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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嘟嘟嘟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小茶皱着眉,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去看看什么情况。终于,电话在挂断的最后一秒被接起:“喂?”“陶方,我是肖辞,你到哪儿了?”小茶凑过去听电话,滑嫩的脸蛋擦到肖辞耳朵上。肖辞耳朵腾一下红了,不着痕迹地往外躲躲。小茶跟着贴上去:“别动,我都听不见了。”肖辞只好定在那儿,背僵得像块石头。“呃……”陶方抬起头瞧了瞧四周,“我也不知道,等会我问问!”肖辞听见他低声和旁边的人说了两句:“栾述生说快到了,你们再等会。”肖辞有些不解:“栾述生家离这很近吧,你们都走了大半个小时,还没到?”从地理位置上看,这座商场处于肖辞家和学校的中点,栾述生家在肖辞小区对面左侧的位置,离商场更近。肖辞平时从学校到家满打满算只需要二十分钟,没道理他们两个现在还没到。陶方放下扛在肩头的两个大包,抹抹额头的汗:“刚刚等车浪费了些时间。”他想不明白栾述生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被子,足足三床,沉甸甸地,压在肩头,在这种天气里都折腾得他满身出汗。司机们一见他们这么多东西,脚踩油门“嗖”地过去,不带停顿一下。他上下打量栾述生一眼,这小子瘦得像竹竿一样,脸色白白地貌似刷了粉,非常不健康。他看着总觉得栾述生比刚来的时候还要瘦,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也难怪冬天要屯这么多被子。陶方挂了电话:“我们走吧。”“嗯。”栾述生笑着点点头,抬手帮他扶住被子。没错,这些被子都是陶方在扛,作为一个热心同学,尽职尽责的班长,他也不好意思压榨栾述生骨瘦嶙峋的脊梁。肖辞打电话时,小茶看见朱微竖起耳朵在听。听到“栾述生”三个字,身子明显一抖,整个人脸色发青。她和泡面刘海分手,难道是因为泡面做了什么?小茶盯着朱微看,朱微低下头去,看不清脸孔,手微微颤抖,好几次没将吸管插到杯中去。小茶小眉毛锁成八字,看朱微这反应,明显不是生气,而是害怕。提到前男友,不是气得火冒三丈,反而是恐惧得瑟瑟发抖?小茶直觉不对,栾述生又什么好怕的,麻杆一个,如果她成了人,一只手都能将他掰断。倏地,小茶忽然想起栾述生家中那个怪物,会不会和那个怪物有关系?小茶猛地摇摇肖辞的胳膊:“快点,你快去问问朱微和栾述生分手的原因。”“八卦这个干什么?”小茶急道:“她刚刚听到你打电话,整个人都不对劲,我怕栾述生对陶方不利。”肖辞闻言,回头看了朱微一眼。她侧头盯着地面,旁边两个女生不时高谈阔论,显得她特别沉默。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肖辞想了想,起身走到朱微旁边。朱微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出来一下。”朱微迟疑。旁边两个女生怼怼她:“赶紧啊,你不是喜欢他么?”朱微苦笑,她才不喜欢这些人,只是想攀个高枝,少奋斗二十年罢了。她已经受到惩罚,有钱人都是变态。身旁两个好友一脸怂恿,朱微默了默,顺从地跟着肖辞走到栏杆旁。小茶被两个人磨磨蹭蹭的态度急得满头汗,大事啊喂!“你和栾述生分手那天发生了什么?”肖辞站定后,直接开口询问。“为什么这么问?”朱微目光一闪。“刚刚你听到陶方要和栾述生一起去他家,整个人都不对劲,是不是栾述生对陶方有威胁?”“你背对着我,怎么知道我不对劲?”“我后面有眼睛。”朱微不说话了,眼睛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肖辞不耐烦,声音冷了几度:“陶方有对不起过你吗?不仅没有对不起,相反作为班长,他对女生还是挺照顾的吧?又不要你冲过去救他,一句话都不肯说吗?”“你救得了他吗?!”朱微声音高了几个台阶,眼眶发红。哪个女孩都受不了这样的指责。“所以栾述生真的有猫腻了。”肖辞很冷静,“他干了什么?”朱微抹着眼睛侧过头:“迷晕我,抽我血。”肖辞脸色很难看。小茶跺脚:“靠!他自己用血养邪物还不够,还要抽别人的血!”肖辞抿抿唇:“他的具体地址是什么?”“你救不了,你不知道他那个人有多可怕,他根本……”肖辞硬生生地打断她的话:“那是我的事情。”朱微一哽,硬邦邦吐出串地址。肖辞丢下一句“谢谢”,拔腿跑向电梯。商场前来来往往的出租车很多,但周末,人家忙着做大生意,听到“锦绣”两个字,油门立马一踩,都不等肖辞把话说完。可是不坐车怎么行?这么长距离,等他们跑过去,陶方早被抽成人干了。肖辞脑子一转,拦下一辆出租车后直接把住车窗,丢进五十元钱:“锦绣二期9幢,五十块不用找!”天大地大,人民币的面子最大。师傅一甩头:“上车!”肖辞拉开副驾坐进去,小茶跟进去。车子一开动,肖辞立马拨打陶方的号码。陶方和栾述生好不容易挪到楼道里,妈的,电梯居然出故障!陶方瞧着旁边一层一层盘旋而上的楼梯,幽幽道:“老兄,你为什么没让店家给你送回来?”栾述生桃花眼一弯:“不好意思,他们说我不是大客户,不送。”陶方深叹一口气,他一米九的汉子,害怕这些!耸耸两肩的被子:“走!不就五层,小意思!”两人爬了一层,陶方书包侧兜的电话“嗡嗡嗡”震动起来。陶方被三床被子压着,转不了头:“你帮我接下。”他实在不想放下被子再扛起,太他妈耗费体力。“哦。”栾述生扯出一个他看不懂的笑容,两根手指从侧兜里夹出手机,一滑:“喂?”“你!陶方呢?”“哦——我们在爬楼梯,快到我家了。”栾述生轻飘飘道。“让陶方接电话!”肖辞声音硬的像铁。“他不方便,你和我说,我转告他。”“栾述生!我警告你别有什么坏念头,我马上就到!”肖辞言辞凶狠。“好,我会和他说的,再——见!”栾述生无声地笑笑,挂掉手机塞回陶方书包。“肖辞?”陶方气喘吁吁问道。“嗯,他让你不用急。”“知道了。”才爬两层,陶方双腿止不住地发颤,靠在墙上略作休息。“别停,越停越爬不动。”陶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