“知春。知春,快摸摸我。我要你。” 即使季知春不是Alpha,不会受Omega发情的影响,但心上人这么朝自己撒娇哀求,又有几个人能轻易保持冷静? 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手赶在理智投降前颤抖着拉开了床头柜,拿出一针抑制剂对着毫无防备的姜明瑟便扎了下去。 抑制剂很快就开始起作用。姜明瑟身上的热度在缓缓消退,汗却出得更多了,季知春抱紧爱人,在对方的脸侧不停亲吻,说:“对不起,宝贝。对不起。你先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