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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第一个忍不住欣喜,“我们快到出口了吗?”没人回答,但大家都知道答案。当视野尽头的巨大白点出现时,曾有良忍不住小跑起来,但半蹲久了腰酸背痛,才一发力便倒了下来,可却没有停下,连滚带爬癫笑着往外挪。丽枣湖边的浅滩。三人终于重新沐浴在皎洁月华下。明明浑身酸痛,衣服沾满淤泥,湿个半透,但他们如梦初醒般保持站立、大口呼吸的姿势,谁也没有瘫下。迎着丽枣湖,陶燕坤站得稍前面一些,向也和曾有良护卫似的分站两边。凉风袭来,吹动他们的发梢,三人如雕塑一般。曾有良摸出还没湿的烟盒,摇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享受地吐出。“也给我一根。”陶燕坤朝香烟来向伸手。向也:“……”曾有良看向也吃瘪的表情,使坏地堆出笑,“坤姐,来,我给你点火。”向也从来不知道陶燕坤吸烟,而且是如此的娴熟,丰润的嘴唇吐出一口,让人想起她允吻的时候。向也处在下风口,呛了一下。“你们两个要不要这样……”陶燕坤伸手后捞,正好抓到他的胳膊,再探索到倔强而紧抿的唇,另一手忽然把烟喂他嘴里。“你也来。”向也:“……”“来啊,不吸烟算什么男人。”陶燕坤挑衅。“我算不算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向也忽然张口咬过,狠狠吸了一口,拿开,憋着,另一手握住她的后脑勺,咬上她嘴唇,把烟全渡进她口中。曾有良愣了愣,非礼勿视地背过身,哭丧道——“你们两个要不要这样……”从唇角溜出的潮湿烟雾,让月色更皎洁了。第三盗·完第48章第一章陶燕坤的手机被明辉没收,向也的电池耗尽,曾有良的也不争气只剩下一格电。“省点用啊。”向也在旁提醒。“我不是才看看时间么。”曾有良果然只摁亮屏幕,又关掉,低骂一句。“cao了,才三点零七。怎么等到天亮啊,这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连个村子都没有。”即使开了定位,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照明,单是凭那点月光,谁也没自信。最主要是,在地底下憋屈了三个多小时,他们都已经精疲力尽。积水泡得脚丫隐隐发疼,饥寒交迫,实在没力气再战一回。向也把陶燕坤搀扶到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坐下,自己挨着她。曾有良坐他们对面。陶燕坤问曾有良要了手机。“你出来前怎么跟吴妈说的?没惊动到我家老头吧。”话是问向也的,听上去的确不想让家里知道,向也案子庆幸做了正确的决定。向也如实说了。“嚯。”陶燕坤又发出标志性的一声,不知无奈还是想笑。“看来吴妈也知道了。”她将手机递过去,“帮我拨一下吴妈电话,我给你念。”“说吧。”“……”“嗯?”向也豁然抬头,“你不记得的吧。”陶燕坤讪讪地哼或是嗯了一声,向也丧气把手机还给曾有良。向也不甘心问:“座机呢?”“谁家里没事还用座机?”“……那等天亮再走吧。”向也站起来,拍拍屁股,借着月光环视四周。“先生个火烤烤吧。我去找点枯草。”暮春时节,浅滩上绿意盎然。许多茅草从石头底下冒出,郁郁葱葱,自成一景。要找到枯草,可比冬天时分困难得多。曾有良站起来,“我去吧,你在这里陪坤姐。”向也想想也是,叮嘱:“别走太远,找不到就回来吧。”曾有良以残存的力气反驳:“当师父的还用你说,呆着吧。”向也懒得抬杠,遂又坐下。陶燕坤听出异常,问:“他是你师父?”向也扶着脖子,累得声音也萎靡了,“算是吧。”“那我呢?”陶燕坤说,“三年前你看我打灯的时候,不是说要拜我为师么,记不记得?”向也转头瞅她,在雨水道里的时候,他的头发不时曾到管壁,零零碎碎搭了不少灰尘,刘海贴在了两鬓,倒是不能再借着刘海打掩护偷偷摸摸看她了。“你是我女朋友。”向也肩膀蹭了蹭她的。“难道你想让我当杨过?”陶燕坤幽幽道:“你不觉得,我比较符合李莫愁的角色么。”向也嗤笑,“李莫愁都搬出来了,干脆当灭绝,好歹人家还有一个门派。”陶燕坤及时把话题拉回来。“你身上的本事,都是从曾有良那儿学的?”又绕回他的老本行,向也蹙了蹙眉头,可又无法含糊带过。今晚他们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解释点什么,实在无义慰藉她平白遭受的苦难。“算是吧。”向也说。“算是吧。”陶燕坤学着他的语气,“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我也不会多说你什么。”“……”向也晃晃脖子,“你累了么,要不要休息一会。”他拍拍自己肩头,“来吧,睡一会,等下曾有良回来把火生起来就好很多了。”两人身高差刚合适,陶燕坤脑袋一歪,靠在他肩头。“冷么。”怕打扰她入梦似的,向也轻声问。陶燕坤又往他身上缩了缩。“鞋脱了我给你焐焐?”“闭嘴,睡觉。”“……”自责像月光下的阴影无处爬上他心头,一切波澜都归结于他。他揽紧了陶燕坤,脑袋刚好歪到她的发顶上,贪恋地蹭了蹭,阖上沉重的眼皮。曾有良兴冲冲抱了一大扎枯草树枝回来,正准备邀功,发现那对逃难鸳鸯雕塑一般,互相偎依,无声无息。曾有良表情垮下来,尴尬地抿抿嘴,寻了他们的下风口,开始生火。*其实陶燕坤三人呆的地方也不偏,天亮之后彻底熄了火,绕了几条荒道拐上大道,拦了一辆进城的大货车,向也把身上的现金全掏出来,对方才答应把这三个像淌过水田一身泥、不伦不类的人捎上。进城后便好办多了,陶燕坤和向也换上出租车直奔静莲湾,曾有良回他的植物园。与昨晚的逃难相比,简直如才末世回到现世,太平得让人心生惴惴。吴妈开门看到这两人,锅铲险些滑到地上。“怎么、怎么回事?上哪弄的啊这是,泥坑里爬出来的吗?”没人想回答样子。吴妈犹犹豫豫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