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一閃即逝的笑容，這是來的太早的再見

    聽到只要龍騎士施展神族的聖光術便能救下紫羅蘭公主一命後，親衛隊隊長和軍務大臣不但沒有如御醫所預期的一樣由衷地感到欣喜若狂，反而露出陰沉到可怕的臉色來。

    「怎、怎麼了嗎？」

    即使覺得氣氛凝重到讓人都快要喘不過氣來的地步，不過身為御醫的男子還是大著膽子問說。

    斯基用冰冷到不含任何感情的口吻說：「關於使用聖光術就能救公主殿下的此事不得稟告陛下，誰敢說一個字我就誅他九族。」

    「您瘋了嗎？斯基大人！如果此事不盡快告訴陛下的話，公主殿下隨時都會香消玉殞，這可是欺君的重罪是絕對不會被饒恕的。」

    大駭之下這位御醫以為眼前的親衛隊隊長不是瘋狂了就是包藏禍心，情急之下他立即邁步就走想要直接向龍威稟告此事。

    然而一旁的璃落又怎麼可能讓他離去，隨手施了一個睡眠魔法就讓御醫昏迷過去倒在地上。

    這兩人立即趕往治療室，到了之後發現紫羅蘭公主已經清醒過來了，一旁的御醫正在向她解釋目前的處境以及惟一的治療方法。

    「璃落！斯基！你們都來了啊！」

    發現最親近部屬的兩人都出現後紫羅蘭淡淡的說，絲毫不以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而煩憂的樣子。

    強忍著心中的悲慟斯基靠近病床說：「是的！屬下均在請問公主殿下有何吩咐嗎？」

    「我有兩件事拜託你和璃落立即去執行，第一件事是將御醫們有關治療我的記憶內容給竄改，偽造成是傷勢過重無能為力就行了，不得讓陛下得知這世上還有能救我一命的方法。第二件事是麻煩將陛下請來，我有些話想跟他講，這是我以翡冷翠王室公主對你們所下達的最後命令。」

    「公主殿下！妳怎麼可以這麼做？」

    「來人啊！快去請陛下過來。」

    然而聽到紫羅蘭這樣講以後，一旁的御醫全都大驚失色徹底慌亂了起來，完全不明白公主殿下這麼做的用意為何，璃落當然不會讓他們繼續喧鬧下去，直接施展睡眠魔法奪去這些人的意識。

    君臣之間相處了十幾年，有些話即使不講彼此之間也能明白，斯基以及璃落明白紫羅蘭這麼做的原因就是不想讓龍威為自己的死而內疚一輩子，只因為他是龍騎士中的異類不會使用魔法。

    「微臣遵命！」

    既然紫羅蘭公主隨時都會撒手人寰，這兩位大臣縱然心中有強烈的感傷也不敢多講，馬不停蹄的立即去執行這兩個命令。

    「什麼！？紫羅蘭公主已經清醒過來了而且想要見我一面，那我馬上過去。」

    正在御花園等候消息的龍威得到斯基的稟報後立即大喜過望，他原本是想要待在治療室外隨時關注情況的發展，然而又怕這樣做會對御醫造成太大的壓力負擔，所以才會離開。

    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心煩氣躁的少年，足足在御花園中踱步了一個小時之久情緒波動十分地厲害，現在聽到紫羅蘭終於脫離險境後，怎麼能不高興到難以自制。

    在精靈的引導下龍威迫不及待地來到了治療室，紫羅蘭依舊躺在病床上，不過氣色看起來很好的樣子，之前因為失血過多而嫩膚顯得過於蒼白的現象已經完全消失了。

    眼見她這副模樣後龍威總算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說：「妳總算沒事了，之前我還一直擔心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呢！」

    「不好意思勞煩陛下擔憂了。」

    紫羅蘭露出清麗的笑容如此的說著

    不過斯基卻知道這只不過是這位公主最後的迴光返照而已，心中一酸差點都要落下淚來。

    既然紫羅蘭沒事的話，一直壓在龍威的心頭上的大石頭此刻也放了下來，但是令少年覺得奇怪的是剛才所看到的御醫怎麼都不見了，環視整個房間也沒看到他們的人影。

    也許是治療好紫羅蘭後就先行離去了吧！龍威在心底這麼想著。

    「那就不打擾陛下和公主殿下之間的談話時間，微臣和斯基就先行告退了。」

    見到龍威出現時在紫羅蘭身旁的軍務大臣向他行禮後，便和親衛隊隊長一同退出治療室外。

    「那些御醫呢？」

    對於斯基的詢問，璃落淡淡的語氣回答：「已經遵照紫羅蘭公主的命令將記憶修改完畢後先安置在其它地方，事後就算陛下追問起也不會有任何的破綻。」

    「那公主殿下還能堅持多久？」

    「連五分鐘都不可能了，她只是為了見陛下最後一面做最後的道別，才能支撐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不可思議的奇蹟。」

    即使明知結果就和璃落所講的一樣已經不可能有任何改變了，但是斯基還是忍不住滿腔的悲傷以及無能為力的怒火想要發洩出來，重重地一拳又一拳擊打在牆壁之上，縱然鮮血淋漓也一點都不覺得痛。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相較於情緒激動到無法控制住的精靈，一旁的吸血鬼則是陰沉著臉點起香菸來，一邊吞吐煙霧一邊無語地看著蒼天。

    不曉得情況已經惡劣到這種無可挽救地步的龍威，此時正和紫羅蘭談著話。

    「當看見公主殿下擅自跑到戰場來時真的把我的心臟都嚇停，以後絕對不可以再這麼魯莽了。」

    感受到龍威對自己那最誠摯的關懷之後，紫羅蘭的心內不禁泛起一股覺得甜滋滋的暖意，露出由衷喜悅的笑容來問說：「那在這次戰鬥中，我對陛下而言有幫到任何的忙嗎？」

    握住她那滑膩的小手後少年急忙的點頭說：「當然有，如果沒有紫羅蘭殿下協助的話，我根本沒有辦法破解魔神的幻影魔法。」

    「是嗎？我總算可以不讓陛下一個人獨自孤軍奮戰了，即使只是幫忙一點忙而已也足以讓我覺得幸福到了極點，此生再也了無遺憾了。」

    「怎麼可以突然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呢？結婚之後我還有好多的事情想和公主殿下一起做，現在的我根本就沒有給予妳任何幸福啊！」

    龍威用略帶責備的語氣這麼講。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和陛下一起共度此生呢！」

    此時此刻紫羅蘭真的有太多的千言萬語，想和眼前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少年敘說，只可惜時間到此已經沒有了。

    看到她緩緩地閉上自己的美眸之後，龍威關切的說：「公主殿下累了嗎？那下次再繼續談好了，反正我們之後相處的時間還很長久。」

    「??????能夠認識龍威陛下，這絕對是我紫羅蘭這一生中最感到幸福的一件事情，所以希望您不要為我的離去感到任何的悲傷。」

    絕色少女的美麗容顏上出現感到心滿意足的微笑，一閃即逝後就此永遠地撒手人寰，隨後她的小手就軟落無力從龍威的手中滑落了下來。

    「父王！為什麼畫作上總是皇帝陛下一個人和諸族強敵戰鬥？那我們人族戰士在哪裡呢？」

    「紫羅蘭！這就是我們身為弱小人類的最大悲哀，在龍騎士為了人類的生存權利與無數神魔交戰的時候，環顧整個人族竟無一人能夠幫上皇帝與祂一同並肩作戰。」

    「那我要努力地練習劍術，假若皇帝陛下再度降臨亞特蘭提斯的話，那我就能和祂一起作戰了。」

    「好好！有志氣的孩子，假若妳能在戰鬥上幫助到第十代龍騎士，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小忙，那也是我們翡冷翠王家千年來最大的光榮。」

    就在紫羅蘭意識喪失前的最後時間，她憶起了小時候和自己父親的對話。

    父王！

    假設您黃泉之下有知的話，應該也會為我的今天表現感到由衷的高興吧！

    接著這位公主就再也沒有任何意識了。

    當龍威發現紫羅蘭原本被自己所握住的玉手忽然軟綿綿地滑落時，趕緊再度稍微施力給握緊。

    「離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紫羅蘭妳??????」

    話講到一半的時候龍威不由得停住，因為自己所握住的小手上完全感覺不到人活著時應該有的脈搏。

    這怎麼可能？

    少年用極度錯愕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位公主，閉上眼睛的她其神色十分地安詳寧靜，就像只是睡著而已。

    龍威一時之間完全無法理解現在到底是怎麼了，心中突然冒出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立即伸出手來想要驗證是否就如自己所設想的一樣。

    然而他的手就在靠近紫羅蘭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了起來，那怕是自己初次降臨這個世界和異型存在的魔神戰鬥的時候，少年都從未像此刻恐懼到全身都冒出冷汗來。

    此刻在心中龍威一直祈禱著自己的猜測是大錯特錯，但是殘酷的事實卻告訴他現在毫無疑問地對方真的是停止呼吸，紫羅蘭?翡冷翠已經逝世了。

    「吶！別嚇我啊！紫羅蘭殿下！這個玩笑一點都不有趣。」

    雖然少年的臉上勉強地擠出笑容來，但是淚水早已盈滿眼眶，悲傷的淚滴無止盡地滑落下來滴在紫羅蘭的小手上。

    「不要現在就說離別這種讓人絕對無法接受的話，明明我們兩人之間還有很多事情沒做過不是嗎？我想要更加地了解紫羅蘭殿下，也想讓妳更加地了解我這個人，之前不是已經約定好了要這樣做了？」

    講到這裡龍威已經泣不成聲了，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痛恨過自己的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未婚妻就此撒手人寰。

    就在這一瞬間少年的悲泣再也遏抑不住，痛哭失聲了起來。

    即使結果早已預料到了，但在房門外聽到這悲痛到讓人聞之心酸的啜泣聲時，斯基還是忍不住一同落淚。

    即使自己的手已經傷痕累累在牆壁上留下斑斑血跡，但是這位精靈還是發狠起來更加地用力捶打，似乎是想藉此發洩心中那無處可去的滿腔血淚。

    「別打了！就算你的手不痛，我在旁觀看的人都感到受不了。」

    一旁的璃落將手上的香菸丟到地上踏熄並且平靜的說。

    聽到這句話後斯基抓起這位吸血鬼的衣領，彷彿想把怒火給宣洩出來似的生氣的說：「為什麼你到現在還能這麼冷靜？」

    「也許??????魔族本來就是一群無血無淚的傢伙吧！」

    璃落用自嘲的口吻這麼說，然而斯基卻從他的眼角看見淚光若隱若現。

    這位異族好友決非像他表面上所講的一樣對紫羅蘭公主此刻的逝世感到漠不關心，他其實也是非常的傷感啊！

    發現這點後斯基緩緩地將璃落的衣領給放了下來。

    「自我和你侍奉翡冷翠王家成為這個國家大臣的四百年來，這樣的生死離別不是看過了很多次，你也該差不多要習慣了，跟我們相比的話人類本來就是生命如此短暫的生物。」

    璃落淡淡的說，斯基知道他講的的確沒錯，但就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怒氣沖沖的說：「但是今天本來應該是公主殿下最幸福的日子，她終於可以和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強烈憧憬的陛下結婚了，但是卻??????卻??????」

    講到後來精靈的聲音全都哽咽在喉嚨之中，已經講不出來了。

    「只能說是命運無常了。」

    用嘆息的口吻回答之後，璃落又接著說：「想必這個時候陛下的悲傷情緒也應該發洩完畢了，我們是應該向他稟告接下來喪禮的籌備事項。」

    對於軍務大臣的提議，親衛隊隊長無言地點頭表示同意，隨即就和他一同走進醫療室內。

    然而這兩人卻被眼前所發生的情形給驚駭到。

    臉上淚痕猶未消失的龍威居然將紫羅蘭給抱入懷中，似乎是想立即離開這裡的樣子。

    陛下該不會因為過度悲痛而失心瘋了吧？

    想到這點後斯基馬上擋在少年的面前，沉聲說：「微臣斗膽敢問陛下此刻想要做什麼？」

    「我要救紫羅蘭！讓開！」

    龍威語氣十分堅決地如此的說，完全沒有任何的迷惑或者是猶豫。

    「這是不可能的，人死不能復生，就算陛下的心裡再怎麼悲痛也請保持住應有的理性，公主殿下如果地下有知的話，也不會願意見到您這副模樣。」

    眼見斯基似乎攔不住態度強硬的龍威，在旁的璃落也加入勸說的行列。

    此刻已經失去耐心的龍威冷冷的說：「我知道這世上必定有能讓人死而復生的魔法，因為這是我的親身體驗絕對沒有錯，你們誰再阻攔我的離去，就以抗命罪就地處死。   」

    聽到龍威語帶警告意味濃厚的口吻這麼說以後，斯基和璃落都不禁面面相覷了起來。

    讓人死而復生的魔法在亞特蘭提斯這個世界的確是有，但是會的人絕對像是鳳毛麟角這麼稀少，應該說這是只屬於神明的特權。

    事實上龍騎士就是這些神明中的其中一位，可是紫羅蘭曾經說過皇帝由於某些原因不會使用魔法神術，而剛剛和魔神們的戰鬥也證實了這一點。

    可是現在龍威卻說要用魔法讓紫羅蘭復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即使軍務大臣和親衛隊隊長的腦筋再怎麼靈活，也完全無法理解少年到底想要做什麼。

    難道陛下不會攻擊性的普通魔法，卻能使用出讓人死而復活獲得新的生命這種艱深無比的秘術嗎？

    雖說龍騎士是不能以常理來推測的偉大存在，但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感到無法理解的情況下，這兩人還是讓出路來給抱著紫羅蘭的龍威過去，現在的皇帝已經悲傷過度到無法用言語來溝通，如果繼續堅持下去的話肯定會倒大楣。

    而且??????斯基以及璃落的心中也懷抱著一絲小小的希望，說不定最後真的奇蹟會出現，龍威能救這位公主殿下一命。

    既然擋在前方的兩人已經退開後，龍威就邁步往前進，為了讓死去的紫羅蘭再度復活，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全部希望都賭在龍騎士的聖體之上。

    雖然沒有任何的根據，但少年知道自己之所以會死而復活，並且來到這個亞特蘭提斯異世界展開新的人生，一定是和龍騎士的聖體脫離不了關係，而且有著密不可分的因果在。

    如果祂能讓自己脫離死亡狀態而活了過來，那麼也必然能在紫羅蘭的身上再度重複這個奇蹟。

    結束和魔神的戰鬥之後，龍騎士的聖體就像雕像般聳立在王宮之內，一動也不動的祂看起來既莊嚴又神聖。

    龍威抱著毫無生命跡象的紫羅蘭來到祂的面前，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說：「你應該能聽到我的聲音，對吧？」

    聖體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保持沉默的狀態。

    不過龍威並不肯就此死心，現在放棄的話就什麼都完了。

    他將紫羅蘭輕輕地放到地面，握緊拳頭繼續對龍騎士的聖體說：「我知道是你把我帶來這個亞特蘭提斯，也是你把我給復活讓我重新擁有了生命，所以我在此懇求請你再一次展現奇蹟，救救紫羅蘭吧！」

    面對這聲嘶力竭的請求聖體完全不為所動，只是冷漠地靜止著。

    「看來陛下果然還是因為公主殿下的逝世而傷心過度，此刻出現了不理性的行為以及荒謬的言語了。」

    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掉的斯基，不禁心灰意冷的這麼說。

    雖然龍騎士的聖體在人族中一直被當作高高在上的守護神般來膜拜，但認真來講的話祂其實只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兵器而已。

    如果沒有龍騎士進行cao作的話，祂就什麼都不可能做到。

    假如龍威不會魔法無法施展出神族的聖光術，那麼聖體當然也不可能代替少年完成這件事。

    正當斯基想要上前勸阻龍威不要繼續悲傷，應該停止這無意義行為的時候，一旁的璃落卻伸出手來阻止了他。

    「還是先靜觀其變吧！說不定事情真的會出現什麼轉圜的機會。」

    既然向來足智多謀的璃落都這樣講了，斯基也就信賴他的判斷未採取行動。

    軍務大臣不禁覺得第十代龍騎士的身上真的是有太多未解的謎團，實在是耐人尋味。

    身為第十代龍騎士的龍威竟未得到歷經九代一脈繼承的龍騎士傳承，本身無法使用神術，光是這點就足以震驚全亞特蘭提斯了。

    而且紫羅蘭公主在尚未過世之前，也曾經說過這位皇帝的靈魂來自於異世界，直到現在璃落還是無法理解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但不管如何這位吸血鬼也只能將一切的希望賭在皇帝的身上，祈求少年能改變紫羅蘭公主已經香消玉殞的這件事實。

    「龍騎士的聖體！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肯回答我？你不是人族這五千年來唯一的守護神嗎？甚至以一己之力庇護了香格里拉千年之久，讓一個人重新復活對於你應該只是小事一件而已。不管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都無所謂，就算要承受再殘酷的詛咒我也不後悔，請你救紫羅蘭公主一命吧！我求你了。」

    說到後來龍威已經泣不成聲了，深感無助的他只能雙手不斷地搥打聖體的表面希望得到回應。

    就在這時龍騎士的聖體終於有了反應，彷彿受到龍威那悲痛到極點的哀戚情緒所感染似的，祂那黯淡無神的眼睛也流出了血淚滴落下來。

    這個被創造出來後就一直不斷屠滅諸族讓億萬蒼生喪命的殺戮兵器，居然和自己的主人一樣流出淚水來，這個史上前所未有的事蹟讓璃落以及斯基全都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天上也漸漸地烏雲密布開始風雨驟強，如同這個天地也為龍騎士聖體的落淚而一同悲泣。

    「你??????當真想救這位少女使其復活嗎？」

    就連龍威本人都已經絕望的時候聖體內傳來了模糊不清的聲音，像是在詢問般如此的說。

    大喜過望之下他毫不猶豫的點頭說：「當然！」

    「可要想清楚了，我在聖體上所殘留下來的意識最多只能幫你三次而已，這可是攸關著你在這個世界的未來命運，當真要把這個寶貴機會讓給這位已經死去的少女嗎？」

    「只要能救紫羅蘭一命的話，我絕不後悔。」

    龍威斬釘截鐵的說，言語之中沒有任何的遲疑。

    「好吧！既然你態度這麼堅決的話我也沒有意見，就讓這位公主重新活在這世上。」

    聖體內所傳來的聲音幽幽的說。

    隨即龍騎士的聖體產生了之前從未有過的變化，從頭部開始璀燦的黃金光芒開始逐漸地遍布全身，讓祂看起來就像是神祇下凡般既高貴又神聖，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強大威壓瞬間便散播開來。

    不只聖體所在地的香格里拉人民都感受到這個前所未有的異變，在這一剎那間全亞特蘭提斯都或多或少瀰漫著這股彷彿傲立於眾生之上的凜然氣息。

    威嚴的亮眼光柱從龍騎士聖體上升起貫徹這整個天地，將之前把灰暗的天空覆蓋住的雲團都給驅散掉，並且將蒼天染上金黃的色彩，猶如太陽一般照亮了方圓數百里的地方。

    「黃金聖體！這是龍騎士將自身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現象。」

    在黃金色光輝的照耀下斯基早就身不由己的跪在地上，用無比崇敬的聲音喃喃自語的這麼說著。

    跟精靈一樣跪在地上的璃落滿是不解訝異的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陛下不是還未和聖體合而為一，那麼又是誰在cao縱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只這兩人而已全香格里拉的人民都跪在地上膜拜著龍騎士的聖體，內心滿是深感敬畏的想法。

    此時此刻只有龍威還能站立在聖體前面，不過卻也是迷惑到極點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諸族的強者也被這異象給驚動了。

    「莉莉絲?耶格爾，原本以為妳的靈魂已經被紅蓮業火焚燒殆盡了，沒想到還有殘留些許意識在這世上，很好！很好！」

    「看來第十代龍騎士的降臨並非是人族用某種方法偽造出來的假貨，或許是真的也說不定。」

    「這怎麼可能？第十代龍騎士根本無法誕生於這個世界，他應該隨著身為第九代龍騎士的母親一同死在紅蓮業火之中，莉莉絲?耶格爾到底在那時做了什麼好事，居然能讓這個受到詛咒的孩子逃過亞特蘭提斯自我本身意志的最嚴厲制裁。」

    諸族強者中有的神祇滿腔怒火狂笑著，也有神明採取處變不驚的態度，甚至有神明已經在思考著接下來的步驟要做什麼。

    不過在所有種族之中就以魔族因為這件事所產生的動靜最大。

    大魔神王的居所忽然之間爆出強橫之極的氣息，讓整個首都的所有惡魔都惶恐至極地跪拜在地上，差點喘不過氣來。

    據傳這位統治億萬魔族至高無上的大魔神王，在一千五百年前曾經和第九代龍騎士有過驚天動地的一戰，只可惜以一招之差身受重傷落敗而已，於是便一直養傷到現在從未現身過。

    謠言說大魔神王除了養傷外也在苦練當中，想抹去當年落敗的恥辱。不過在此戰後第九代龍騎士就從此逝世，第十代的繼承人又遲遲未來到這個世間，可說是再也沒有報仇雪恨的機會。

    難道這位大魔神王由於感應到死敵的出現，相隔一千五百年後又要再度現身了嗎？

    只可惜這樣想的惡魔們其期望全都落空，從大魔神王居住之地所散發出來威猛無匹的氣勢過了一會後就消失，這位魔族之王似乎沒有打算要立即動身前往復仇的樣子。

    這個時候從聖體內所傳來的聲音繼續說：「由於我的靈魂早已永遠消失在這世間，只憑殘留的意識是不可能施展出復活神術來，因此只能採取另外一個方法了，但是這種做法所支付的代價未免有些高昂。」

    就在聖體染上金黃光輝後，這個聲音也不在縹緲虛幻讓人聽不清楚，而是變得十分地清晰，從柔和的語氣來判斷對方似乎是位女子的樣子。

    龍威堅定的說：「不論是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支付，所以請妳盡快地將紫羅蘭公主給救活過來。」

    「哼！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事實上要支付死而復活代價的人並不是你，而是這位公主。」

    「什麼意思！？」

    滿頭霧水的龍威反問說。

    「總而言之要不要支付代價進行復活必須看這位公主自己的決定，把這黃金聖血給她吧！」

    女子的聲音講完後從聖體的心臟部位有一個光團脫離身體，緩緩地降臨到龍威的手上來。

    這個東西一入少年的掌心後他只覺得金黃色表面看起來光彩絢爛，形狀不斷流動著似像液體又像氣體，根本無法判斷到底是什麼成分。

    惟一能確定的是這個生機盎然的光團一碰到之後，龍威渾身都不禁精神抖擻了起來，看樣子它還真的是具備某種特殊奇效。

    龍威略帶焦急的說：「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把這黃金聖血放入公主的體內就行了，如果她有決心想要繼續活在這世間並且願意支付代價的話，過不久就會清醒過來了。」

    從聖體所傳出的女子聲音淡淡的說。

    由於她講的實在是過於輕描淡寫反而讓龍威感到懷疑起來，在地球的時候讓死人復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這是普遍的常識。

    就算這個亞特蘭提斯世界有可以讓人復活的魔法，照理說應該也是屬於禁忌法術的一種，施展程序會相當的繁雜。

    把手上的血注入紫羅蘭體內她就能復活，這簡直是太簡單了讓龍威感到有點不切實際。

    而且這個女子聲音所說的要紫羅蘭支付的代價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