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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可耻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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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的高启强要是露出刚才那个表情,就说明有人要倒霉。烟头被高启强自己捏紧在手里,李响伸手过去,拇指轻轻揉开高启强攥紧的手指,而后用食指和中指夹出已经被握灭的烟头,余烬落在真皮沙发上,李响叹了叹气,把带着些许温热的烟蒂丢入桌子上的烟灰缸,边上就是一个拆开吃了一半的夹心面包。他刚刚去出厨房倒热水配小面包吃的,正巧高启强回来,下意识就把白开水变成解酒茶汤给端了过来。

    高启强一直盯着李响,又嘀咕了一句李响我不能没有你。见李响什么反应也没有看小孩似的看着他,高总的委屈直冲脑门,不由分说埋回李响肩膀蹭来蹭去,说,你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易感期也没到啊……怎么又、嘶——

    李响被alpha信息素冲刷脑子的那一下,手不小心按到了高启强被烫的掌心。轻微的疼痛使得高启强咬得更深入——虽然明明是他突然咬人的——顺势把李响的手指分开,让它们十指相扣。直到李响扶着人上楼,高启强也要抓着李响的手,让两个人的动作显得有些别扭,走个楼梯都跌跌撞撞的。

    李响打开卧室的床头灯,一转身,猝不及防被高启强压倒在床上。咬完人的alpha突然开始兴师问罪,高启强的手撑在李响身体两侧,表情严肃,说,你晚上怎么又不吃饭。

    “我没有胃口。”李响如实回答。以前工作忙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训练出勤走访来回,却还是会长rou;现在有人锦衣玉食地养着他,每天几乎什么也不用做——也就晚上偶尔要伺候这位祖宗——整个人却明显清瘦下去。

    人不吃饭不行的、是不是我这几天不回家你生我的气了、你要不要和晓晨瑶瑶他们一起出去玩、以后我陪你出门旅游好不好……高启强闷闷地讲了一堆前言不搭后语,李响很有耐心地回复了几句,顺便直起身体想要推开高启强,问他要不要先洗澡。高总没让李响离开他的怀抱,说不洗澡;李响说那就直接睡觉,他又说我不要睡觉;李响叹了口气说那你要天上的星星还是月亮,高启强贴着人的心口摇头,说我要你、李响……

    李响看得出高启强没喝到胡言乱语的地步,情真意切说这些话可能又是什么圈套。但这个alpha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大概是药物在抑制他的脑子去思考那么复杂的问题,李响学会了认输,揉揉高启强的头发——以前都是高总喜欢揉他的脑袋——他说:“早就告诉过你,叫你去找个别人。”

    年轻、漂亮、懂事、健康的omega,配得上身价地位,门当户对。李响无比清楚,在将来、或者就在不久之后,这个别人就会代替高启强情人的位置。人都喜欢新鲜的事物,高启强喜欢安欣喜欢了六年,喜欢他的时间不知道有没有六个月。

    他其实没那么勇敢。李响在意的身边人总是会一个一个离开他,mama、师父、他的女儿,这些人已经生离死别;安欣、张彪、杨健……如今也算相识分别。你说他靠什么去相信,现在抱着他的这位赵市长身边红人说的什么酒后吐真言?

    “为什么不能是你呢李响、我没有别人的……”高启强顺势拉过李响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说,那你把它挖出来,看看我有没有说谎、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心黑得那么透彻。

    黑不黑白不白,天地间哪有那么多的尺度,那么多的约束。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着,李响的指尖敲击在那颗心的位置,一下、两下、震如千军雷声绽。高启强抓着李响的手开始细细亲吻起来。顺着指节上那些淡淡的烫伤痕迹,从上至下,倒是有些虔诚。

    亲完手顺理成章就要亲嘴,从嘴角亲起,直到分开牙关唇齿交融的缠绵。高总在自己有些烟酒气的呼吸里尝到一些淡淡的草莓香精味,很像以前在李响包里搜刮出来的小面包的味道。口味多样,味道平庸,无功无过。有时候李响那个正经的公文包里还会有仙贝饼干、咪咪的虾条、几颗大白兔奶糖、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棒棒糖……

    现在这些都没有了。多年前李响第一次和安欣一起见到黄瑶,临走前小女孩追到安欣身边,问两位警察叔叔,她mama是不是坏女人。李响拉开车门前丢给安欣一块饼干,让同情心泛滥的安警官转交到脏兮兮的小黄瑶手上。

    六年后,当李响再一次想要给予这个懂事的女孩些许善意的刹那,清楚反应过来,在这个精装漂亮的大房子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他的。

    这里不是他的家。

    “你想要什么呀李响,你能不能告诉我……”高启强看出李响的不高兴,把亲完后就别过头喘气的人的脸掰回来,“我想你开心一点,你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

    不是就不是吧。李响把手插进高启强的发丝里,依旧没有回答高启强的问题,他只是轻轻开口说,我今天流了一点血,可能不是很干净。

    “有垫子,沙发没有弄脏,麻烦阿姨送去洗了,不好意思。”李响慢慢地陈述事实,忽得有一只手缓缓揉着他的小腹。高启强打断他,说,你现在痛不痛啊、会好的,以后一定会好的……

    李响笑了笑,可能是感觉高启强现在的关心很好笑,总之他说:“我可能会死得很早,你还是早点——唔——”

    一双手捂住李响的嘴,高启强说了句有怪莫怪、唔识世界,而后哭的一塌糊涂。翻来覆去在说李响你不要死,李响你不会死,我说过了你福大命大的……为什么会流血,你有没有叫医生来?

    “你在监控里没有看见吗?”

    高启强还要装傻,说什么监控,我不知道。

    且不说李响以前是警察,就高总装的几个摄像头似乎本来就没做多隐蔽的设计,最高清的那个反而最明显。被李响的沉默弄得心虚的高启强只好说,就算我看得见,我也听不见啊。

    很显然李响知道答案,但一点也不想讲。医生说李响的二次发育就像吹气球,原本退化的生殖腔受到alpha信息素刺激,慢慢放大和完善。可流产让气球破了一丝裂口,没有信息素填补缺口维护,发育又退化,这个狭小的器官当然要痛主人的始乱终弃。

    李响对被监控本来就没什么感觉,他拿开高启强的手,讲了句,你说福大命大我就福大命大了?你是阎王爷还是老天爷啊。

    “我还想当爷爷呢……李响、我们以后还会有小孩的……”撒泼打滚一晚上的高总可能真的是醉了,至少在之前那段时间里他完全不敢提这个话题,今天晚上也才把自己坚强的外表撕裂,“我也很想她的李响,我也很爱她的。李响,你相信我好不好?”

    李响歪着头,眨着眼去和人对视。他每天的情绪被药物控制得很好,平静如桃花潭水,波澜不起,连涟漪都褪去。今天也是,直到高启强用手指抹去李响眼下的泪珠,李响才恍然大悟,自己原来在流泪。

    “不要哭……对不起、是我没有本事、没有护好你和女儿……”高总只顾着擦李响的泪,他自己也红了眼眶,两个人显得有些狼狈。明明也算是患难夫妻,少的不止是郎情妾意,万籁俱寂,终于算是惺惺相惜。

    李响抓过高启强给他擦泪的手放在自己脸边,闭上眼微微偏头,蹭了蹭高启强的掌心,说,那我谢谢你好了。高启强不满意,他说,不要你谢谢我,李响,你能不能爱一下我?

    得不到,戒不掉,忘不掉。或许高启强这样死缠烂打着他无非就是因为得不到李响的喜欢或者爱,人只会执着于自己没有的东西。以前的李响会潇洒地跑火车,说是是是我爱你爱得无可救药;此刻的李响埋在高总的手掌里,慢慢地说了声,那样也好。

    谁得逞、谁中计。屋外雨声阵阵,莫将心事付瑶琴。

    高总的手游走在李响小腹,揉着揉着就往下走,隔着内裤轻轻捏了捏李响的yinjing。李响任由他当玩具似的玩了半天他的性器,高总还很疑惑地低下头看了看,转而又贴回李响脖子边上,问他为什么没有反应。李响被玩得有点呼吸加重,他已经很久没射过了,前几次和高总做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也没有,也分不清是因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问题导致的。他叫高启强别玩了要做就快做,自己曲了曲膝盖故意去顶高启强西装裤下的鼓包。

    “是我把你弄得不舒服了吗、你和我做不喜欢吗、明明你——”

    “……闭嘴。”

    被凶的高总真的闭嘴了,低下头就开始干坏事。李响正要认命似的张开腿给人cao,高启强先一步分开他的腿,张嘴把李响的yinjing含了进去。不得不说高启强的确有嫌弃李响koujiao技术的资本哪怕是喝了酒也不会把人弄疼,李响的男性器官份量不小,高启强用手照顾没吃进去的地方,大拇指剥开李响下面的yinchun,压着那颗rou珠打着圈揉。李响一弓起腰就像是把自己的jiba往人嘴里塞,湿热的舌头舔过他的冠状沟那下让李响叫出了声。又被玩逼又被玩yinjing的刺激要把人逼疯,勃起的性器把高启强的脸顶出一个弧度,高启强倒是很满意李响的反应,调整角度把李响的东西吃得更深入,又怕不够似的往李响女xue里塞了两根手指爱抚。

    “放、放……开我、呼啊啊呜……啊……”李响一说话就控制不住呻吟出声,小腹不断抽动着,大腿内部的肌rou绷紧,两种器官的刺激让人产生恐惧,尤其是对于许久没射出过东西的yinjing来说,李响在射精的那几下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些许的疼痛和满足感沿着脊髓直达大脑皮层。

    高启强抹下自己脸上的jingye,在李响的眼前晃了晃,颇为得意地讲,明明可以的。

    擦干净脸他就要来亲李响,连自己jiba硬的要冲破定制的西裤也忘了似的,抱着还有些没回过神的李响一边亲一边说老生常谈的话:“你明明也可以爱我的,对不对?”

    人总是贪心的。我们要很多的钱、也要很多的爱。

    宿醉后的高启强没有多少后遗症,他的确没喝多,可能只是想发疯。高总特意空了几天出来说要陪陪家里人,什么公事急事烦心事都滚蛋。睁开眼的高启强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最开始的那会儿高启强给李响定了严格的时间表,喝药吃饭少一样都不行,李响吐了就给他灌,实在不行就打镇定剂。现在时间表还是留存下来,手段却不用那样强硬。李响会自己下楼吃药,就像今天这样——

    高启强站在二楼向下看,李响内搭穿了件米色高领毛衣,前几天新买的外套看起来很合身。他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电视里早间新闻的主持人正在说今天是几月几号。陈书婷大早上带着两个孩子赶飞机,不知道有没有见到过李响。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高启强揉揉眼睛,闭上眼再睁开,李响已经抬头看见了站在楼上的他。高启强还是觉得李响现在的姿势也好状态也罢,迟迟融不进这套房子的背景里。仿佛李响连过客都不是,更像是被他硬生生放在玉砌楼阁里的泥像。

    有什么地方不一样。高启强歪歪头,从上至下又看了一遍李响。可能是头发长长了些,不过昨天摸起来感觉很软;或许是身形,也可能是眼神……

    李响单手握着茶杯,另一只手揭晓了答案——

    他偏过头去,右手食指压在高领的边侧,向下勾起手指,露出一截不同于肤色也不同于衣料的黑色皮革。

    那个项圈被李响自己戴到了脖子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