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调教现场
第五章 调教现场
之前江媚绮给梁绚的条件有三条: “第一,一切以甲方江媚绮——也就是我本人为主,要听候差遣,要时时刻刻关心我宠爱我。 第二,履行一切身为女朋友的义务,包括但不限于牵手拥抱接吻上床等。 第三,在牵手拥抱接吻上床的时候,要用我喜欢的声音。” 前两条还算正常,最后一条就很微妙了。 看似不痛不痒,实际这才是江媚绮做这一切的关键。 可是梁绚不会知道,在得知条件的当下,她首先是感觉奇怪:“你喜欢的声音?什么意思?” “我是声控,声控明白吧,你现在的声音很好听,但还不够好听,所以需要调整一下。” “哈?怎么调整?” “这……” 这让她怎么说呢?虽然jiejie进娱乐圈用的是艺名薛青,这些年为了避免江家沾惹这些娱乐新闻,该删的新闻也都删了,可是只要想,找到她是江家长女的信息并非难事。江媚绮一来不愿给jiejie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二来,对于喜欢jiejie这件事,就连她自己也难以说出口,毕竟自己是那么低贱,而jiejie讨厌这样的自己。 于是她只能推辞说过两天找时间亲自调教。 而她所说的过两天也就是现在。 地点是校医院后面的小树林,树林深处是一片人工湖,她们走在期间的羊肠小道,江媚绮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这才深深吸了口气,正色命令道:“你,抓住我的手臂。” “啊?” “抓住我的手臂!” “这样么?” “把我按在后面的树干上。” 梁绚愣了愣,但还是照做了。 “动作太温吞了,一点也没有那种感觉。”她不满地咕哝。 梁绚皱眉,抓住她的手臂向自己拉,稍微用力地再次按上去。 虽然冬天衣服穿得厚实,但是这一按,江媚绮依旧透过层层布料感受到了树干的粗粝与生硬。 她吃痛地皱眉,心里腹诽这种事果然只能看别人做,却听梁绚有说:“是这样么?” 江媚绮的双眼登时亮了起来,“对对!就是这个声音!” “哈?” “就那种低沉的不耐烦的声音!很有悟性嘛少年,一下子就抓到感觉了。” “这样?” “哎呀,声音不要粗呀,要又细又低,还要有点凉凉的。” “凉凉的?” “就是冷漠。” “你好这口?” “不行么?你个乙方啰嗦什么!” “行行,我找找感觉。” 说完,梁绚清了清嗓子,试着发出了几个音节,就像以前家里的老式收音机一样,试着轻点,又试着重点,嗓音压低又掐细,找到一个合适的关节点,终于再次开口,“是这样么?” 慢条斯理的四个字从唇齿间滑出来,竟然恰到好处。 江媚绮原本愤怒的表情立即柔软了下来,也忘记了回答,而不受控制地陷落进去,双目怔怔的,像望着梦境。 她的脑海里浮现起许多过往,其中最为清晰的一段是最初那天,她被带到人来人往的灵堂,透过律师的衣角,年幼的jiejie跪坐在灵柩前的软垫上,一面将细细的手指折着纸钱,一面轻声细语地询问一旁同样年轻的潘姨:“是这样么?” 那时她望着jiejie的眼神也是这样怔怔的。 她跟着被她揪着衣服的律师来到潘姨和jiejie面前,jiejie侧首抬望,她没去留意律师与潘姨说了什么,她注视着jiejie,直到jiejie从大人身上收回目光,然后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们对上了视线。 她以为jiejie会想刚才一样轻声细语地问她是谁,但是没有,jiejie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 “问你呢,是不是这样。”梁绚的语气更为不耐烦了。 江媚绮回过神,换上更为痴迷的表情,“好喜欢这个声音,你可以多骂我两句。” “变态吧你!”虽然这么说,可她依然费劲地维持这这个声音。 江媚绮情不自禁闭上了双眼,企图在记忆里寻找一些更为美好的回忆。而她面前的梁绚见状,心以为这是暗示,于是她放缓了呼吸,俯身缓缓将脸庞靠过去。 微风过境,她们头顶的枝叶慢摇着。 簌簌的声响延绵了很久,久到梁绚能听见自己的心、 “等等,”在感受到打在脸庞上越来越近的热意,江媚绮连忙睁开眼睛叫停,“你在干嘛?” “你闭上眼睛不是让我吻你的意思么?” 江媚绮无语地翻白眼,“我闭上眼睛是为了更加仔细听你的声音。” “啊……” 江媚绮再次闭上眼睛,“你靠近我,用耳鬓厮磨的距离跟我说话。” 梁绚照做,在嘴唇几乎就要贴在她嘴唇上的时候才停下动作,她低声说:“说什么?” 纤细的低柔的声线伴随着炽热的气息迎面而来,一瞬间,江媚绮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又软了。 她抓着梁绚的衣服,呼吸不受控制地沉了几分。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感受到梁绚的体温。 不,应该是jiejie的体温,她希望是jiejie的体温。 她的jiejie正将她按在树上,正逼近她,像是要吻她一般对她说着情话。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 “可以……叫我的名字么?”她连声音都迷乱了,竟然显得那么卑微。 梁绚微微一怔,她看见闭着眼的少女脸颊也绯红了起来。 她顺势柔声低唤:“媚绮……” 她的唇在她的脸颊上逗留,没有吻到,但已经能感受到她脸颊上那一层极软极淡的绒毛。 这是她想象中的耳鬓厮磨,也是江媚绮想象中的耳鬓厮磨。 江媚绮的脸颊被她的呼吸灼烧着,她仰起脸庞,在黑暗中想象自己面对着jiejie江媚青,“也可以叫我小绮……” “小绮……” “姐、”这个称呼几乎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江媚绮连忙止住话锋,在心里编排着措辞,才说:“你比我大一岁,我可以叫你姐么……” “小绮想要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姐……”她的声音竟然发了颤,像是十分感激涕零。 片刻,她的睫毛变得湿润。 她哭了么? 梁绚还没来得及细究就被她一把抱了住。 “jiejie……” 十分孩子气的呼唤,那么喜悦,那么满足。 腰上的她的手臂圈得越来越紧。 梁绚心软了,她想,即便她是那么可恶,可到底那么喜欢着自己。 她也将自己的双手环抱住江媚绮的身体,手掌轻拂着她单薄的背,“jiejie在。” “jiejie可以吻我么?”她潮红的笑脸从她怀里抬起,睫毛轻微地战栗。 她们的胸脯紧紧贴着,心跳也融合在了一起。 梁绚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付诸行动。 她缓缓俯面,像面对恋人一样,拉长着暧昧的节奏。 然而即将触碰之际,江媚绮却擅自抬起了眼睫。 对江媚绮来说,这就像是潘多拉的诱惑,她告诉自己,这是她的秘密,她只是想要享受片刻jiejie在身边,并且爱着自己的感觉而已,只要这样就够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睁开眼睛,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jiejie,可是听着jiejie的声音,呼唤着jiejie,她心里竟然浮现一丝幻想。 也许奇迹是会发生的,也许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jiejie。 所以她难以自持地睁开了眼睛。 而在看见梁绚面容的一瞬间,幻想随之破灭。 她当即推开了对方。 梁绚没有防备,一屁股跌在地上,疼得吸气。 江媚绮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张口就来,“我、我警告你,你,你可不、不要以为我、我就……” 她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实在“我”不出来了。 梁绚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什么也没说,但是极为讥讽地扯起了嘴角。 那是冷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媚绮觉得jiejie似乎也对她露出过这种表情。 她的心脏被揪紧了。 她看着梁绚,梁绚毫无所谓地笑笑:“不要以为什么?不要以为你喜欢我?这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吧,江小姐。” “真是幸亏你推开了我,我可一点也不想吻一个你这样的人。”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江媚绮气得大叫,“梁绚!你给我站住,站住听见没!” 可那人走得潇潇洒洒,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