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无奈发誓
风国全民习武,就是乡间汉子那也是高手。 银笙香虽然从小干重活,却因为她的身份而不能和鳏夫营中的男孩子一起习武,也不能出去和别人学,所以力气有点,功夫是一点都没有。 可秦时从小习武。 所以对付银笙香这个弱鸡,可能连手都不需要。只是对女子动手,还是自己妻主,没人会这样干而已。 秦义见儿子认真,在看看被推倒的银笙香,有所顾忌,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两人还要过日子,没有女人能允许自己夫郎的冒犯,自己不能,银笙香也不能。 所以率先发作道 “秦时,你放肆,东西还给她。” 这话,避重就轻,抢个东西和对妻主动手可不是一回事,而秦义却故意忽略这个问题。 秦时看向银笙香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手中的书信上,一点一点的展开。 “不要。” 开口阻止的是银笙香,重新跪起来的人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时,眼睛里面的情绪很复杂。 在秦时看过来时,银笙香冲他缓缓摇头阻止他的行为,认真重复道 “不要看。” “和我有关。” 秦时肯定开口,不想妥协。 “这不重要,你听我一次,不要看,我答应你,我不会想着娶蓝公子,也不会为他做什么了,这事,到此为止,好吗?” 银笙香一边劝着,一边靠近秦时,拉着人的手做着保证,最后才从秦时的手里慢慢的抽出信纸。 可抽了一半,秦时却再次用力捏紧了东西,看着银笙香的眼睛询问道 “所以,妻主本来想为他做什么?” 银笙香无语,解释道 “不管是什么,现在都不会了,你把信给我。” “我想知道。” 秦时本就不笨,面对母亲默认银笙香不想自己知道的行为,更加肯定,这里面的内容,对自己很不友好。 可是有些时候,他可以装傻,对银笙香,他可以包容。 可有些事情,却不想糊里糊涂。要个明白,还是听眼前的人的,秦时有些不能确定。 妻主不让知道,那知道了以后,对他们的妻夫感情是好是坏?对自己是利是弊? 所以,这询问,是秦时想要得到银笙香的同意,同意自己知道信中的内容。 银笙香却不妥协,也不从秦时的手里抢了,伸开手就放在秦时的面前,一字一句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道 “给我。” 秦时不愿意,可银笙香也不妥协,两人僵持了起来。 秦义就在这时快速出手,从秦时的手里把东西拿了出来,随后第二次扔给了银笙香,道 “处理了。” 秦时想要去拿,却被银笙香忽如其来的快反应给阻止了。 银笙香也不去捡,抓着秦时的手腕,看向他的眼睛认真道 “你想看,就看,否则,今后你也会一直惦记。可看了以后,我不能保证今后我们还能和现在一样。” 秦时:…………… 要人家同意,现在同意了,他却更没了主意。 想知道的心思促使他伸手捡起那又一次揉成团的信纸。 拿在手里,却因为银笙香那一句“不能保证今后还和现在一样。” 而怎么都打不开纸团。 “时儿,别看了,是个女人都好色,可只要是女人,就会想让自己在夫郎眼里没有缺点。身为夫郎不能探查妻主的私事,你不记得了吗?” 秦义开口,秦时也找到了自己的答案,看,不看。知道,不知道。其实并没有区别。 他要的,是眼前的女人,有母亲在,定然只会帮着自己,既然母亲能容,就证明,对自己没有伤害。 又何必,为了这种小事和自己的妻主硬抗呢? 所以,秦时收敛了自己的强硬,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般的把东西放进银笙香的手里,笑着道歉 “对不起,妻主,是我小心眼了,我不看了。” 银笙香却没有收,重新推回去,嘴角牵强的扯了扯,以失败告终,最后还是道 “你留着吧,看不看随你,不重要了。” 话落,银笙香也不理会秦时,重新看向秦义。 秦义对银笙香的决定是不满意的。 不让看,这是保护她儿子,所以她满意。 可现在让看,就是不在乎了,所以秦义不满意。 银笙香却无视了秦义的态度,调整了下跪姿,诚恳道 “大人,是我错了,您放心,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婚嫁之事本就由母父做主,银笙香如今孤生一人,心生妄念,好在一切都能挽回。今日在此立誓,银笙香婚嫁之事皆由大人和秦公子做主,娶谁纳谁,公子点头,银笙香绝无不从。” “妻主,你……………” 秦时着急开口,可被秦义抬手阻止,无奈只能停下。 而秦义微微俯身,看向银笙香的眼睛,道 “我能信你?” “大人,银笙香长在鳏夫营,不守诺的下场,我很清楚。” 秦义因为这话,有了点笑容。 鳏夫营虽是封闭式管理,可管理的人却是个有人情味的,因此,在有限的可能中就会尽可能的给别人方便。 大方面比如外面的人进来探望,或者出去参加孩子的婚宴,包括小方面,比如当天的活计因为一些原因完不成却要求按时吃饭,按时休息,那么就会由本人定下补上的日期。 出去的人嘴严,不招惹事端,按时回来。在约定期间内按时按量的完成任务,都属于守信,守诺,就还有下次机会。 若是不守诺,可不是没有下次机会那么容易,也不会故意折腾刁难别人,而是直接送往九死一生的地方。 如战场送死的活耙子,如危险没人敢下的矿洞,如海盗频繁地段的商船。 银笙香见过不少人因为失信而离开,可她从来没见过离开的人有人~活着回来。 短的,出门两三个月就会送尸体回来,长的,不过也就坚持半年。 没人有例外,也不会有人有例外。 所以,在这里的人,不会轻易发誓,发誓也不会冲天地神仙。因为~秦义,完全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存亡,因为,誓言一出,要么~守信,要么~用命来偿。 “半年带时儿回家一趟,嫡女嫡子不出生不可有庶子庶女,倘若宠侍灭夫,今日我能让你从这里出去,明日就能让你回来,明白吗?” “娘,您不能这样,她是儿子的妻主。” 秦时着急,他要的是妻夫和睦,可不是妻主被威胁着留他做夫郎。 只是看着银笙香等她回答的秦义因为秦时的言语,再次开口道 “是又如何?若非你看上她,她有今日吗?若非她娶你,她能活着走出这大门吗?” 秦时语塞,虽然都是事实,可这话是真的不该说。 而银笙香却没有秦时的那么多顾忌,一是她对那些心思还不太懂,二是银笙香依旧是简单的。 娶了秦时,才有了她的自由,对这一点银笙香一直是感激的。 虽然她是无辜被牵连的,可这个时代,经过不重要,事实不重要,现状和以后才最重要。 若非秦义手下留情,银笙香从生下来发现是女孩就难逃一死,只因为有太多的人不愿担责任。 若非秦义给了她娶秦时的机会,银笙香也不可能有念书的机会,不可能有出门的机会,更不可能有机会从这里彻底离开。 银笙香不是一个会怨怪别人的人,从她有意识开始,就为了生而努力,就在向前看,却从来没人教她仇恨和怨怪,也没人让她一直看着过去。 所以,她向前看,能出去就是好的,过去的事~她无能为力也不想追究。 所以,她为了生而努力,只要活着就好,也会尽可能的让自己活的好一点,至于经过~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因此,在秦义的目光下,银笙香郑重点头,肯定道 “半年回家一次,长子由公子生,公子永远都是银家主君。” “都起来吧。” 秦义点头,招呼人起身,随即从衣袖里面掏出一个小木盒来,递给了银笙香。 十五亩地的地契,一份房契,全都改成了银笙香的名字,还有五十两的银票,和七份长工契书。 东西看完了,银笙香却不想收,双手返还给秦义,道 “大人给公子的陪嫁已经不少,请恕银笙香不能收。” “也不是给你的。” 秦义直白开口,随即冲秦时道 “什么都没有你是准备出去讨饭吗?衙门你是不能去了,翰林院我给你找了个侍诏的职位,那里时间多,好好准备明年的朝考。” 秦时:…………… “娘,妻主刚刚读书,我想着先……………” “先什么先?我问过学院先生,她就不是读书的料,在念两年能明理即可,你不抓紧时间往上走走还指望她养家吗?” 秦时:…………… “在家里我也不会把功课落下的,可妻主每日去学院不能没人照顾。” “她是没长腿还是没长手?” 秦义烦躁,语气也不好,可一句话吼出去,却又耐下性子来。没办法,对男子而言,什么都没自己妻主重要,所以缓和了语气道 “希文给你带来了,你安心准备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