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桃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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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傍晚,微风和煦。温澜走在晚风里,手里拎着刚买的薯片,舔着冰激凌。周六下午放学的几个小时是最愉快的。困兽出笼,自由的空气是如此甘美。 洗完澡,温澜略略擦了擦头发,便带着湿漉漉的发丝上了床。她一向喜欢让头发自然风干。左手零食,右手手机,再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了。 “美术老师在此。现在急需学生对我的美术课和教学的评价,以及学生在课程中的收获和感受。这会影响我能不能继续教学。想请大家及转告同寝同学,写写美术老师和课,真实表达字数不限。周三下午课外活动,有谁方便收一下送到我的办公室,多多益善。十分感谢,很重要。” 温澜刷到美术老师的朋友圈,面对这样的文字不免有些莫名其妙。“这会影响我,能不能继续教学”,她难道,要被辞退了吗? 没一会儿,她看见宋可欣也给美术老师点了赞。 温澜:可心,下周三活动课,你打算去找陈老师吗? 宋可心:嗯,我想去见见她。听她的语气,感觉事情有点不妙。 温澜:那我们一起去吧。 温澜和宋可心都是美术社团的成员。她们之所以会被这位美术老师吸引,是因为她高屋建瓴,对社会、人性有着深刻独到的见地。与其说她是一位美术老师,不如说她是一位艺术治疗师。 许多次彷徨无助,都是陈老师给温澜指明了方向。 现在她要离开,温澜只觉天旋地转。 活动课很快到来了。 温澜到二班叫上宋可心,拿着写好的心得体会,向美术教室走去。 太阳褪去了些许正午的毒辣,却掩盖不了空气的燥热。短短一小段路程,宋可心就热得出了一脖子汗。 “我的头发里面都湿了。澜澜,你热不热?” 温澜想摇头,又马上点点头。 说伏天不热是假话。老化的空调形同虚设,开着窗户似乎都比空调凉快。学校被举报到教育局很多次,理由是空调坏了不修。班主任为此破口大骂,说举报的家长是信球。同学们义愤填膺,又无可奈何。 温澜知晓空调的不给力,却从未汗流浃背。天再热,她身上最多只出一层薄汗她总是觉得身上凉,恹恹地没力气。寒铮也曾对她说,她的眼睛好像蒙了薄雾,虚浮而不对焦。 宋可心是温澜高一的同学,虽说和温澜关系比较要好,但终究只是同学。 温澜又怎能把这些告诉她。温澜深知,得到别人的理解都是奢望。 于是她常叹天地广博,宇宙浩大。人来人往脚步声叫嚷的世界,欲求得同频共振的知己,全凭运气,非人力可以更改。 唯一一个走进她内心的,就是寒铮。 在她看来,寒铮,是命运的赠礼。 打开美术教室的门,温澜像是瞬间掉进了五彩斑斓的油画世界。随处可见的巨幅涂鸦,五光十色的油彩藤蔓蔓延到了天花板,用彩笔和纸箱做成的雕塑肆意在地面生长。 美术老师做在一张高脚凳上,她周围围满了来给她送心得的学生。温澜环视四周,美术社团的学生差不多到齐了。其他的学生送完了东西就离开了,还有恋恋不舍要和陈老师说一会儿话的。陈老师与他们交谈着,不过说的内容无关紧要。 终于,其他同学差不多都走完了,教室里只剩下了社团成员。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想告诉大家,我在七中已经干不下去了。我要走了。” “啊?”大家面面相觑。太突然了,谁都没有想到,仅仅是过了一个暑假就出了这样的变故。温暖知道陈老师一向看不惯学校监狱式的管理制度,经常和校领导对着干,但闹到不得不离职的地步,还是叫她大吃一惊。 “我等到其他人都走了,才把真相告诉你们。我只信任你们。你们应该不知道,你们的月考是不合理的吧。教育局只允许一个学期考一次试,但显然校领导把这当了耳旁风。你们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理,因为铁链在脖子上栓地久了,再摘下来,你们反而不习惯了。” 温澜望着她。明明是一位女性,她却留着寸板长的头发,昭示着她的与众不同。长披风的上衣搭配黑色阔腿裤,她浑身都散发着艺术气息。 “这是一个男权社会。你们发现没有,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掌权的永远都是四五十岁的男性。我们的声音太微弱了。” “我已经待不下去了。属于我的时代,在十年后,在你们都成长起来的日子。今天以后,你们很难再在校园里见到我了。” “所以——”她话锋一转,突然笑了,然后变魔术似的端出一块蛋糕,“我们最后庆祝庆祝。庆祝我们的相逢。我很荣幸,你们的青春容我参与。” 大家心照不宣,但谁都清楚,这是在强颜欢笑。温澜切下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味同嚼蜡。 爱过她、温暖过她的人接二连三地离去了。她不明白,为何会在突然之间失去这么多。 曾经的欢声笑语似乎还飘荡在教室上空尚未散去。只是这些人,再没有了相见的理由。 温澜无法阻止。 宋可心还有些问题想问。温澜陪着她留到了最后。告别之前,蛋糕还剩下了一些。陈老师慷慨地让她们拿走。 捧着蛋糕,二人往回走。晚自习快开始了,那栋红瓦粉墙的教学楼,代表着压抑,束缚和痛苦。 一旦走进,她们就再没了自由。 宋可心对剩的蛋糕没兴趣,温澜顺利成章把蛋糕留了下来。自己吃吗?她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不经意间抬头,二楼寒铮的办公室,亮起了暖黄色的光。 “报告。” “进来。” “哟,你从哪弄来一蛋糕啊?”温澜还没开口,寒铮先对她绽开了一个暖融融的微笑。 “是我家长买的,”温澜打了个小谎,“老师,谢谢您的作文素材书。” 寒铮站起来,双手接过,“谢谢乖。”说着,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温澜的肩膀。 虽然是很有分寸的动作,温澜还是因为这肢体接触而心砰砰直跳。 他叫我乖诶。 可他也许这样叫过很多人。 我和其他人在他心里,没什么不同吧。 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你对我好,那我便加倍对你好。 爱一个人,就是总觉得自己对他做得还不够。 所以寒老师,我想把世间所有的甜蜜,都送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