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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够到可以看到他眼睛的高度。最后,轻轻地一吻。功一,晚安。待到七月回过神来时,旁边的有明功一满脸惊慌的表情,像是刚被人凌迟还是被怎么样过。“我只是想说,你漏了一句晚安。”功一好不容易恢复了神色,他连忙转过身去,慢慢地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在眼睛的轮廓附近游走。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他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浅淡的甜蜜,如蜻蜓点水般的甜蜜。令他没想到的是,七月居然主动“非礼”了他。她刚才在黑暗里一点一点靠近,如同一个勇士一般。然后,她吻了他的眼睛。“原来如此啊。”是她会错意了呢。难得的大胆,误打误撞。七月心虚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转过身,将自己整个人蒙进了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瓮声瓮气地,让功一忍俊不禁。“我困了,晚安啦。”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被七月这么一堵,便沉默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更深,月光渐渐暗淡。功一转了个身,看着七月的背影,笑得一脸孩子气。他在心里默默地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就是你,我还是……很喜欢你。”————第二天的行程被排的满满当当的。从城市巴士上下来,七月看到站牌上的“银阁寺道”,心中不免激动。抬头看天空,高阔的蓝天点缀着轻渺的白云,与不远处的樱花盛景相映成趣。通往银阁寺的路途中,有一条特别的路。那是一条长约两公里的石板小路。它栖于东山山麓旁,两边坐落着一些古刹神社,清澈的溪水从旁边缓缓流淌而过。小溪旁樱花盛开,一片粉色的海洋,时常让人误以为落入了某个桃花源。“这条路啊,据说是当年京都大学哲学教授常来散步冥想、思考人生的地方呢。”功一停了下来,笑着指着路边的一块写有字的大石头,对七月说,“喏,你看,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哲学之道。”印刻进石头里的字,遒劲有力。七月忽然深沉起来,问他:“我很好奇,走在这样一条路上,眼里映着成排的关雪樱,周边围绕着历史与现今的时空交错,你在想些什么?”这条路啊,不是特别长,两个人慢慢悠悠地走了三十来分钟,这会儿快要到目的地了,七月有些意犹未尽。她放慢了步调,又问了一次功一刚才的问题。“你先说吧。”功一耍赖,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七月做了个深呼吸,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说:“嗯啊,我在想——”话说这里,被卡在了喉咙里。胸中似乎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七月败下阵来,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思考什么人生问题,就在看风景而已。这里真的很漂亮。”其实呢,她是想说,她在想他们的未来,未来的人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旅行,欣赏着美不胜收的风景,感受着自然的魅力,是一件人生乐事,也是人生幸事。她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够这么幸运,能和他看够更多更美的风景。可是,好像光是遇见他,就花光了她所有的运气吧。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这样突然按下了悲伤的开关,七月恨不得要切入可怜模式了。功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脸宠溺地笑着问:“那你现在想听我的答案么?”“当然想。”她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的答案,真像个小兔子。功一指了指路边的树,然后伸出五个手指,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数了起来。“我呢,一直在想啊……”“春天的时候,我们可以来看盛开的樱花。夏天的话,这里夏夜的萤火真的很美,所以来捉萤火虫也不错。”“至于秋天,这里的枫叶很出名。火红的枫叶沉甸甸地挂在枝头,也别有一番风味。然后冬天的话,就来看落雪吧,说不定还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呢。”是的,在这条哲学之道上,他可是很认真的,想了很重要的人生大事。就这么,一不小心,看似一厢情愿地预订了她今后的人生。无论多少个四季,他们都相依在一起,多好。“……好。”七月足足愣了好几分钟,这才颤巍巍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作者有话要说:默默试了下把这几章代入自己和本命……然后作者菌血槽空到倒地不起:)预告:明天双更。第一部分还有五章就结束了,求支持啦。第11章流星之绊10七月曾经看到过一句话:我常常幻想,能在异乡的街头与你相遇,于是我爱上了旅行。那时候,她在想,文字背后的那个人,应该是内心柔软,待人温和的那种人吧。去往未知的地方,探寻神秘的美丽,遇上一些可爱的人,经历不一样的人生,然后在这短暂的生命里面,能够留下些什么,大概就是旅行的意义吧。坐着红黄色搭配的小火车,沿着铁轨一路北上,他们正要前往岚山站。火车有几分欧式复古风,载着满当当的乘客以及沉甸甸的期待,穿梭在山间。正当火车进入一条不长的隧道时,七月忍不住思索,所谓旅行的意义。大概就是,将撞进生命里路人甲,变成难以忘怀的风景的一场赌博吧。她是赌徒,而他是稳稳的赢家。当黑暗一点点渗进来,光线主动藏匿在逼仄的角落里,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七月偏过头去,看着他透出光的漆黑漂亮的眼眸,忽然很想要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如果时间停止的话,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眼睛了,也可以不用将内心的细密恐惧暴露在阳光下。隧道的尽头有光,火车只要一出去,他们就能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然而,只有藏匿在黑暗里的时候,她才是最安心的,最没有负担的。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有了强烈的罪恶感。“你说,那后面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功一忽然开口。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单单从语气里也能够听出来,他是一种虔诚而又善良的心态来问的。“不知道。”七月听着耳畔铁轨摩擦列车的声音,听着后座胡子大叔打呼的声音,坚定而且肯定地回答他,“但是我想,隧道那头一定很美。”邻座的他眯起眼,看着远处不小的光点,慢慢