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袁小飞被留在了总控室，负责所有明面的监视，等两人走后，他一屁股坐到那老板椅上，别说，又软和又踏实，自己的身份水涨船高，这会儿和个总经理一样啊。小飞喜滋滋想象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模样，噗嗤直乐，开始看起体育馆内监视器忠实映照的画面直播。

    哦，长脖四眼儿怪和大头洁要在现场，便宜了自己。

    不大的体育场，开始进人，有说说笑笑的，有一个人沉默向前的，袁小飞认真扫视每一个人，在发现大多数都还是正常人类时，松了口气。手机铃声响起时，小飞还在想东想西，只是手忙脚乱接起来：“里面有多少人。”竟然是长脖四眼儿来的电话。

    “只有一个，还只有虚影，和洁的变化不值一提。”袁小飞点起监视器里，那个白头发高个子，站在紫发青年身边的懒散男生。“他有一个骷髅虚影，但高度重合。”“……我知道了，你过来。”不知道为何，长脖四眼儿也开始和洁一样，对他高姿态说话。

    过来……过去哪里啊，这里多舒服……小飞不敢反抗，噘嘴就往大厅走，在后台，看见了正通过大屏幕观察所有人的绘心甚八。“你个子矮，进去后，没多少人会发现你。”让我进去？小飞不理解，他又不是要踢足球的这拨前锋，让他进去做什么呢。

    “是让我去找洁么。”

    长脖子冷冰冰看他一眼，小飞再不敢问，乖顺从后门进入大厅，悄摸着寻到全是高个子的角落里待着，还好，周围都是正常人，他一点都不紧张，反正选不到他啊。前后左右的人看来一眼，都对他矮矮的个子不感兴趣。小飞乐得玩儿手机。

    周围有点响动，却是洁世一挤过来，手环抱住肩膀，挨得很近。

    周围人又瞥来几眼，更响起了明显“嗤”的一声，小飞不敢动，因为那几个大脑袋就贴在脸前，眼睛们却看着四周。“谁是？”洁世一小声问。“只有那个一米九白头发的有一点点征兆，其他人都没有。”小飞小声回答。

    “凛也没有吗？”洁世一一早就注意到了那个一面之缘的糸师冴弟弟糸师凛，如今人长得很高，他本来以为凛这家伙怎么也得长条尾巴。“没有。”小飞打量半会儿：“可能还没认清自己吧，洁你不就是决定未来以后，才有变化的吗。”

    洁世一承认自己着急了，他浅又慢地呼口气，攥住手心里袁小飞的手指把玩，不再说话。

    长脖四眼儿的演讲结束，几十个前锋们目瞪口呆，着急为从前的信念庇护，犹豫不定。而洁世一却第一个冲了出去，还拉着没反应过来的袁小飞。

    ……

    啊？

    小飞磕磕绊绊，被扯着跑，在一众视线中尽情露出丑态，而在他身后，正跟上了大部队。

    “……”四眼仔疑惑，这洁世一拉着袁小飞跑做什么，那家伙只是个观察员而已。

    所有决定参与蓝色监狱计划的孩子都和家里通知好后，乘坐大巴，进入蓝色监狱场地，开始了封闭训练。袁小飞坐在总控室里，负责端茶倒水处理杂物和每日观察学员。“你和洁世一是什么关系。”

    四眼仔竟然问了，他不是对男男关系不感兴趣吗？小飞有点难以启齿：“就……就也不是恋爱关系。”“嗯，看得出来。”洁世一那种人，去爱上一个男人，十足惊悚。洁世一是绘心甚八心中最符合他价值观的人选，区区恋爱，不可能牵绊得了这位年轻的足球先生。

    “就……就当，就当泄欲的吧。”小飞坐下来，反正在他眼里，洁世一早就是个怪物了，和怪物恋爱？他也从没想过啊。

    “哦……”绘心甚八不带感情地看他：“依着洁世一宝贝的模样，上床的效果很不错。”

    “……”这，这怎么说呢，要夸赞自己床上的反应，给自己个奖牌吗？

    “哦，我已经想好你的用处了。”

    ……

    小飞心中不安定，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打的那个主意吧！

    洁世一开启了新的第二人生，他坐在宿舍中，听新的舍友们聊起技能。“我的是适应力。”洁世一眨巴着大眼睛：“我想和大家一起进化，希望能一直精进足球。”话说得很好听，大家也都被捧了，氛围变得轻松。

    “那个和洁在一起的男生，怎么没有看到呢？”蜂乐廻挨得很近，一手肘就搭在洁肩膀上，后者想了会儿：“他没有踢足球的天赋，不会出现在这里啊。”洁世一也很爽朗地回答。“什么啊。”雷市阵吾嗤笑起来：“不会是你那个吧，你们俩当初可拉着手一起跑。”这句话并不带恶意，但雷市阵吾的表情自带的恶意十足。

    此话一出，大家都哄笑出来，久远涉打趣，终止了这个话题。洁世一依旧笑着，以后大家都会分享那个人的，只不过，你们不一定有资格。“哎，总感觉洁你一直憋着坏，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的好孩子。”蜂乐廻戳戳洁心口，他内心的魔鬼在叫嚣，在感到恐惧，就好像眼前的洁世一，是个比他的魔鬼，更恐怖的家伙。

    可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Z队开始了同吃同睡同训练的日子，洁世一愈发刻苦，他发现自己的体能优势在这个队伍里不值一提，更别说还有更多的队伍，他要变强！“好卷啊。”五十岚栗梦累倒了，那个可恶的洁世一，不用睡觉吗？一直在训练训练，逼得他们都不敢睡，这么下来，栗子头只感觉自己真的要成了栗子头。

    袁小飞正坐在总控室里，看发愤图强的洁世一。“他有什么变化。”绘心忽然问。“额……”小飞没觉得有什么变化：“眼睛好像变大了一点点。”“这样啊。”其他人更不会有什么变化。很快，第一轮选拔赛开始了。

    马狼照英……洁世一看向对手，而自己的队伍，正变成一盘散沙。“蜂乐廻，我们上。”他找到了队伍里最有可能协助他的人。“嘿呦，好啊。”

    小飞忽然坐直了身子，看向屏幕里，那个一直跟在洁世一身边的小个子。“这个蜂乐廻，冒出虚影了，但只有很短的瞬间。”“什么时候，那一帧放给我看。”小飞调整画面进度，在蜂乐廻漂亮地把球传给洁世一时，瞬间，在袁小飞的视野中，出现了变化。

    “这里吗？跟心情的波动有关，还是变强的欲望？”绘心甚八喃喃自语，小飞瑟缩了一下，因为那条长脖子正缠绕着自己，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