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夏】行凶者欣赏杰作(小偶像pa,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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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今天早上在门外发现的。” 高颂寒低垂着眼睛,将一个黑色包装的快递放在桌上。 夏知坐在餐桌前,食不知味地咬着一块黑麦面包。因为离开了熟悉的环境,搬来高颂寒家的第一天晚上,他没有睡好,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今早醒过来就是一副衰样。而快递放在他面前时,这种不适到达了顶峰。夏知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嘴唇颤抖了几下,筷子几乎要拿不住,惶然地看着盒子,牙齿有些打颤:“他……他们……找过来了?” 当然没有。 高颂寒看着自己亲手缠上去的透明胶带,神色平静道:“大概。” 顿了顿,他看着夏知惨白的脸色,安慰着:“别怕,小区安保很严格,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夏知看着高颂寒笃定的神色。男人身材高大,平时看着压迫感很强,但是却因此格外有信服力。 夏知摇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被变态吓破了胆,居然会觉得一个同性可靠。但心中的恐惧到底平复了些,他低着头,神色颓然地低声说:“谢谢,麻烦你了,学长。” 夏知这段时间被几个私生粉sao扰得够呛,最开始只是文字露骨的匿名信,后来就开始被寄情趣内衣和用过的避孕套之类的东西。经纪人顾雪纯担忧他的心理状态,打算让他换个地方住,因为暂时没找到合适的房子,便让他先借住在高颂寒家里。二人都在A大毕业,又在一间宿舍同住过两年,勉强算是有交情——这个“勉强”是夏知单方面的认知,毕竟高颂寒在宿舍里时颇为冷漠;高颂寒却对夏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只是现在还不能让夏知知道真相。任谁发现和自己的关系平淡似水的室友狂恋自己多年,还是寄了很多示爱礼物——为的只是想象着他恐惧崩溃的样子自慰——的匿名变态,恐怕都不会好受。 会被直接吓走的,高颂寒想。但他确实有些不耐烦这种日复一日的等待,于是便差人联系了顾雪纯……最后,夏知搬进了他的公寓。 高颂寒走进洗手间,用冷水反复冲洗双手,制止住兴奋的颤抖。 他不必再隔着几百公里幻想,而是即将亲手摘下恶果,就像是行凶者欣赏自己的杰作。高颂寒沉迷于揭晓答案之前的短暂猜测,他一定会害怕,他会尖叫吗?还是因为恐惧而一言不发?如果夏知因为焦虑或者哭泣导致过呼吸发作,他也学过急救方法,一个由他提供的安全的环境,让夏知听从他的指令调整呼吸,夏知哭起来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没有再想,拿了剪刀过来,递给夏知。 “拆开看看也许会有线索。”高颂寒的声音平淡稳定。这给了夏知一点勇气,他犹豫着接过了剪刀,无意间碰到了高颂寒。他始终低着头,没注意到男人收回后又扣紧的手指。 被别人看到被寄这种东西,太难堪了。何况还是说不上多熟悉的室友。 高颂寒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夏知有些慌乱地看他一眼,男人的眼神中不带多余的感情,没有催促或者好奇,亦无被殃及的隐怒,就像是一台冰冷的仪器。 这种让人无所遁形的漠然凝视令夏知觉出另一种诡异的羞耻,他躲避高颂寒的视线,低下头,用剪刀剪开了透明胶带。 包装放在一边,里面是个精美的礼物盒,放着一支玫瑰、白色手花和袖珍本诗集。夏知微微松了口气,总算不是那些让人难堪的东西。他翻开诗集查看,一部分诗句被人用钢笔做了标记,下面划了线,旁边写着小小的“z”。 礼盒下面还压着一个信封,夏知打开后脸色骤然变得惨白。那是一整沓照片,画面中心全是他:戴着帽子和口罩,裹着一件夹克在广场上散步;和顾雪纯在街边等车,帮她提着包;还有一张,大概是昨天刚拍的,是他站在小区外面和高颂寒说话,周围的几名路人和高颂寒的头部已经被涂掉了。看起来拍摄者就像是在他身后路过,装作玩手机的样子随手一拍—— 夏知感受到了一种微弱的反胃感,随之而来的就是难以遏制的涌上全身的焦虑和惊恐,像是刺骨的海水从背后漫上来。 他只觉得毛骨悚然,仿佛有一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注视他所有的动作,就在现在,可能还有人在监视他。会在哪?小区外?单元楼下?还是……他条件反射般地想要离那几张照片远一些,椅子因为他向后躲的动作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他的手哆嗦着,软得几乎拿不住这几张薄薄的照片。高颂寒微微抬头,静静看着他,夏知的脸惨白,嘴唇没有血色,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 他看起来惊恐到了极点。 男人的瞳孔因为兴奋而微微张大,下身不可自控地起了反应。但桌布挡住了夏知的视线,他什么也没能发觉。高颂寒微微前倾身体,握住了夏知的手腕,玲珑的腕骨严丝合缝地嵌进他的掌心。 他说:“别怕,不会有事。” 夏知茫然地看着他,隔了几秒才勉强回过神,低下头看着两人接触的地方:“……谢谢学长,我没事……我没事。” 他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他想要收回手,高颂寒察觉到他的动作,顺势松开了手指。温热的触感仍在,他看着夏知手腕上留下的湿漉漉的水渍,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而后抽出了餐桌上的几张纸巾递给他:“抱歉,你不必担心。” 他说:“我建议你这几天暂时不要出去。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为你联系UA的律师团队。” 夏知接过纸巾,拘谨地道谢。因为这几天总在对高颂寒说谢谢,他感觉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局促,不止来源于寄人篱下,大概还有高颂寒身上的距离感,对方越是风轻云淡,他越是觉得自己处处狼狈不堪。 高颂寒看着夏知软软的头发和微微有些颤抖的单薄肩膀,觉得对方像一只从洞里探出头的兔子,胆子比大学时小了不少,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的耳朵吓扁,缩回自己的窝里。不过现在在他这里,他大可以进行一些诱导,让夏知从兔子洞里走出来,走到他的怀里去。 这需要时间和耐心,以及一些人为制造的小障碍,高颂寒看了一眼快递包装。这些东西可以加深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同样的方法不能多用,防止露出破绽。他体贴地提出让夏知吃完早饭后去休息,顺手整理了这些匿名礼物,并提出了报警——夏知自己报过警,结果都是不了了之,最后他根本不对报警抱有希望了;但高颂寒受他波及,夏知心中全是愧疚,又燃起微弱的期待:如果有了高颂寒的证词…… 夏知神思不属地站起来,顺手抓起那块吃到一半的面包,胡乱塞进嘴里,扔掉包装纸,又抽了张纸巾擦嘴。 等他再抬眼,正看见高颂寒看着他的脸,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他不解地看着高颂寒:“怎么了?” 高颂寒回神。 “没事。” 他只是想起了以前。 大学时的夏知偶尔早上起不来,就会在寝室飞速解决一块面包,然后收拾课本,急匆匆赶去教室。 有时候高颂寒会晚一点离开寝室,跟在夏知身后,两个人之间隔了大概十米远。夏知的头发随着下楼微微晃动,跑起来时脚步轻快,像一只急于赶路的羚羊。 那时候,高颂寒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猎人。他只是希望这段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但是图书馆和教室并不在一个方向。像是命运的谶语,他们毕业之后果然分道扬镳:高颂寒扳倒了他父亲,继承了UA,正当他想要寻找夏知的时候,却得知了夏知被顾斯闲看中,加入了白朱雀的消息。 他说:“顾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 线人回报却并非如此,顾斯闲似乎并不希望夏知走这条路。他们的关系不像普通的老板和下属,关系虽然暧昧,也算不上完全的金主和情人。顾斯闲一边为夏知提供助力,另一边却又隐隐拘着他。夏知像一只被人牵在手中的风筝,永远不能真正飞向高空。 他曾经问过夏知要不要来UA,UA的资源并不比白朱雀差。那时候的夏知羽翼未丰,还未达到现在的知名度,笑容也青涩,热情又腼腆。夏知很客气地婉拒了他,大约是觉得高颂寒在客套。高颂寒并没有说什么,被拒绝也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只是第二天打包好了一份匿名包裹,去除了所有指向他的证据,伪装成私生粉的礼物,寄到了夏知的住所。 高颂寒自认为这种行为并不是出于被拒绝的愤怒,那时候他和夏知并没建立起亲密关系,夏知的行为也说不上背叛。但是他不希望自己和夏知的联系止步于“毕业以后基本不会再见面的舍友”。 这单方面的、由他制造的、近似于精神施虐的恐吓行为确实让他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只是想象一下夏知恐惧的表情,高颂寒就会无法克制地兴奋起来——这种行为似乎具有成瘾性,他越发频繁地寄出礼物。但或许是出于一种微妙的想要维持体面的心理,他并没有寄出非常过分的东西,往往是一些薄薄的裙子,雅致的饰品,和无数情诗。 他做任何事都循规蹈矩,即便是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也有自己的流程。但今天的照片是一个小小的新尝试,他希望夏知能对自己多一些感情上的负疚与依赖,这样才能离他更近,更近,直到被他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