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你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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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你真聪明。"
十分钟后,顾言商面色尴尬地回到了客厅。
他准备好了一切,却忘记自己一直独居,家里没有多余的床垫和被子。
"得,你去房里,今晚我睡沙发。"他往沙发上一坐,看见顾音正捏着啤酒罐,有些玩味地笑了起来,"你好像很少喝酒。"
顾音刚刚回来的时候已经小睡了一会儿,此刻没什么睡意,她看见柜子上有不少啤酒,顺手就开了一瓶。
听见顾言商的话倒是并不在意:"我在客厅待一晚吧,没事儿。"
这会儿电视剧已经播完,现在是一部欧美电影,顾音心不在焉的边喝酒边看,才十几分钟而已,画面中的男女已经吻到了一起。
那吻带着欲望与火焰,难舍难分地纠缠着,时不时有嗯嗯啊啊的喘息声传来,在这安静的夜晚中余韵绵长。
顾音忽然觉得心里酥透了,一碰全是碎屑。
她和顾言商刚刚碰的那一下,都不能算是个吻吧?
一旁的顾言商心里也有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脑海中回忆起了与顾音一样的画面,刚才那轻柔的好似羽毛拂过的触感,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半晌。
顾言商也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绵密的泡沫顺着喉咙往心口去,有微微的苦涩和饱胀感,与他此刻的心境很相似。
"小叔叔,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啤酒的度数不高,偏偏神经被麻痹之后,顾音忽然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有。"顾言商侧着脸,仔仔细细看她脸上的表情。
她看上去不像是带着某种目的在问,而是以一种松弛的姿态在闲聊起某件事,就好像是在问他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一样平凡。
停顿一秒之后,顾言商又补充了一句,"以前也没有过。"
"我以为,你的女人缘会很好。"顾音忽然轻松地笑了,拿着手里的啤酒罐跟他碰了一下,"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听到高年级的学姐们讨论你,他们说你骑摩托车上学,很帅。"
顾言商也笑了:"你跟你那小男朋友呢,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该结婚了。"
看着顾音一脸疑惑的表情,他想了想,"就是那个韩铮。"
自己跟韩铮不过是朋友而已,顾音忽然笑了,"其实今晚是一场相亲局,准确的来说,是顾总准备把女儿打包送给方廷宇的局。"
听她说完前因后果,顾言商才知道今晚为什么她会露出那样脆弱的一面,。
他的眉头拧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回去当面质问他。"
顾音晃了晃啤酒罐,忽然豪迈地一饮而尽,"没有用的,泽杨出生了之后,我这个前妻的女儿就只是他拿来利用的棋子,商业联姻,讨好权贵,怎么样出都可以,要不是这两年我在兆峯的表现还可以,他早就随随便便找个人把我嫁出去了。"
"他不能拿你的爱情来交换。"顾言商摇头,"子女不是工具。"
子女不是工具,女儿才是。
而,爱情?
顾音的脑袋里忽然一片空白,她咽下苦涩的酒液,这四年来,工作几乎是她的一切,她把兆峯当作自己的爱人一样,无条件地付出着。
可是爸爸却告诉所有人,兆峯的一切都将是弟弟的,与她没有关系。
凭什么?
她的眼中朦胧起来,心里的那个念头却慢慢清晰:"爱情对我来说太奢侈,但如果用结婚可以换回mama留给我的股权,我愿意。韩铮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方廷宇可以,也许我应该考虑我爸爸的建议。"
"婚姻不是交换。"顾言商显然不认同这种观念,"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过一生。"
关于方廷宇在美国那些经历,他多少从身边朋友处听说过,此人狠戾暴虐,心机深重,顾音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也未必会真心对她。
顾言商一般很少干涉他人的事,此刻却脱口而出:"那个方廷宇,你知道他有过多少女人吗?他给不了你要的爱情。"
谁料顾音大笑起来:"相比较于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认为还是身份权、财产权和公司治理权更可爱,他是不是好人有什么关系。"
她已经喝了不少酒,这会儿眼神迷离着,凑近到顾言商面前:"我要,得到兆峯。"
顾言商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他止不住地摇头:"选了方廷宇,你准备做什么?让他做壳给兆峯上市,然后靠着对赌侵吞股权吗?"
"小叔叔,你真聪明。"顾音有点兴奋,他还是跟从前一样与她有默契,于是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大拇指的指腹在他面颊上摩挲了一圈,"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面前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跟他有着共同爱好的小侄女了。
她漂亮,危险,且野心十足。
为了自己的目的,有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如果你要有话语权,只要股权超过顾振东就可以。知道你的爷爷的遗嘱是怎么样的吗?"他抓住她的手,试图让顾音冷静下来,有条有理地劝道,"拥有顾兆棠一半股权的我,不是比方廷宇更合适吗?"
顾音的眼睛盯着他,依旧无法聚焦。
耳朵里却清楚地听到他说:"那为什么不选我呢?"
他的本意是想让她看清事情的本质,不要盲目地以身涉险。
却没料到,一切正朝着自己预想之外的方向发展着。
顾音嗤了一声:"那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我们不能结婚。"顾言商无奈地笑了,"我是你叔叔。"
话音刚落,只见顾音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子,翻身跨坐在他腿上。
"又不是亲的。"她的两只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与他鼻尖相抵:"就算是亲的,那又怎么样呢?"
酒精已经把她身体里最疯狂的念头引燃,而顾言商手里的股份,就是最佳的助燃剂。
赤裸着的膝盖顶开了上衣底部,贴着他两侧的腰线夹紧。
顾音动了动腰。
她坐着的位置是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因为她的动作,那里正慢慢开始有变化。
"顾音,下去。"
他厉声警告,可是效果却微乎其微,身体因为她的诱惑轻而易举就被挑逗起来。
顾音用鼻尖蹭了蹭他,眼里蓄着说不清的情绪,顾言商的心一下子飞到了百米高空中,一个念头蹦了出来,他竟然可耻地期待着。
却没想到,顾音乖乖地翻身下去。
那一刻,压在身上和心上的负担一下子消失不见了,顾言商说不上来是轻松还是失落,眉头深锁地看着她。
"你说的对。"顾音穿上拖鞋,转身往他房间里走,"但叔叔不会对着侄女硬起来的。"
走到房门口,她忽然又转过身来,狡黠地笑。
"顾言商,你刚刚在期待什么,心里应该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