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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大明的皇太后苏氏,也勉强算得上是席昱若的一个熟人。昔日席昱若还是卿若郡主的时候,和她的关系算不上十分亲近,但也从来都称不上寡淡。席昱若不知她离宫的这五年来,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使得这身子骨还算年轻康健的皇太后称病到幽州的行宫中养病,竟导致皇帝大婚都被路程都给耽搁了,没能及时赶回来参加大典。但席昱若总是隐隐有种预感,这皇太后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起码自己在五年前发生的那些往事就和她脱不了干系。听闻殿内宣自己入殿,席昱若敛了心思,逐理妆容,随即步入殿内。抬眸亦见一华衣妇人优雅而座,正是席昱若数年未见的故人——皇太后。她凤鬓依旧,金钗对敛,且有赤金松鹤长簪。眉间朱砂,复如从前,身着一件米黄色抹胸,领口上一条红边格外艳丽,披一件艳红色拖地长袍,领口和袖前都用金丝绣着朵朵祥云,整件长袍上零散随意的布着优雅的兰花,显得庄重端雅。一对镶着红宝石的耳垂优雅地垂下,增添了几分妖娆,几分妩媚,即使已成太后,也不改那花容月貌,此时正手持着一炳八宝锦扇,手上戴着一枚银缕蜜金猫眼戒指,轻摇锦扇。席昱若款款走上前去,盈盈下拜,施施然行礼:“臣妾参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皇后自打入宫以来哀家还从未见过,快快抬起头来令哀家看看是怎样一副俏模样。”高位上的皇太后笑言。席昱若依言抬起头来,眉目淡淡,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臣妾入宫时日已是不短,却从未有机会拜见母后,昨日听闻母后的凤驾已从行宫归来,却未来得及亲自出宫相迎,还请母后恕罪。”那太后抬眸凝视了她片刻,神色莫辨,“无妨,皇后先起来吧,赐座。”“臣妾谢过母后。”席昱若面上端的是一副稳重得体的好模样,似是从未见过那上座之人一般。“皇后初至大宣可还习惯?”太后音若永新莺喉,依旧是笑意盈盈的询问。“回母后,臣妾一切都好。”“如此便好。皇后可知你的容貌像极了哀家的一位故人?”“哦?臣妾竟不知还有这回事。”席昱若面上带着几分惊讶。“这位故人早在五年前已经香消玉殒,皇后初至大宣,不知晓也是人之常情,”说到这里,太后抬眸看了一眼席昱若,似是打量,只见席昱若那双如一汪清泉似的凤眼,有着说不出的清澈,“这位故人便是皇帝的第一任妃子——席妃,说起来皇后与这席妃除了眼睛外还真是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你们眼睛生得不同,乍一看哀家还以为席妃再生了呢。”“席妃?臣妾尚在大宣之时便对这位jiejie早有耳闻,听闻瑷熙公主便是由这位jiejie所出,若不是母后今日这般提起,臣妾还真真不知道与jiejie有着相似的容貌,想来这也不失为臣妾与jiejie之间的一段缘分。依着母后所言,世上还存在如此奇事,竟有两个如此相似之人,只可惜未能有幸亲眼一睹jiejie芳容,要不臣妾还真想看看我们能相似到哪种程度。”席昱若朱唇轻启,呵气如兰,白皙皓齿显露恰到好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惋惜与遗憾。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卖萌打滚求各位小天使点击收藏和打分评论,靠你们啦啊,么么么~上榜就加更嘿嘿嘿~☆、太后太后1“是啊,若不是哀家今个儿亲眼瞧见了皇后的容貌,也是万万不敢相信的。”“真可谓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倒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席昱若浅笑着应和,她的每句话都把握着极好的分寸。“哀家如今年纪大了,反倒是愈发想念起往昔的旧人来。想那席妃也算是打小在哀家跟前长大的,性子十分讨喜,从前和皇帝的感情最为要好,只可惜红颜薄命,生下瑷熙后便在椒香殿里的一场大火中去了。”似是追忆起了往事,太后的语气很是伤怀。席昱若看得明白,这太后说话三分真七分假,心里一腔算计,而她如今也是一样的。她们互相提防着,互相试探着,却总不肯正面交锋。她自知无力抵抗,所以也默认这样的局面。“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天有不测风云,这些事是谁会愿意谁能想到的呢?还请母后莫要太过感伤,想来jiejie在天之灵也是不愿看到母后这个样子的。”席昱若劝慰道。“可瞧瞧哀家这记性,大致是真的老了,眼看着皇后的模样总是不免会想起席妃来。现下只顾着想着席妃,倒把皇后的正事给晾在那许久了,”太后似是也觉得话题跑偏得太过了,话锋一转,素手轻轻扶了扶簪子,发出泠泠声响,而后才淡笑着朝着身侧的一名嬷嬷吩咐,“璎珞,去罢。”“是,太后娘娘。”璎珞恭敬道。只见那老婢女领命后便直接去向席昱若带来的掌事宫女那处,将一个盖着红布的白玉盘用双手捧了过来,那里面装的,无疑就是皇后落红的白色喜帕了。席昱若看着璎珞走至大殿中央,用十分恭敬的姿态朝着那高位上的太后和自己各行了一个礼,而后一掀红布,轻轻的察看了一番盘子中的喜帕。如璎珞这般的宫里年纪大的嬷嬷经验丰富,还身怀一些医技,眼睛忒精,看得出来人血或是动物血,白帕上的落红暗沉,已经干涸许久,如凋零的梅,显然是人的血渍。太后2璎珞朝着太后点了点头,太后自是信得过璎珞的本事,也不再多说什么,随即摆了摆手,那掌事宫女会意后便接过白玉盘朝着宗人府方向去了。“原本是要放在帝后大婚第二日便要行检的事,硬是因着哀家的路程拖延给耽误了吉时,说起来,这事还真得怪哀家,哀家若是能提前两天准备回宫事宜,也不至于连皇帝的册后大典都赶不上。”太后对着席昱若笑道,无论是说出口的话还是挂在脸上的笑容,都不带半分歉意。“母后此话严重了,这天灾人祸又不是人能够做得了主的,此事怎能怪到母后身上呢,母后可莫要自责了。”“天灾人祸?”太后闻言后挑了挑眉,方才顺着席昱若给的台阶下了,附和道,“这倒也是。”兴许是多日来都在赶路劳累得很,太后又和席昱若闲聊了几句,直接称了乏,便是散了聚会。席昱若回到关雎宫时已经巳时,陌晟尧早已下了朝在宫里等着她了。自打大婚以来他每晚都歇在她处,白日里得个空闲也会时不时地来她这里走一遭,因此席昱若看到他的时候早已见怪不怪。昨晚就寝前席昱若还向他问起今日是否要一起去长寿宫,可他言辞淡淡,只说是朝政繁忙,让她先去,他得了空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